第八章：盛宴
校庆那天，校董们花了很多钱庆祝，宴请所有学生和家长赴宴，晚会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所有人一起进餐，校董们宣祝词。第二部分是家长和学生分开参加舞会。学生的误会场所在公园，公园经过一番打扮，变得非常漂亮。家长们在小舞厅，这样的舞会可以促进这些上流社会人士之间的交流，所以很多家长都会来。
袁湘彤告诉我他们办学校的初衷就是为了培养人才，关注人才。其实他们在学校里也安排了一些人，专门观察学生平时的表现，据此来寻找精英。他说当局在地球上每个地方都安排了了人，就是为了寻找人才，将禁术传承给他们，让他们发扬光大，以应对将来的变局。
宴会那天，苦樱非让我早早穿上燕尾服，我没听她的话，在宿舍里一遍遍练着禁术，也劝她安静下来练习，她根本不听，十分浮躁。还故意演示了隐身术给我看，她已经能做到隐没一只手掌，速度比我快多了。
“开始了已经，人之初快换上衣服。”苦樱催促我。
“你怎么这么热衷，我们只是假扮学生，参不参加晚会有什么区别。”
“晚宴不去，舞会总该去吧。”
“为什么？”我坚持等到快结束那个点露一下脸就好了。
苦樱脸色极差，最终缓缓跟我讲诉了她的心声。原来她出国学历那几年，因为个性要强，所以很不合群，经常独来独往，外国人都比较奔放，经常举办舞会。苦樱一次都没错过，但是从来没有人请她跳舞，所以她渴望一次完美的舞会，想要有人请她跳舞。
在苦樱软磨硬泡下，我缴械投降了。
舞会刚刚开始，我和苦樱踏进公园时，人已经很多了，架在四周的音响在放圆舞曲，很适合跳慢舞的歌曲。周夏一见我们走过来，两手捏起裙子向我跑来，笑得很欢快。
“你们终于来了。”她穿着一身天蓝色裙子，十分清纯可爱。
“是，我们一会儿就走。”眼光穿过周夏，我看见远处一棵树下，章一轻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礼服，他肯定是在路上又被人打了。
我知道周夏是想找我跳舞，苦樱也明白。我只能让苦樱先去别上等我，她会觉得我在违诺吗？不管了，办正事才最重要。苦樱走后，周夏挽着我的手，我故意跟她走到章一轻附近。
“现在有一个人很想跟你跳舞。你想跟他跳舞吗？”我说。
周夏低下头，轻轻说道：“嗯。”
“那你闭上眼睛。”
周夏闭上眼睛之后，我走到章一轻身边，不顾他反抗，将他拉到周夏面前。
“开心点。”我对他说，然后躲到了树后面。那里苦樱正在等我。
苦樱跳舞很奔放，说难听就是她根本不会这种正经的慢吞吞的舞蹈。不过她很开心，所以我没有理由离开。直到舞会结束之后，苦樱仍意犹未尽。
“以后……”
“没有以后了，”我说：“回忆太多就不珍贵了。”
苦樱苦笑道：“是我奢望太多了。”
看着她露出愁容，我说道：“我是怕你把我的脚再踩废喽！”
苦樱扑哧地笑了。夜晚很美好，也很短暂。有一个女同学慌慌张张跑到公园来，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公园里早就没人了。她找到我，哭道：“陈珂，你快去拦住周夏啊。”
“怎么了？”我问。
“舞会的时候，她很伤心，我问她她也不说话，刚刚周夏跟那群臭男生跑去操场，说是要放烟花。这里禁止放烟花的呀，那群臭男生没事，她要是参与进去，市三好学生肯定没得拿了，这样一来她很可能不能被保送到名牌大学了。”
“你怎么不拦着她。”苦樱说。
“我拦不住啊，她非要去。”
“我现在就去，你去小舞厅找一个叫袁湘彤的董事，让她来操场，记住，悄悄去。”
那个女同学愣在原地。
“快去啊。”
“哦，好，袁湘彤，袁湘彤……”
她跑向舞厅，我立刻朝操场跑过去，那里居然有不下一百个人，多半是学生，有其他班级的男生，还有一些看着十分成熟男女，是从校外溜进来的社会人士。这么多人里除了周夏，其他人都是别人口中的差学生。
他们在怂恿周夏点燃第一个烟花。可以看得出周夏还是很害怕的，但是她还是慢慢向那一排烟花走过去，手上拿着打火机。
“停下！”
我挤进人群，经过人群一双双或诧异惊讶或含着恶意的目光，走到周霞身边，她一看见我，立刻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我把打火机拿过来。
“我不喜欢章一轻的。只是因为我是班长，我对每个人都很好，他们就能这样说我吗，当时章一轻是班里最耀眼的学生，我和他只是好朋友，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为什么我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他们却都要造我的谣，为什么……”
我把周夏揽在怀里，现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敏感，别人的一言一行都会深深影响到他们。很多人口无遮拦，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很容易就会伤害到别人。都怪我会错了意。原本是想帮助章一轻重拾信心，结果因此伤害了周夏。
“对不起，”我说：“没事，我们还可以一起跳个舞。”
“可是，可是……”她抬起头，楚楚可怜。
“来吧，会有音乐的。不过过了今晚，你要记住，”我提高声音：“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别人越是想插手，越说明他们自己的生活有多空白。”我和周夏双手十指紧扣：“跳什么舞，简单点的哦，不然我不会。”
“嗯。”她破涕为笑。
“等下，我先把烟火点上。这就当背景音乐了。”操场上一排排烟火全被我点上了。一群人一脸傻愣地看着我点燃那些烟花。
“妈的就是这个人，哥，他是章一轻同伙！”
又是那个黄毛，跟他一起走出来的有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校外人，看来是他把他们放进来的。
“小樱。”
“是。”苦樱撕掉裙子，我知道她随时随刻里面都穿着紧身作战服，以应对不测。
“要打架吗？”
“滚开，不然连你都打。”那些人从袖口里甩出伸缩棍。
“小心点。”提醒完苦樱，我让周夏不用管他们，闭上眼睛跳舞就是。我们在中央伴着烟花和起舞，苦樱并不打算立刻结束战斗，也许她觉得站在一边看我们跳舞会尴尬吧。这样一来那些人就要受苦了。
他们整整被苦樱蹂躏了十分钟，我和周夏也刚好跳完一支舞，她要去收那些烟花箱子，我让她去找她爸妈，他们应该在舞会上。
“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哈，周班长。”我对她说。
“嗯，谢谢你。”我看得出周夏很开心。校保卫部和袁湘彤是一起过来的，他们在操场上抓到那些被苦樱打昏在地的混混。我们躲在公园里，袁湘彤一会儿就过来了。
“你找我？”她说。
“你有开车吗？钥匙给我。”
“有，你要去哪里？”
“救人。”我一听到周夏出事，就知道章一轻家里肯定也发生了什么，不然他说什么都不可能放着周夏去操场的。
袁湘彤停在车库的是一辆宝蓝色凯迪拉克，章一轻家的住址苦樱早就查过了。我们驱车赶到他们家那栋别墅时，从外面看，别墅里的灯一直在闪，里面还想很混乱，看不见有人。
我们从被打破的窗户爬进去，二楼明显有动静，我和苦樱脚步很轻，即使大摇大摆走上去，也没人能发现，但是就怕章一轻父子被吓到，从而惊动其他人。
二楼客厅，章一轻的父亲躺在沙发上，人已经被打趴下了，全身是血，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药，药，一会儿又喊，让我死吧，一轻不要管我，让我掉算了，我是个废人了。然而章一轻还是死死抱住他的父亲，替他挡住棍棒。
父子情深！我最受不了这一幕，也许是破碎的家庭让我对家庭感情特别敏感，这些人的行为激起了我的愤怒，袁湘彤说对了，我变得暴躁、易怒，不像从前了。
“别墅卖了没有？老章，我看你这死猪样，估计是不能东山再起了，老板很不满意，他要你现在就还钱。四千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不是一千万吗！”章一轻喊道。
“高利贷高利贷，你以为不用利息吗？小屁孩懂什么，让你妈快把别墅卖了还钱！”
“我不知道我妈去哪了，你们去找她，不要找我们，我把没钱。”
“没人能赖账，老章，你不给钱，我就把你儿子卖了，就算抵上十万吧。卖到哪里好呢？”
“卖泰国，做成人妖。”
“对对，老板在泰国有生意，这样的小孩一定很赚钱。”
他的手下纷纷给出建议。
章一轻的父亲气得不行，一口血喷出来，人摔在地板上，挣扎着要爬起来，但是最终没能起来，他用尽力气，一拳拳砸在对方脚掌上。
“嘿嘿，这老头，还挺能撑的。把这小子带走。别伤到他面相。”
“大哥，这小子不好搞。”
“那就一起上，全上还搞不定你们给我去死！”
一群人拿着伸缩棒靠近章一轻，莫说他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就是完整无缺，也不可能打得赢这些成年人。而且这个大哥的口袋里有一把真枪。
“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来还。”
我让苦樱别出声，自己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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