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最佳人选
朱由检给我的一金，袁湘彤说它在战宫跟金钱在地球上一样，是作为流通货币的，一般一金的单位比较大，也有很多琐碎的小块金。金里面的精华称作生命金华，在战宫最普遍的效用就是用来补充能量，不过把它放在地球上，就可以使伤者痊愈、死者复生。因为地球人的身体很脆弱，生命金华才能起到这样的效果。但是有一点，一金只能最多使将死之人复活一个月，并不能使人永生，因为他们的根基已经损坏。就像周夏，生命金华最多修复她的细胞，维持一个月的活力，再久，她还是会因为全身细胞坏死去世，死亡是一件无法避免的事情。
苦樱对于我这样做有异议，她并不反对我花掉一金给周夏一个月的生命，但反对我将周夏的灵交给朱由检。因为周夏不符合朱由检的要求，这样会让朱由检心中对灵铺、对我不满。我承认她说的对。但我总觉得周夏这个灵不一般，她的内心虽然脆弱，但却像一棵坚韧的树苗，越是打击越会成长，这样强的抗打击能力非常少见。
我相信周夏。我对苦樱说。
周夏的父亲周郝最终没有坚持给周夏做手术，在他和医生同意之下，我一个人走进重症监护室。周夏躺在病床上，全身用被子覆盖，我不敢看她的身体，恐怕已是一片腐烂。她的脑袋还完好，头上戴着氧气管，她的脸色苍白如雪。
我握住她的手，生命金华就在我们手中。我进入了周夏的墓。
在她的墓穴中，有一片蓝色天空，但天空下是黑色的大地。她坐在地上，一遍遍画圈。
“周夏。”我喊她，她抬头看我，带着疑惑，一会儿才露出笑容，惊喜道：“陈珂。陈珂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玩嘛，还要送你一个东西。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歪着头，大眼睛雪亮。
“答应我，去到另一个地方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要像一只蟑螂一样顽强，做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无论任何挫折也不能使你的笑容减半。要一直微笑面对，无论幸福苦痛。你能做到吗？”
“能，但是我不要别的，你陪我再跳一支舞吧。”
“恩，你先把这个喝下去。”
我将融化的生命金华倒进她嘴里：“起舞吧，仙女。”
我们跳了很久的舞蹈，直到她睡着。我从周夏的墓穴里退出去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幸好这期间没有医生护士进来，否则发现我消失了肯定会引起恐慌。
我打开重症监护室的门，周夏的父母一直守在门外没有离开。
“带她回家吧。”我对他们说。
“不行，伤者濒临死亡，不能在这个时候移动。”老医生说：“节哀顺变，等死亡通知书下来，你们再处理吧。”
“现在就可以去写死亡通知书了。”我指着已经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说。
顿时，医生护士乱作一团，冲进重症监护室，经过十分钟的测试，最终确定周夏死亡。拿到死亡通知书后，周夏的父亲租了一辆面包车，要将周夏的尸体抬上车。
护士在为她拔管。
滴！心电图机忽然响了一声，我连忙挡在机器面前，周夏的父母处于绝大的悲痛中，根本没意识到，那个护士听觉敏锐，向我这里看了一眼。
我们将周夏的尸体推出监护室，护士对赶来的医生说：“我好像看见她活了。”
面包车已经驶出医院，我给周夏挂了一条蓝玉项链，然后对正在开车的周郝说道：“一个月之后，我来找你们。”我从车窗跳下去，周夏的母亲吓得大叫，随后周夏的突然苏醒将使她更加惊讶。
我没想到第二天周夏还会来考试，考理综的时候，她跟我在同一个考场，我们相遇，她对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十天后，成绩出来了。我和苦樱因为缺考一科，排名非常靠后，但是其他科目成绩优秀，连林娇都忍不住赞叹，她不得不相信这是我们改过自新的结果，否则就得承认在那么严密的监控下，我们还能作弊得手，那是她们的失职。
周夏的成绩出人意料地好，即使缺考一科，最后仍旧被学校列在了保送名单上。
我有一个月没见周夏了，她死去那天，苦樱和我一起去参加她的葬礼，她的父母是基督教，她也是。葬礼仪式在教堂举行，周夏的笑容一直在我脑海里，想起那次课间，她实在学得很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却还在梦呓：周夏你一定要坚持，要努力。那幼儿般咕哝的声音让我忍不住侧耳倾听。她突然醒过来，脸碰到我，她红着脸，我们两个都笑了。
我心中默念：在那边等我，周夏，我会去找你的，我的好朋友。
蓝玉吊坠沉睡着周夏的灵，时间成熟之后，我让苦樱带着灵送到指定地点。她回来后给了我一金，说是原来那个人还不打算成交，不过将我教她的一番话说出来后，他就同意了。
西门那颗神秘椭球，后来的一天，年彻亲自带人去挖了回来，因为处于繁华地带，任何时间都有监控，所以他们选择白天去，装成修路工人，将路面挖了个坑，用大卡车装走这一颗巨重的椭球，然后再填坑。
现在两个亮黑色椭球摆在一起，一股神秘地力量使得二者紧紧贴在了一起，用多大力量都拉不开。我原本还打算带一颗去拍卖会，让见多识广的人鉴定一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拍卖会前两天，我和袁湘彤在广东碰面，搭她的顺风船去公海，她说袁崇焕已经先一步去到目的地，我怎么觉得他就是在躲我。公海海上有一处隐蔽的珊瑚礁岛，拍卖会就在那里举行。我们乘船经历了两天的大风大浪，有一次遭遇极端天气，船差点翻在海里。
我笑着说怎么一出门就倒霉。袁湘彤说这里的天气就这样恶劣，不然干嘛把地点选在这里？保险嘛。她说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做事要慎重，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到了岛上之后，因为珊瑚礁周围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游艇，袁湘彤的只能在远处泊船。我们被袁湘彤带着踏着海水横移到岛上，这里是公海，所以可以稍微使用禁术。一段时间不见，袁湘彤已经学会了不少禁术，至少飞行术是我还没学会的。
岛上有一座红色宝塔，宝塔非常大，高九层，一共八个入门，我和苦樱袁湘彤走一个门，袁湘彤进去之后是我。但在我走进门的时候，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人止不住往后退。
后面排队的人哄然大笑，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所以看不出谁是谁。
“你这般弱小，怎么也要来参加此次大会，不嫌丢脸吗？”
“这门是由无相镜所造，怎么可能任由你进去，实力不够，就别妄想了。”
听到无相镜，我便知道这一次大会的确不简单，无相镜是一种虚空物质，本身能量不高，但物质属性非常奇特，只有本身力量超过它的物质才能穿透它，这就像木头密度小于水，无法沉入水中，但铁就可以。
“吵什么吵，一群大男人唧唧歪歪。”苦樱怒了，一拳砸在看不见的门上，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哈哈哈。”那群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小妮子脾气火爆，很耿直。”
“我倒是对她很感兴趣，我那些个女佣，一个个都怕死我了，真没意思。”
“这话可不能乱说，买人？你想触犯当局的法律吗。”
“小妮子，你和你这位朋友就先让开，让我们先进去，莫要耽误了我们占一个上好的座位啊。”
“对啊，你们进不去，但也别害了别人啊！唔，什么声音。”
那些人正对我们冷嘲热讽，忽然门那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但却不见变化。我慢慢伸出一只手穿过门，那无相镜好像没了。不会真给苦樱一拳打碎了吧。
苦樱问我：“人之初我们不进去吗？”
“当然进去。”我走在前面，脚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踩到碎玻璃了。
“我怎么觉得无相镜碎了，”排在苦樱后面的人一脸茫然，在门口走进走出：“没有一点阻碍，各位这无相……”
啪！
“进去吧你，聒噪！”后面的七八个人一起给了他一脚。
进门之后，我们挑了二楼的一个包间，所有包间将中间的拍卖大厅围住，一楼有房间，但二楼视野更好，二楼的座位满了之后，后面来的人就到一楼去。后面几层据说是拍卖会主人的私人禁地，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拍卖会还没开始，小包间里就我和苦樱，我问她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一拳都能打碎无相镜。她白了我一眼，说她靠的不是天分，而是千百倍的努力。确实，在岛上的时候，她几乎一直在修炼，异常刻苦，除了吃饭时间，几乎见不到人。她觉得浪费时间来这里还不如安安静静修炼呢。
“你到什么境界了？”我随口问了一句，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
“好像是洞悉镜。”
咳咳！好像是？
“这么快就到洞悉了？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感觉。”
“那你看那些人，能感觉出他们的实力吗？”我指着一个个包间里的人问道。
“很强，比我强很多。”
“真的吗？”
“恩，”苦樱认真点点头：“这里面，你是最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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