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洽谈(七字标题很难,放弃了)
这一家在北京成立的研究机构,据说背后的投资者是靠盗墓发家致富的,后来做古董买卖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发展到国外十几个国家,这几年专门研究明朝墓葬,因为他们在海底发现了一个沉船遗址,下面就有一个疑似明代大墓。
苦樱调查过,这一群人没有那方面的背景,并不清楚有关灵的一切,或者了解过但不相信灵的传说。所以他们是最佳交易对象。苦樱说她父亲病了,需要照顾,这一趟不能跟我去。我便一个人从福建坐飞机到北京,风尘仆仆,恰好那一天背景雾霾很大,不戴口罩恐怕走两步就要被雾霾堵住呼吸道。
下了飞机并没有走多远,我在机场附近一家高档茶馆看见了苦樱,我当时拖着两个行李,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肯定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前去谈生意,而且我对首都人生地不熟。
她接过我手上的行李,我们一起走进茶馆。
我问她:“你怎么来了?”
她笑笑说:“怕你失手。”
客人就在茶馆三楼包间,喝着一壶两千的龙井,门口站两个个子至少两米的保镖,我一眼看过去,里面几乎全是头发跟白米粉一样的老头,五六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只有中间一个黑发掺白发的中年人静静坐着喝茶。
保镖引我们进去,中年人一见到我们,立即站起来,眼睛焕发出光芒。
“您就是任先生吧。幸会幸会。”他颇为和善地跟我握手,我们坐定后。他跟我一一介绍那几位老头,没想到这些老头各个来头甚大,不是在名牌学府里担任要职,就是在国外深造被挖回来的权威专家。相较这个中年人的平静,老头们简直像一批饿昏了头的狼,眼冒绿光,在两个行李上转来转去。
“鄙人姓葛,单字一个乾。暂任本机构副所长,您旁边这位应该就是苦小姐吧。没想到苦小姐年纪轻轻,已经是考古行业中的精英,真乃女中豪杰。”
“过奖。葛先生更是行业中的佼佼者。”苦樱回答得十分谦虚得体,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我就不行了,全过程都很紧张,也许是自卑引致的紧张。
接下来,葛乾跟我们聊了很多美食风景,话题慢慢转移到古今中外历史名人,大半个小时过去,他只字不提古物资料样本的事,似乎在玩心理战术,想让我们知道他并不是非得到这一批东西不可吗?
最后,还是苦樱将话说透,于是话题立刻转移到交易上。
葛乾:“价格不是问题,可否让我们先看一眼。”此话一出,那些个老教授立刻围上来,仿佛流着口水的狼,我都有种一摇头立刻就会被撕碎的错觉。
苦樱:“当然,不然我们这一趟是来做什么呢?这些东西的价值葛先生应该明白,还有其中的风险,智楚也是下了很大决心,逼不得已忍痛割爱,否则绝对不会出手。”
“我明白。”
苦樱将箱子拎到桌子上,打开前又说:“看可以看,请不要直接触碰。”
“这是当然。”一个老头率先走上来。箱子打开,里面是三十几份从帝陵取下来样品,包括一些衣服碎片、泥土、兵器碎片、瓷器碎片等等,其中有几件衣服保存较完整。那些老一人取走几样东西,从桌下拿出一套精致的装备,戴上手套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来。
葛乾:“就让他们看一会儿,我们喝茶。”
“好茶。”我学着喝了一口,茶味很浓,但毕竟价格摆在那里,我这样说肯定不会错。
“任先生也是一个老茶客。冒昧问一句,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夫妻俩愿意将老一辈珍藏的宝贝拿出来卖呢?”
噗!我差点一口茶喷到葛乾脸上,幸亏及时抑制住了。苦樱编造我们俩是夫妻关系,却没有早点告诉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苦樱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知老先生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葛乾转问我。
我愣了一下:“这个,恕我不能说。”
幸亏苦樱及时给我圆场:“如果我们夫妻不计较这一点往事,恐怕东西也不会到您这里,国内外随便一个拍卖场都能卖出高价。”
“对对对,是我多嘴了。不过放心,这些东西的价值如果比我预料的还好,再高的价钱都可以商量。咱们都是生意人,这笔生意要能成,以后任先生任夫人还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手,尽可以找我。”
这个时候,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神秘兮兮地把葛乾拉到角落里,一脸严肃地说了些什么,苦樱是看不到这些,但我能清晰看到葛乾脸色涨红,差点就像牛一样大口吐气了。
“有希望。”我给苦樱打了一个大拇指。
不一会儿,葛乾回到座位上,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一直偷偷去瞄哪些样品。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几个老教授满头大汗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个身形摇晃,专注太久精神都有些萎靡,但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不得不说,这是迄今为止机构收到最有价值的东西。”
即使葛乾再三使眼色,几个老教授还是异口同声地夸赞这些东西。葛乾本身也很兴奋,但本能使他没有失控。
葛乾:“还有一批照片,不知道……”
“照片就在箱子里。”我取出照片,这些照片都经过高人处理,弄得跟八九十年代拍出来的照片一模一样,即使是我觉得这些照片来自于几十年前,而不是前段时间我亲手拍下的。
苦樱:“不知那些老东西合不合胃口?”
葛乾:“仅凭这些,我可以在原价上再加十万美元。”
“快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看照片。”这些老家伙手都在抖。
照片上有帝陵第一层的格局,包括王承恩墓室里的陪葬品、棺椁、朱由检寒冰玉棺的一角、两具被毁掉的古尸、帝陵第四层成为废墟后的样子、最后一张是朱由检全身照。
当时决定照这一张朱由检全身照时我也非常忐忑,生怕他从棺里爬出来,或者随便来一个三级灵把我们杀了。但最后照片拍完,也没有发生什么。为了保险起见,朱由检面部做了模糊化处理,弄了一个茶渍般的污迹。
“oh,mygodness!”一个老教授忍不住大喊,举着照片边叫边转圈,惊讶到差点昏倒。
“这是哪里的陵墓?太壮观了!”
“看这片废墟,曾经也是神殿一般的建筑,居然会出现在陵墓中。”
“不不不,这具尸体才是最完整最珍贵的。看衣袍这人一定是皇帝。到底是那个皇帝?为什么死尸脸上这么模糊?”
……
包间里全是几个老头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葛乾已经不再尝试干涉他们表达自己的感情,最终,他给了我们一个天价。
一百六十万美元,加上一个承诺。葛乾所在的公司具有世界上最好最完整设备和人力资源,他答应我们,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们有需要,可以给他打电话,调用公司所有可以调动的资源来帮助我们。当然,任何帮助都是有代价的。
做完这一笔生意,我和苦樱俨然从市井小民摇身一变,成了富裕的中产阶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当然这些都是通过那一小本银行存折上看的,数字多得我数不清有几个。土包子一下子有了钱,本想在北京待几天,好好玩一圈,也给苦樱买些衣服化妆品,她这一路跟我吃了不少苦,这些东西只能算小安慰。
没料到袁湘彤给我发来消息,说石刻已经得到,准备一下就可以出发前往太叔山庄。于是我们只好回到福建,计划在小楼停留一天,然后辗转到西安。
在小黑楼那晚,苦樱睡在我的房间,我则睡明德先生的房间。因为第二天很早就要出发,我只好在夜里收拾小楼。既然要前往太叔山庄,无论有没有得到十大灵物,我都得去古灵铺。没有灵物,去古灵铺就是死。若侥幸得到灵物,那还有一线生机,不过历代都传,灵路本是设计来惩罚那些犯大过的弟子。
自清初灵铺废止了几种极刑,灵路应运而生,这是一种更变态的惩罚方式,有传言,后来为了锻炼继承人,灵路便分为两条,继承人闯的是简单的那一条,而受罚者闯的是必死那一条。后来我问袁湘彤有没有这一说法时,她也不十分确定。
既然这一次出去抱着必死的决心,我估计不会再回小黑楼了,干脆把这里的东西一一收起来,我跟苦樱说,要是她愿意,以后可以回这里养老。她笑着说我像是能够待在这栋破楼过下半辈子的安分女人么。
我告诉她,不管如何,楼是不能卖的,能保多久保多久。
整理好小黑楼的所有东西,我坐在明德先生经常写字的书桌前,翻看一封封从各地寄来的吊唁信,信一共有十几封,这些人曾经跟明德先生共事过,其实原本来信应该更多,但如今灵铺格局大变,所有人都在古灵铺监视下,有的甚至已经遭到迫害。在这人心惶惶的时期,没人敢以身犯险,能寄来吊唁信已经很好了。
苦樱没睡着,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曼妙曲线若影若现。她过来让我继续给她读明德先生的手札,我把信件收到行李箱,想着以后有时间再看,看完就烧给明德先生。
苦樱关掉电灯,点了油灯,她觉得这类恐怖的往事回忆录更适合在飘忽阴暗的环境下听。我不确定她是为了安慰我还是真的想听。后来她睡着了,我也看手札到深夜,不知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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