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听说你是校霸
第一节语文课，下课之后。我径直走到周夏面前，让她的同桌小胖同学给我让了个座位。周夏班长似乎有些脸红，平时作风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很少接触男生。特别是像我这样主动的男生。
前几次，小胖同学还不乐意给我让座位。后来苦樱教我，要表现得痞里痞气一点，这样女生才会害怕。于是后面我问人要座位时，全程叼着笔，居高临下看着她说：“起来，我有问题向班长讨教。”
这样一来，小胖同学每次一见我来就跑了。
“你干嘛每次吓她。”周夏红着脸说道：“干嘛一直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把数学书丢在她桌子上，问道：“班长，我们班平时谁考第一啊？”
“第一的话，学习委员一直都是第一，我偶尔也可以考第一，但是他最近很厉害，我考不过他。”
“那谁是倒数第一呢？”
“喏，第一桌的李大胖同学。”
“我去，这李大胖这么高，身宽体胖，往第一排一坐，能挡住半个班的学生。他那么高，怎么会被安排在第一排，不怕其他同学被挡住吗？”
“他平时上课都在睡觉，趴在桌子上就能低一点，能看见的。”
“原来趴下去了，难怪我上课都没注意到他。”
“你，”周夏笑道：“我明明看你在低头偷玩手机，哪有在看书。”
“你在看我，你不好好听课，看我看干嘛？”我向周夏靠近，本想演出戏，但是忽然又觉得不太好。
“我，我，”周夏急了，“是班主任吩咐我，要关心同学，监督大家学习的……”
“嘿，”苦樱从外面跑进来：“哥，你在欺负人吗？周妹妹怎么脸都红了。”
“呵呵，哪里，是天气太冷冻的。穿我外套。”我把外套脱给周夏披着，给苦樱使眼色，让她不要来找麻烦，谁知她根本不听话。
“哥你不要欺负周妹妹了。”苦樱拉高了声音，引得全班同学看过来。我连忙灰溜溜跑开。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是章一轻，他又迟到了，林娇却从不提起，好像把他当空气了。
章一轻又是一身泥巴，坐在墙角睡觉，看样子刚刚跟人干过一架，而且不止一个人，是被群殴了。要不是苦樱干扰，我肯定能把章一轻的消息从周夏那里套出来。我看向苦樱，她从周夏那里走过来，坐在自己位置上。
“问出什么没有？”
“这种事就该我来嘛，”苦樱酸道：“你一个老男人，怎么好意思玷污人家小女生的清誉。”
“什么叫玷污，我就逢场作戏。到底问没问出什么。”
“当然有了，这种事怎么可能直接向周夏问。我跟那群八卦的小女生都打听好了。章一轻家里原来挺富裕的，是班级里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后来听说是他爸爸被朋友害了，染上毒瘾，欠了一屁股债。章一轻和周夏是大家眼里的情侣，周夏这人比较保守，一直没正面答应，不过两人的关系确实很好。章一轻父亲出事后，全班的人都不敢接近他，就周夏还经常帮助他，可是家庭变故使得章一轻性情大变，根本不管周夏的好意。两人渐渐疏远之后，章一轻现在就是个独行的人，谁也不敢管他，怕跟什么坏东西扯上关系。”
“难怪。时机很好。你觉得这个时候能用什么条件交换？”
“钱，不过我们现在挺缺钱的，弟子的遣散费就把家底掏空了。那些古董宝贝在火车上被抢大半。他需要的钱可能我们一时还给不出。第二就是帮他父亲戒毒。用我们的能力，应该很轻松。第三是帮他解决麻烦，你也看出来了，每天都有人找他麻烦，肯定不是学校里的。不然校方怎么会坐视不理。”
“很有道理。”我点点头：“钱也不是给不出。付众给我发来消息，一千个弟子已经选好，现在他们除了寻找好的灵，也卖一些灵给那些副富商大贾，他们出手阔气，再过不久资金链就能接上来，不会入不敷出了。”
“对了，把卡给我，现在中学生还真不好对付，一个个平时穿着打扮都是名牌，周末要跟她们去看电影，我可不想穿一身寒酸。”
“你这个老女人跟那群小女生比什么！”虽然这样说，我还是把付众给我的那张黑卡递给她：“没有限额的，小心点刷。”
苦樱还没接卡，周夏突然从走过来，她看见我手上的卡，连忙说道：“衣服还你。”然后害怕地跑开了。
“你暴露了。”苦樱说。
“怎么可能，现在有钱人太多了。我敢打赌，这些学生里至少有四分之一家里有黑卡。这不算什么。不过以后还是小心为好。”
“嗯。”苦樱接过黑卡，铃声也刚好响了。物理学老师从门外走进来，物理学老师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硕士生，人长得帅气，教学也很严谨，唯一的确定就是情商太低。很多人在议论他可能在准备考博，所以平时不太跟同学交流。
物理老师宣布道：“今天带大家去做实验，要写报告。”
我和苦樱刚要跟他去，却看见年彻站在窗外。我便悄悄溜了，让苦樱给我打掩护。
“什么事？”我问年彻。
年彻笑道：“先生，我一直跟着你们那，有没有发现？”
“除非我瞎，当然发现了。你混进学校保安队里了是不是？”
“对，灵铺的诸位不放心您的安全。所以在学校附近安插了十几个人。”年彻看到我脸色一变，赶紧解释道：“没有浪费资源，我们是合理利用。北京这里有很多外国人，这些人不懂灵这一套，出手也阔气，随随便便展示给他们一点东西，外国人都惊讶得很。我们在这里有几个客户。”
“嗯，做得很好。你来找我不只是说这些的吧？”
“是，最近有一个弟子失踪了。”
“失踪多久？”
“有三天。怎么也找不到，我去找他的客户，但那人也人间蒸发了。这里面有蹊跷，来提醒一下先生。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快处理的。”
“我相信你们有自己处理事情的办法。不要搞砸了，一切以弟子的性命为重。”
“是。”年彻跟我告辞，离开了学校。
从教学楼到实验楼要拐一个大弯，不过如果直接从地下车库走，会快很多。平时地下车库是不允许学生走的。我悄悄从地下车库跑去上课，路过中间那段路时，听到了异常的声音。车库里好像有人打架。
我躲在一辆红色雪弗兰车厢后面，果然看见角落里有几个学生着装的人，他们正围着章一轻。由于被一辆商务车挡住，摄像头拍不到这一幕。
这些学生每问章一轻一句，就翻手扇他一巴掌，章一轻面色冷静，显然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羞辱了。而且对方人多势众，他一旦还手，会被打更惨。
“什么时候还钱？”为首的黄头发在章一轻小腹打了一拳：“我看你和你妈一样，她都去当鸡了，你不如去当鸭，帮你爸还毒债怎么样？”
黄毛的同伴扯了他一下说：“不要骂他妈妈。”
“我骂他妈怎么了？妓女就是妓……”
黄毛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的牙齿掉了，血不住往外喷。是章一轻朝他嘴巴打了一拳。这一下，局面立刻混乱起来，几人围着章一轻打，但结果出人意料，章一轻把他们全打趴下了。
“你敢打我们，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那几人狼狈逃离，还不忘叫嚣。
章一轻落寞地擦擦脸，捡起书包，看他走的方向，应该是要去上实验课。
我跑到他身边，他完全不在乎我的出现。
“章同学，”我说道：“我是新来的同学，认得我吗？”
章一轻看了我一眼说：“不要欺负周夏！”
“啊？”我有点摸不着北：“什么意思？”
“我看得出周夏对你有好感，不要欺负他，否则我会打死你。你看到了，我从来不手软。”
“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不管这些，我问你，我能帮你，信不信？”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讥笑道：“就你？”
“就我。我帮你解决麻烦，你也帮我一个忙。”
“听说你是校霸，在你们学校。”他笑道：“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再说，我没必要证明这个。”
“就是他们。”车库入口突然跑来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学生。刚刚逃走的黄毛指着章一轻骂道：“打死他！”
他的兄弟又拖住他，说：“章一轻身边的人是转校生，听说是校霸。”
黄毛走到我面前，张开漏风的嘴巴说：“听说你是校霸？”他每说一句，都用指头狠狠戳我一下。
“误会，”我说，手伸进口袋里，赶紧给苦樱发消息让她解围。
“误会什么！你跟这小子是一伙的吗？他爸欠我们钱不还，你要是跟他一伙的，我们就连你一起打，要不是，就跟我们一起打他。你自己选。”
这个黄毛突然来坏事，真的有点惹怒到我，但又不好在这些人面前动手。还是只能委屈求全，跟黄毛几人说好话周旋。章一轻很看不起我这样的行为。那些学生就是二虎子，就懂干架，都没有自己的想法，黄毛叫他们上，他们就往死里干。我和章一轻苦苦支撑，我没有还手，一直在防卫，章一轻打得起劲，导致很多人都在围攻他。
黄毛举起一个瓶子，我看形势不妙，赶紧上前替他挡，原本想用禁术，结果苦樱带着林娇和班长周夏过来了，要是被他们看见我硬接了个瓶子却一点事没有，肯定会被怀疑。我跑到章一轻背后，只能什么也不做，头上狠狠挨了一下，瓶子都碎成渣了，我感到脑袋生疼。
终于，校纪律部的老师冲过来控制住了那些二虎子，黄毛好像是逃走了。周夏扶着我，着急道：“你没事吧，你没事吧陈珂。”她泪眼汪汪地，“你流血了，快我扶你去医务室陈珂。”
“别管我。”我看了章一轻一眼，说：“你带他去，我不要紧。”
“瞎说什么，你都流血了。”周夏硬生生把我拽到医务室去。
“妹妹，”我对苦樱说：“看着点。”意思是让她看着章一轻，别出什么事。章一轻出校门之后肯定会遭到报复，这些学生背后如果没有人，怎么敢明目张胆在学校里打人。如果不派苦樱保护去保护章一轻，我怕他一出去就被社会上的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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