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生存法则
“当众杀人！你太放肆了！”头领没有立刻出手，估计是觉得自己也打不过刁蛮女，而且刁蛮女敢在此情此景下出手，肯定有所依仗。此人能做到头领，经历得多了，当然能想到这一层面。
最终，在其他士兵的报告下，柳卫的几位首领从阵营走过来。看见地上的死人，他们并没有问是怎么一回事，而直接问人是谁杀的。
“是我。”刁蛮女站了出来，手上的鞭子还在滴血。
柳卫首领喝道：“当众杀人，罔顾律法，你可知道罪该当死。”
“我当然知道。”
“你没有要解释的？”
“是他先挑衅我的朋友。”
“那也罪不该死。”
白衣男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朝首领说道：“大人，我是安和县的县令之子。这人先抢我的休憩之地，然后又纠集同伴杀我仆人，实在可恶。按照律法请大人将其就地处决。”
“他说得对。”首领身边的另一个柳卫的人说道：“明天还需赶路，这件事最好立刻解决了。”
首领点点头：“向两边的人吩咐道：“将行凶者拉到树林里斩首。”
我一慌，连忙站在刁蛮女面前，说：“都是我的错，和她无关。各位大人不弄清因果缘由就随意下决定，难道没有犯罔顾律法的罪吗？”
首领看了我一眼，脸上隐约有怒气。他的两个手下则笑了。
“你这人，死到临头居然还这般说话，真是好笑。”
“既然逃不了一死，为何不能这样说。”
“倒是一个怪人。”
“好了，将他们押到苍郡再判刑。这件事就这样。谁也不要在提。”首领忽然改了主意。
“大人……”白衣少年不服：“我的仆人不能白死。”
“闭嘴！”首领喝道：“休要再提，否则将你赶出去！”
白衣少年看向自家县的头领，那人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件事没完。”原本他们都转身要走了，几个柳卫过来羁押我们，结果刁蛮女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首领的耐心被消磨光了，冷声质问道：“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你吗？”
我都能感到空气中凝固的寒意。
“让他们道歉。”刁蛮女忽然举出一个赤红的铁狮令牌，柳卫的人一见到令牌，惊疑地看着刁蛮女，分辨了许久，确定赤红铁狮令是真的才微微弯腰，道：“卑职有罪，不知将军执掌哪个郡。”
刁蛮女故意没将令牌上的卫字露出来，这一个赤红铁狮令代表的是一郡的最高长官，原本应该在刁蛮女的父亲身上，不过她给带了出来。若是王侯，一般用的是紫虎玉玺，黄金宫的帝王，则用黄龙玉玺代表身份。柳卫的人一见到赤红铁狮令，就知道刁蛮女至少是个郡主，身份在他们之上，在搞清楚情况之前自然要客客气气对待。
在不远处的白衣少年看得目瞪口呆，急忙策马掉头就跑，一群人哄笑着向柳卫举报得罪将军的人跑了。刁蛮女没有去追究，而是要求和柳卫走在一起，免得再受打扰。柳卫首领同意了。
后面的路程，我们骑马走在一千个柳卫中央，和那些税金在一起，最安全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刁蛮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一直没机会问她。直到第三天晚上，我找到一个私底下的机会，便问了刁蛮女。
她说：“待会跟紧我。”她神秘兮兮地，弄得我也紧张起来。
“发生了什么？”
“我们一开始就被包围了。”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
“对方人数比我们多很多，必须等到局面混乱，寻机逃出去。”
“那这些人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先告诉柳卫的首领他们。”
“千万不要说！”刁蛮女十分严肃：“否则连你我二人都逃不出去。”
柳郡辖下二十几个县，一共来了二千个护卫，加上一千个柳卫，对方的人数超过了三千？那得什么样的土匪寨子，养得起这么多人。
“不是土匪，不全是土匪。”
“难道是来找你的？”
“也不是，”刁蛮女看着这几车税金说：“恐怕这里面装的不是税金，另有他物。”我也看过去，如果是重量很大的税金，马车车轱辘入地应该很深，马背也得压出一道痕迹。再看马车驶过的路，确实有几个条深深的车辙，马背的毛都被磨秃了。
“不是税金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刁蛮女把马拴在书上，自顾自坐下来休息。我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士兵，心想我怎么一点迹象也看不出来。
刁蛮女说这要靠敏锐的感知能力，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如果一个将领不能预见形势发展，而是坐在大营里等待下属慢慢吞吞把情报送过来，那这场战役十有八九输了。要想有敏锐的感知能力，灵魂一定要十分强大。
这跟朱由检当时教我养魂术的说法类似，他要我将灵魂培养好，才能熟练掌握这个术。那灵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难道灵魂也可以修炼吗？
最终在刁蛮女的教导下，我的疑问一一被解开。灵魂是一个重量接近于零的个体，要想壮大自己的灵魂，就必须增加它的重量。随着修为的提升，灵魂质量当然也会慢慢得到提升，但有的人专门修炼灵魂，将所有精力、资源花在磨练自己的灵魂上面，虽然他的修为不高深，但灵魂质量却很高，完全可以跨境界击败对手。总得来说灵魂也是修炼的一部分。
如果非要划分，那么知微镜的灵魂质量大概在普通灵魂的十到一百倍，洞悉则在一百到一千倍，而元神则要普通灵魂的一万倍以上。即使是一万倍，也是轻到无法察觉，传说古代圣人，他们的灵魂质量重得可怕，从而使其身体力量、速度比同境界的人强上几十数百倍。天上的仙人灵魂质量就更高了，只要人落地，地面都要被踩出一个深坑。
我觉得以我天天鼓捣养灵这一方面的事情，灵魂质量应该要比同境界的人高许多吧。没想到刁蛮女却断言我的灵魂质量只在二十灵上下。
“我不服，有没有什么可以测试灵魂质量的工具？”
“到了苍郡就有，你要是不相信，到时候可以去试试。”
“我当然要试。”
刁蛮女忽然站起来，长鞭握在手上，谨慎地看向四周。我连忙也站起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处于警备状态，特别是训练有素的柳卫，一千人将税金保护在中间，最外面一圈将厚盾插在地面。
防备姿态刚刚形成，无数火矢突然从天而降，我和刁蛮女跑到柳卫的保护圈内，被盾牌严密包裹住，这密密麻麻的火矢疯狂夺取性命，外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会儿，火矢没了，盾牌打开，外面活着的人只有几百，还有一部分身受重伤，但是我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趁乱，刁蛮女和我逃到马车之后那片沼泽中，人趴在地上，全身沾满污泥，她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要出声。
果然，没过多久，我们身边就传来了脚步声，不知我们这个方向，四面八方都有人过来。这些人出现在空地中央，人数并不多，在五百左右，但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手段残忍。他们出手将重伤的人一个个杀死，人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剩下柳卫一千人还在保护那几车税金。
这时候，土匪群里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一个身材矮小的独眼头领走出来，看他脸色十分坦然，似乎觉得自己这五百人真的能打赢一千个精兵柳卫。
“别来无恙。”独眼头领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严老鬼，怎么还不出来，按照老规矩办事不知道吗？兄弟们还等着米下锅呢。”
“无知匪徒！”柳卫首领终于出面了。
“兄弟看着面生啊，严老鬼呢，让他出来说话。”
柳卫首领没有回答他，等到一千个柳卫重新站列完毕之后，他才说道：“想必你就是独眼头领了，飞嘴涯土匪窝的老大。”
“正是在下，你这兄弟说话忒不客气，就是严老鬼平日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让他出来，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不做了。”柳卫首领挥挥手：“严队长已经被处决！原本大将军准备放你一马，特地让人给你放消息，谁知你不知死活，竟然还敢来劫持税金！”
首领一番话说得独眼矮子诧异不已。
我总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是柳卫里有人跟土匪串通抢税金，可能平时他们都这么干，没想到今天突然出了状况，这独眼不知会怎么处理。
“严老鬼真的死了？什么通知，没人通知我？”独眼矮子缓缓步入自家人群。
柳卫首领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副首领，又对独眼头领说道：“既然来了，就顺手把你们一窝土匪端掉。给我杀了他们！”
首领命令一下，立即冲出五百个柳卫杀向那些土匪，双方打杀起来，局面乱作一团。我仔细盯着那个副首领，他表现得有些异常。果然，混战之中，副首领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刺向首领的胸口。还好首领躲避及时，匕首堪堪刺入他的左臂，惊险之极。
“混账！”首领大喝一声，原地跃起三丈高，然而不知从哪儿突然飞来一支暗箭，不偏不倚射中首领的胸口，他直接从空中坠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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