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别墅里偷钥匙鬼
“不可能，我们前几天还一起吃饭呢。”我和苦樱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懵了。
“没错。”我说：“昨晚我们还见过他。”
警察露出一副你们不要开完笑行吗的表情，说：“这个老头烧了实验室，包括里面19个研究人员，尸体是在地下室找到的，罪犯在精神病院自杀死亡。这个案子二十天之前就已经结案了。别报假警，这一次暂且原谅你们，下不为例。”
警察离开后，我和苦樱坐在病床上，面面相觑，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对此我也无话可说。
“难道是我疯了吗？我自己给你打的毒药吗？”
“不是，我也见过他。”我安慰苦樱：“我们在这里待得够久了，我想该离开了。”
她点点头。于是我们立即赶回方醒住的二层小楼，拿回所有行李和那把月牙镰刀，因为镰刀太长，我只好把它挂在后背，弯弯的黑色镰刀恰好在后头顶上，像一轮黑色的月牙。
我在那个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决定写一封信，吴博士的话给了我很多启示，虽然他被证明已于一个月前死亡。我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写在纸上，然后密封在锡纸里，根据警察的指引，我将信封塞进吴博士的陵墓的一块砖头缝隙里。
从方醒那儿离开的时候，我最后一次问方醒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他还是拒绝了，想都没想一下。这让我不禁思索，他对这里到底有着怎样的情结？
路上，苦樱偶尔会告诉我她很担心苦韬，这很正常，但我们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劝我忽略外国神父那儿的生意，但我想了很久，如果真的要穿越整条蜀道，那需要一大笔钱，我们太缺资金了，所以外国神父的生意非做不可。
三轮摩托一路路突突突而去，没少引来注目，因为山路实在太安静了，山脚还有村落，三轮摩托到这里便不愿意上山了，司机怕动力不够，车子会从几百米高的山崖滚下去。我们只好徒步上山，穿过一个村子时，路的下方有一条清澈的溪水，很多村民在下面钓鱼，也有的在自家门前颠簸箕。我看见前面几个穿开裆裤的婴儿摇摇晃晃朝我们跑过来，一点也不怕生，抱住苦樱的脚，笑声嘤嘤。
一会儿，一个少女跑过来将孩子们牵走，走之前，还看了我一眼，嘴上说道：“不要上山。”
我愣了一下，转身要去追她，但人已经没了踪影。
莫名其妙。我们还是沿盘山公路往上走，山下还好，一到山腰，右边是悬崖，望下去野茫茫一片，什么村落都看不见。我对高度没有感觉，苦樱有点紧张，她说是恐高症。到山顶就更可怕了，仿佛置身于原始森林之中，若不是山顶有一栋房子，我们真要迷失在这座山里。
别墅外停着一辆卡车，在百米之外的另一边，十几个穿蓝色制服的人在搭一间活动板房。我们站在大门前，还没按门铃，门就开了，里面走出三个人，我看出最前面那个大概就是神父，他穿着一身淡紫色西装，胸前的金色十字架非常显眼。
另外两个人中的妇女挽着男人的手臂，把神父送出别墅。这三人都有着淡金色头发，鹰钩鼻，嘴唇很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白种人，但相互之间却在用普通话交谈。
被女人挽着的男人认真道：“艾狄，把那鬼东西弄走，我就付你另一半的钱。”
神父不悦地说道：“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不然你能拿我怎么样？”男人颇为神气。女人捂着嘴媚笑一声，拍了男人一下：“怎么跟神父说话呢。”
“神父，这两个人不会就是你找来抓鬼的吧？”
他们终于注意到我和苦樱了，我连忙上前一步，说道：“正是。我和我师妹对阴灵一路有特殊的办法克制。所以神父才请我们来的。”
艾狄神父冷冷瞅了我一眼，又看看夫妻俩那高高在上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多彩：“借一步说话。”他把我拉到一边，然后说道：“你是谁？”
“来跟你做生意的人。”
“抓鬼？”
“是，抓鬼。”
“我没有大肆宣传过这件事。”
“当然，业内的人都知道。”
说到这，神父松了一口气：“可算有人敢接了。这一个月内涨了三次佣金，你们胃口可真大！涨到十万块钱才愿意来。”
十万块！我内心吃了一惊，但立即明白，价钱越高，事儿肯定越难办。幸亏苦樱没站在我边上，不然又得把价钱压到三千，上次何俑那里她就这样做了，还坚持认为谎报价格就是奸商，灵这一行的生意能和其他生意一样么，这女人胸大就是无脑。
“好，十万块，我答应了。”
“期间弄坏房间里任何东西，照价赔偿。”
“没问题。”
“别急着答应，我也得验一验你的真假。”
“神父真会开玩笑，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考验我么？”
“你什么意思？”
“那连个人估计是来买你的别墅的吧。你急着出售房子拿到钱，不把鬼抓到，你怎么跟他们要剩余的钱。除了我，还有人来帮你吗？”
神父狠狠瞪着我，嘴唇动了动，不知在暗骂什么，估计苦樱能看出来，她懂不少英语。
“事后再付钱，你也不亏。”
“多久能搞定？”
“这个要看情况，先跟我讲讲房里发生过什么。”
“是这样，别墅里经常有房间打不开，有时候钥匙莫名其妙会丢掉，有时候门锁自己坏掉。别墅里一共十七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锁我都换过好几次，但是几天之后又会坏掉。现在里面只有几间卧室能打开。查尔斯是食品加工厂老板，在这里有点地位，他想买下这栋别墅，准备三天之后把所有门换掉。他们夫妻很喜欢灵异故事，不然不会花大价钱买下它。”
“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怪事。”
“是。肯定是鬼作怪。”
“这三天我们要住在哪里？”
“别墅里还有房间，但要委屈你们住同在一间。”
生意谈定，我和神父走到查尔斯夫妻两面前，神父跟他们假模假样地介绍了我和苦樱，这三人都年过半百了，却要称呼我捉鬼先生，真让人不舒服。
我们正式住进别墅，土狗和几只鸟放进了仓库，有佣人会帮忙照看。我留意了一下，这个别墅里一共三个佣人，两男一女，其中两个男的兼做厨师。这三人都是当地人，神父说他们都签了十年的劳工合同，还没过期，经过新主人同意，就在别墅留下了。
我和苦樱分配好工作，分别检查了这些房间，有几间客房、储物室没办法打开。神父告诉过我，他们曾经试着取锁上面的指纹，结果验证除了别墅里的人，在没有别人碰过这些锁。如果他的话可信，那么作怪的人就是除了我和苦樱外的神父和三个佣人了。
之所以说作怪的是人，是因为到现在我还没发现灵的踪迹，它隐藏得太深，需要时间去发现。
我在检查一楼的一个储物室的时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佣人出现在我面前。这栋别墅是西式装修，墙上贴有壁画，客厅有火炉。这个女佣人正把瓷器往储物室里转移，因为过几天要局部装修，贵重的易碎品自然要收起来。女佣人面对这门，背对着我，肩膀已一耸一耸地，好像在抽泣。
我问她：“请问发生了什么？”
她还是哭，好似没听到我的话，这里光线很暗，我试图打开灯，她突然喊道：“走开！”声音无比尖锐，就像指甲在玻璃上划过。
“你在哭什么？”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去一步，她突然转过身来，吓了我一跳。女佣人哭着说道：“我把钥匙丢了。”
“丢在哪里？是时候丢的？”
“你不要告诉主人。”
“我不会的，你说。”
“就在刚刚，我明明把钥匙插在锁眼里的，搬进去一个花瓶之后，我让储物室的门开着，谁知道再过来们就锁上了，钥匙也不见了。”
“不是其他人关上的吗？那两个男佣呢？”
“储物室一向是我管的，钥匙在我这里，现在这个时间他们两个都在厨房做晚餐。怎么办，又要被扣工资的。”
“别急。”我安慰了她一句，弯下腰看向锁眼，并没有发现异常，使劲儿拧把手，门确实打不开。
查尔斯夫妇在花园喝茶，这段时间并没有别人经过这个走廊，难道真的是恶灵作怪？我正思索着，突然耳边传来一句轻声呢喃：“快跑，快跑，不要下去。”
“你在说什么！”我看向女佣，她蹲在地上努力要把大花瓶抱起来。
“跑啊！跑啊！”
该不会是着魔了！我按住女佣的肩膀，她突然抬起头，害怕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女佣惊慌地站起来，丢下花瓶就跑，我回过头，看见神父站在那里。
“有没有什么发现？”神父问我。
“没有。有发现我会告诉你的。”
“好。我就住在另一边。你随时可以来找我。”神父说和别墅相隔几十米的树林里有一栋小屋子，他就暂时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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