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惨死的孕妇
当隐约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还真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我深呼吸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回想刚才的梦境,脑海里不停响起一个声音:箱子,箱子。
我定下心来,朝窗户外看了一眼,月色缭绕,很可惜,我再也没有睡意。
箱子,据爷爷交代,它好像是在屋子里的左墙脚下,五米深。
我当即推开房门,在院子里找来一把铁锹,奔入囤放充气娃娃的屋里,屋里光线暗,我掌上了灯。
很快位置就确定下来,一锹两锹,墙脚的土松动起来。
一盏茶功夫,挖深大约五米,再一锹下去,只听见疙哧一声响,下面碰到铁疙瘩。
我抹开表面的土,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口铁皮箱,密封的老结实。
费了一番力气,铁皮箱被抬了上来,我顺势用铁锹的锹口划开一道口子,撬开了箱盖,盖子一开,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里面的东西。
我去,里面还有一口箱子,木的。
箱中有箱,还整这么神秘,把箱子取出来,只见箱子上上了锁,是一把精巧的小铜锁,也不知道这锁是不是古董,为了不弄坏这木箱,我决定先把这口箱子带回自己的房间,用铁丝套开小锁。
关了囤货屋的门,我直奔自己房间,套锁是个技术活,折腾了我半宿,庆幸的是终于打开了。
箱子里是一对银色的铃铛、一根像钉状的长杵,还有一本书。
书面焦黄,一看就有些年头,书名醒目:三清术。
翻看几页,果真如爷爷所说这是一本记载阴阳师秘术的书,书中有不少法术,但是这些法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时半会也看不懂。
我合上书,留意起那对铃铛,话说这对铃铛是干什么用的,是法器吗?还有这根铜杵,杵身缠绕着一条长龙,并刻着不少纂字。
“汪汪汪······。”大门口一阵狗吠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警惕起来,因为老家就我一个人住,父母都在外地务工,安全问题值得小心,毕竟这世道睁眼是人,闭眼是贼,坏人太多,不得不防。
狗还在叫,不行,得出去看看,我收好木箱,手里拽上一根铁棍,谨慎的迈出房去。
天色黑的恐怖,院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我摸开院子里的灯,眼前突然变得敞亮,可以确定的是家里没进贼。
如此说来,难道是外面的动静惊动了狗。
正当我寻思到这,我拎着铁棍走至门口,透过门缝,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眼眶一震,难道门外有贼。
我开门,欲高喊捉贼,可门外却又空无一人,难道是我眼花了。
此刻院子里的狗突然也停了下来,不叫了。
没事了?我疑神疑鬼的看了一眼大黄,只见大黄钻回狗窝里睡觉去了,我再看了一眼门外,阴沉沉的,罢了,黑灯瞎火的,应该是看错了,家里没事就好,我这样说服自己,心渐渐也放了下来,以防万一,我回房时把铁棍带入房间。
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我打算继续研究木箱里的东西,一来是希望赶紧上手,二来是实在没有睡意。
约过了半个小时,狗吠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居然还伴随着门口的脚步声。
谁?我心奇,不耐烦的再次合上书,出房门刚到院子,只见隔壁邻居灯火通明,门外一阵阵喊声,都是在喊一个人的名字:郭丽。
这不是邻居家孙洪的媳妇吗,怎么大半夜的集体找她干嘛,难不成她失踪了?
一想到这,我觉得我不能袖手旁观了,当即打开院落的大门。
只见对门的吴婶、东头的李伯急的不可开交。
“婶,这是怎么了,怎么闹这么大动静。”见这番情景,我追问。
吴婶的眉头皱的老高,李伯一头莫展的拍了拍手。
“还能怎么的,孙洪家的媳妇挺着个大肚子半夜离家出走了,这不孙洪和他家老爷子急得啊,都来求我们街坊邻居帮忙找找。”
吴婶匆忙的把话说完,不敢耽误,奔着前头继续找去了。
李伯拉着我:“多个人,多份力量,你也帮忙找找吧。”
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后,我点了点头,左邻右舍的,不就是图个相互帮忙吗。
前前后后都是喊声,可是就是没有郭丽的踪影。
这大半夜的,会去哪呢?
寻了一夜,天空渐渐破晓,大地朦胧。
“找着了。”远处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众人顺着声音围了过去。
一口枯井旁围了一大圈人,几个年轻的劳力像是在枯井里打捞什么东西上来,只折腾片刻,出来的是一具圆肚皮的女尸。
她嘴唇泛紫,刚死不久,白煞的面额布满鲜血,双眼如死鱼外凸,圆滚滚的肚子被挤压的变形,下盘双腿沾满乌黑的血垢。
惊的旁人连打寒颤,不少围观的老年人急忙把小孩抱离现场,不看这份热闹。
见到这一幕,孙洪万念俱灰的跪在地上,他的背影像极了一条丧家之犬,眼神里情绪交杂,心生内疚,狠狠捶胸自责。
老爷子瞬间晕了过去,几个人急忙搀扶送医院。
死了人,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死了孕妇,还是半夜死的,这对于我们这个比较落后的小镇来说,是一件爆炸性的新闻。
枯井的现场陆陆续续离开了不少人,最后只剩下几个殓尸的与苦主。
天彻底亮了,但还是有些阴沉。
小镇上的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说什么的都有,最后还惊动了警察,验尸官查了一下,确定是自杀死的,劝了苦主几句节哀便匆匆离开,以免妨碍苦主孙洪操办葬礼。
葬礼办的很匆忙,因为在老家,自杀死的人,葬礼要从简,死者又未满六十岁,号称短命鬼,俗称打短命死的,这种人必须在三天内下葬。
一个字快,所以很匆忙。
一方棺木,几个花环,郭丽就在第二天下了葬,下葬后,本来街坊邻居都要去苦主家烧香,但是孙洪家的门槛没有一个人去迈,因为在民间有个不成名的说法,孕妇半夜死的,头七回魂会找替头,所以街坊们以免犯冲,都等着过了头七再去上柱香,了表意思。
说实话,我原本不信这些,但是自从经历了爷爷封印旧宅事件后,我开始对此深信不疑,并且更为重要的是我在爷爷给我留的那本三清术的书里面发现了这一案例的记载,也就是说确实有孕妇半夜死,头七回魂找替头这么一说。
替头:俗称替死鬼,厉鬼索命的对象。
葬礼已经告一段落,孙洪在自家门槛前端坐了下来,人死不能复生,见他神情如此溃散,我不觉有些担心,因为这么下去,身体会垮的。
从小就与孙洪相识,他虽长我几岁,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说起来当初的关系还不错,只可惜后来因为他的母亲在工地上务工出了事故,死了,这让孙洪家遭到了严重的打击,更可恶的是工地老板黑心的很,见工地一出事便不管不顾卷铺盖跑路了,这对孙洪影响很大,以至于后来他高中没读完就休学了,也就是这样,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时间一长渐渐也就没了联系。
后来偶然从长辈口中得知他爸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孙洪是个老实人,也就应允了,这不今年是结婚第四个年头,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
“孙洪哥。”我喊了一句。
孙洪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就近找了身旁的一块空地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不怕犯冲啊?”孙洪的语气并不太好,可能他心里有气。
“说什么呢,从小在一起长大,我一直当你是我哥,再说了即便犯冲,我也不怕。”我心里倒有几分底气。
孙洪望着我,神色温和了许多:“哥窝囊,哥不想连累你,尽是些不光彩的事,你赶紧回吧。”
那种感觉,孙洪说话的感觉,是无奈,一种深深的无奈,是痛苦,一种惨遭背叛的痛苦。
这让我感觉到郭丽的死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一个即将做妈妈的女人,是不可能单单因为与丈夫吵架而投井自尽的。
可是我也明白,这不是我该管,兴许孙洪也有他的难处。
孙洪见我不走,他便主动起身进了屋子。
“嘭”的一声门关了起来。
看来是下了逐客令,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
回到家后,我的心情有点乱,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无意释放十二只妖物的黑锅都还没背完,现在邻居家又出了事,头七回魂的那天晚上,想必孙洪一家定不会好过。
一想到这,我的内心不禁有些酸楚,回想小时候孙洪哥的身影总是在我受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那时我尤为感激,这份照护说实在的打心里留到现在,如今他家惨遭横祸,对他而言已是万念俱灰,我真不愿意再看到他出现意外。
在这一刻,我突然冒出想帮他的念头。
可是我能行吗,要知道我也是赶鸭子上架才继承爷爷衣钵的,真的有能力阻止的了吗,要知道我只是稍稍看过爷爷留给我的那本旧书,对书里的很多法术还是一知半解。
“咚咚咚。”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谁啊?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吱——。”开了门,我往门外一看,是吴婶。
吴婶一脸焦急:“小川,赶紧出来搭把手。”
我随着吴婶出了门,只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衣裳佝偻,趴在地上打滚,嘴里念念有词,净说些有人要害他的胡话,眼神漂浮不定,忽上忽下。
几个街邻都按不住他。
“这不是孙洪他爹吗,他这是怎么了?”我看到眼前这番情景,着实不解,急忙向吴婶问道。
吴婶毫无办法的用两手拍了拍大腿:“哎呦,冤孽啊,他,他疯了。”
“疯了,怎么可能?”我有些不敢相信,但似乎又不得不信。
吴婶摇头:“昨天老爷子在枯井晕过去,孙洪要操办葬礼,就由咱几个街坊送去了医院,结果一宿都没醒过来,今早在医院一睁眼,人就已经疯了,医院怕出事,就赶紧叫我们送往精神病医院,你说这算什么事,我们哪敢啊,就把人带回来,让孙洪拿个主意,这不刚到门口,没抓稳他,就乱了套。”
屋漏偏逢连夜雨,多事之秋,我也顾不了这么多,赶紧帮着李伯按住孙老爷子,几个人下了死功夫,这才彻底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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