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量力而行，适可而止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谭泽自言自语，陷入沉思。
巨鲸帮是天下六帮之一，以经营漕业为主，也有漕帮之称。
当代帮主齐源，是大武风云榜上排名前五十的强者之一。
这样一个靠水吃饭的帮派，为什么要暗中支持拜血教搞这么一波事情。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哪需要想那么多，我看把这齐源抓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谭师弟，先别管这事儿了，咱们还在这儿等着呢。”
“谭师兄，先把我的任务结了吧，我等半天了。”
一帮等候的金阳宗长老，各自接话开口。
听得谭泽直翻白眼。
索性想不通便不再想，反正有宗门大佬司徒蕴在。
他迅速将苏青阳的任务结了，让手下弟子，将人棍赵博温带下去。
“苏师弟，你先下去休息。”
“不久后，司徒太上长老可能会就此事询问于你。”
苏青阳听完点点头，拿着令牌里多出来的两千贡献点，离开了外务堂。
……
第二日一早，苏青阳便被司徒蕴找上门来。
对方依然一张臭脸，根根茂密发丝打理得井井有条。
苏青阳被这老宅男的突然上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连忙让俩媳妇招呼上茶，但司徒蕴只是摆摆手，示意两人单独聊聊。
苏青阳从善如流，将司徒蕴引到书房。
甫一坐下，司徒蕴开门见山，冷冷问道：“你去过钧天观了？”
苏青阳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当先丢出一发鉴定，看看司徒蕴这是要干嘛。
「姓名：司徒蕴」
「身份：金阳宗太上长老」
「境界：武宗（神武境）」
「简介：他最近这段时间极其忙碌，忙着总合分析从外务堂得到的诸多情报。不出他所料，随着金阳宗的极限施压，六帮九派纷纷有了各种小动作。目前他已排除了苍羽派、凌霄派、归元派、紫薇派的作案嫌疑，正将目光对准孤悬海外琼州的琼崖派。但你的消息让他警觉到，六帮不正常。同时从卷宗里得知你去过钧天观秘境后，决定亲自前来问询」
“确实去过。”
苏青阳看完简介，老实交代。
“那钧天观观主都和你说了什么？”
司徒蕴继续询问，神情严肃。
苏青阳听到这话，顿时想起了那许老道泄露天机，连续引来两次天罚警告的事情。
司徒老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也知道点什么？
不想苏青阳还没开口，司徒蕴接着道：“不用说得太细，老夫能明白。”
苏青阳闻言了然，抬手往上一指，吐出两字：“天地。”
天地！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向来宠辱不惊的司徒老登，表演了一把变脸绝活。
惊讶、了然、愤怒、颓唐、期许、释然，看得苏青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终于，司徒蕴再次开口，语气莫名：“或许你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更出色。”
“记住八个字：量力而行，适可而止。”
苏青阳没想到，司徒蕴也化身成了谜语人。
这话什么意思，是让他别去探究这方天地的秘密？
还是说惨痛教训太多，担心自己也折进这汪深水里？
可说一半留一半，不是让人更好奇？
想及此处，苏青阳飞快从桌案上取出纸笔，写了三个字：说不得？
司徒蕴见此，眼角一跳，他一把将苏青阳拽住，飞向了藏经阁三楼。
……
司徒蕴的飞行速度极快，转眼两人到了藏经阁外。
嗖！
司徒蕴根本不停留，带着苏青阳从三楼墙壁穿墙而过，进入里面。
苏青阳被这老登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
同时也有些紧张。
毕竟这可是天下第四的神武境强者！
能让对方谨慎成这样，说明真的是捅破天的大事。
“现在可以说了，你把你去鲁州的一系列经历，再详细讲一遍。”
苏青阳从善如流，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连他在中途吃的什么饭菜，听到什么闲话，都一并交代了清楚。
司徒蕴对此颇为耐烦，细细倾听。
苏青阳全须全尾讲完，已过去大半个时辰。
见司徒蕴听完陷入沉思，他也自觉闭嘴，不加打扰。
终于又过了一会儿，司徒蕴回过神来，开口道：“你这趟经历很丰富，比许多人一辈子的经历都丰富。”
“你有什么想问的？”
苏青阳早等着司徒蕴这句话，当先把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问了出来：“敢问太上长老，这方天地当真随时有覆灭之危？”
哪知司徒蕴听完嗤笑，回答道：“螟蛉一生，寿命不过数日。假的你能如何？真的你又能奈何？”
“许慎的话可以听，但千万别全信。”
苏青阳听到这话，心中有了计较。
这司徒老登明显是个有故事的人，难怪常年躲在这藏经阁三楼。
原本以为他是主动宅，看来也有点被动的意思。
想了想后，他接着试探问道：“那您以为，那许慎哪些话可以听，哪些话又不能信？”
司徒蕴瞪了苏青阳一眼，直截了当的道：“自己想。”
苏青阳被这话噎得不轻，好在司徒蕴紧跟着解释道：“关于天地之秘，了解最深的是十二观。”
“伤得最深的却是我三宗。”
“老夫当然知道这方天地有古怪，当年三宗上一代太上长老，便是为此而全军覆没的。”
“没想到这许老道到现在还没死，又开始作妖了。”
苏青阳闻言大惊，目瞪口呆。
他原本就有些疑惑，怎么三宗的太上长老，刚好是同一代人。
搞了半天，上一代是整整齐齐去的。
且和这钧天观观主许慎，大有关系。
想及此处，苏青阳灵光一闪，好奇问道：“太上长老，难道您就没怀疑过，放出孽兽和谋害甘霸太上长老的人，是十二观中人？”
司徒蕴听到这话，罕见的笑了笑，满意的看了苏青阳一眼，道：“你会有此疑问，是因为你不了解何为天地末法。”
“你既然去过钧天观，应该已发现其所在之地，有多特殊。”
“天地末法不是天地灭法，灵气不是消失，而是无法再被利用。”
“对那帮炼器士来说，这方天地有毒。”
“除非必要，他们是不会愿意出来的，更别提掺和这天下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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