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逢遭困境
狄仁杰正在府中与卫瑛等人围坐于桌前，神情严肃地商议着如何进一步揭露来俊臣的罪行。此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喧闹声，那声音仿佛要将府门冲破。
“狄仁杰，你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怒吼声此起彼伏。
狄仁杰眉头紧蹙，与卫瑛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走，出去看看。”
两人疾步来到府门前，只见上次闹事的老者双目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身后跟着一群同样愤怒不已的人。他们挥舞着手臂，口中不停地叫嚷着。
狄仁杰拱手，语气平和但坚定地说道：“各位，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老者怒发冲冠，伸出颤抖的手指，大声吼道：“狄仁杰，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要为我们做主，可如今事情至今没有进展，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的冤屈放在心上？”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
卫瑛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说道：“诸位稍安勿躁，狄大人一直在努力，只是此事牵连甚广，盘根错节，需要时间调查。”
老者却根本不听，他猛地向前冲，嘴里喊道：“时间？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他的脚步踉跄，仿佛失去了理智。
卫瑛眼疾手快，迅速挡在狄仁杰身前，试图阻止老者靠近，大声喊道：“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谁知，在推搡之间，老者突然脸色变得惨白，眼睛往上翻，身体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随后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惊呼声四起。
“杀人啦！狄仁杰杀人啦！”
有人惊恐地扯着嗓子尖叫，声音尖锐得划破长空。
原本围在府外的人们一下子炸开了锅，他们的表情从愤怒瞬间转为恐惧和仇恨。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咬牙切齿，有人跺脚咒骂。
“不能放过他们，把狄仁杰抓起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带头呼喊着。
众人被这一喊，情绪更加激动。他们如潮水般向前涌来，嘴里不停地喊着：“为老者报仇！”“让狄仁杰偿命！”
卫瑛张开双臂，护着狄仁杰，大声喊道：“大家冷静，这其中定有误会！”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愤怒的呼喊声淹没。
就在局面即将失控之时，来俊臣的手下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将来此事禀报给了来俊臣。
来俊臣正在府中与武三思密谋。来俊臣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说道：“梁王，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武三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精明和狠辣，说道：“你有何想法？快细细说来。”
来俊臣迫不及待地凑近武三思，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这次的事件，大做文章。就说狄仁杰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激起民愤。然后再煽动朝中那些对狄仁杰心怀嫉妒和不满的官员，一起上书弹劾他。”
武三思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此计虽好，但需做得周全，不能让人看出破绽。否则，一旦被皇上察觉，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来俊臣连忙点头哈腰，说道：“梁王放心，下官已安排妥当。首先，我会让人在民间散布各种谣言，夸大此事的严重性，把狄仁杰描述成一个凶狠残暴的恶官，让百姓对狄仁杰心生怨恨。然后，买通一些平日里就趋炎附势的官员，让他们在朝堂上添油加醋地描述事情经过，把狄仁杰的罪行说得罪大恶极。”
武三思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说道：“嗯，还要想办法让皇上对狄仁杰产生怀疑，削弱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来俊臣眼睛一亮，应道：“下官明白。我们可以安排一些皇上身边的亲信，在皇上面前时不时地吹风，说狄仁杰平日里独断专行，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眼里。再将那些精心伪造的所谓‘证据’呈给皇上，让皇上深信不疑。”
武三思满意地停下脚步，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这次一定要让狄仁杰永无翻身之日。”
来俊臣阴恻恻地笑道：“梁王放心，狄仁杰这次插翅难逃。”
很快，京城中谣言四起。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听说狄仁杰杀了无辜的老人，简直丧心病狂！”“就是，这种官员就该严惩！”
朝中一些被来俊臣收买的官员纷纷上书，言辞激烈。“狄仁杰横行霸道，目无法纪，实乃朝廷之祸！”“恳请皇上严惩狄仁杰，以正朝纲！”
武则天听闻此事，心中不禁产生了疑虑。她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而狄仁杰和卫瑛这边，虽然暂时控制住了府外的局面，但深知此事背后必有阴谋。
狄仁杰面色凝重地对卫瑛说：“这定是来俊臣的诡计，我们需尽快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卫瑛说道：“大人，此事蹊跷，那老者突然死亡，恐怕其中有诈。我这就派人去调查老者的身份背景以及他近日的行踪，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与此同时，来俊臣不断给狄仁杰施压，派出更多的人手严密监视狄仁杰的府邸，试图寻找更多可以置狄仁杰于死地的把柄。
狄仁杰在困境中冷静应对，一方面积极寻找证据自证清白，另一方面思考着如何揭露来俊臣和武三思的阴谋，还天下一个公道。
武三思在与来俊臣密商之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的计策旨在彻底断绝狄仁杰自证清白的可能，其心思之毒辣令人胆寒。
“来俊臣，这狄仁杰断不能有翻身之机。那老者的尸体，绝对不能让他接触。一旦狄仁杰查验出尸体有异样，我们的谋划便会前功尽弃。”武三思语气冰冷，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决。
来俊臣连连点头，心领神会：“梁王放心，下官明白。我这就安排人手，将那老者的尸体秘密转移，严加看守，绝不让狄仁杰有可乘之机。”
武三思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还有，皇上一直对狄仁杰纵容有加，本就令朝中一些大臣心怀不满。此次狄仁杰插手这起案件，又激起了民愤，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两点，营造出浩大的声势，让皇上也不得不对狄仁杰加以惩处。”
来俊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奸笑：“梁王高见。下官这就去煽动那些对狄仁杰有怨念的大臣，让他们在朝堂上群起而攻之。再安排一些人手在民间散布谣言，夸大狄仁杰的过错，煽动百姓的怒火。”
武三思满意地看着来俊臣，说道：“做得干净利落些，切莫留下把柄。”
来俊臣拱手告退，立即着手实施阴谋。
他首先找到刑部尚书张大人，此人向来嫉妒狄仁杰在朝中的威望。
来俊臣在张大人的书房中，压低声音说道：“张大人，如今狄仁杰犯下如此大错，正是您扳倒他的好时机啊。”
张大人微微一怔，有些犹豫地说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狄仁杰深受皇上信任。”
来俊臣冷笑一声：“张大人，您想想，皇上能容忍他一再犯错，激起民愤吗？只要您带头在朝堂上弹劾狄仁杰，其他大臣必然纷纷响应。到时候，皇上也不得不考虑民意。”
张大人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来俊臣又暗中联络了几位对狄仁杰心怀不满的官员，许以好处，让他们一同在朝堂上对狄仁杰发难。
与此同时，来俊臣派出手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散布谣言。
“狄仁杰草菅人命，天理难容！”
“皇上偏袒狄仁杰，置百姓死活于不顾！”
这些谣言如瘟疫般迅速传播，百姓们被煽动得群情激愤。
而在朝堂之上，张大人果然带头弹劾狄仁杰。
“陛下，狄仁杰此次行为恶劣，引发民怨沸腾，若不严惩，难以平民愤啊！”
其他被来俊臣收买的官员也纷纷附和。
“狄仁杰目无王法，应当重罚！”
“恳请陛下为百姓做主，制裁狄仁杰！”
武则天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心中对狄仁杰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来俊臣见时机成熟，又添油加醋地说道：“陛下，狄仁杰屡次越权行事，此次更是不顾朝廷律法，擅自插手案件，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若再不加以制止，恐怕朝廷纲纪将荡然无存。”
面对汹涌的舆论压力和群臣的弹劾，武则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此时的狄仁杰，还被蒙在鼓里，对来俊臣和武三思的阴谋一无所知。但他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局势愈发对自己不利，他深知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狄仁杰深知局势紧迫，若不反击，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静坐于书房，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
他决定先从那老者的人际脉络探寻。虽来俊臣对老者尸体严防死守，可狄仁杰派出最为心腹且行事谨慎的亲信，让他们如暗夜中的幽灵，秘密探访与老者相熟之人。哪怕是老者生前的细微异常举动，或是与他人的丝毫纠葛，都要探查清楚，期望能从中寻得案件的关键突破。
与此同时，对于朝堂上的恶意攻讦和民间的漫天谣言，狄仁杰亦未坐视不管。他亲自修书，联络那些始终坚信他为人、支持他行事的正直官员。在密会之处，狄仁杰言辞恳切，将自己的冤屈和盘托出，恳请他们在朝堂之上仗义执言，为真相发声，以正视听，莫让奸人得逞。
再者，狄仁杰深知，要想彻底扭转乾坤，必须直击敌人要害。于是，他秘密安排得力人手，搜罗来俊臣及其党羽的种种不法证据。哪怕过程如履薄冰，也定要将其罪行大白于天下。
此外，狄仁杰决定冒险求见武则天。他在心中反复斟酌言辞，设想武则天可能的疑问与顾虑，准备以最诚挚、最有条理的方式，向武则天当面陈述事情的始末，揭露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阴谋，期盼能重获武则天的信任与支持，还自己清白，破此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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