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师父入狱
邹大婶一看捕快来了,赶紧起了身,跑了过去拉住捕快,“快!抓住他们!想不到街坊邻居这么多年,他们居然是这种人!”
眼见几个捕快就要动手,师父磕了磕烟杆,站起身来挡在我们面前,“今日之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妨我陪你走一趟,了解了解?”
捕快沉思了一会儿,“好吧,看你在这街上也这么多年了,你先跟我回去。”
师父转过身,对着我小声说道:“等会你去看看邹大婶说的事情,我先去衙门,你们再来。”
我点了点头,师父就被他们带走了。
“这是怎么了?”汤姆陈一进门就满脸疑惑,“王道长怎么被衙门带走了?”
月儿一腔怒火,一扫虚弱的样子,“你还知道回来呀!你干嘛去了!你不是能说会道吗!”
汤姆陈挠了挠脑袋,一脸无辜的问着张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雪详细的讲了讲。
“好了,张雪、汤姆陈你们先去衙门看看,我和月儿先出去一趟,随后就到。”我收拾了东西,拉着月儿便出了门。
“念哥哥,”月儿焦急的问道:“师父的事情怎么办?”
“如今衙门怀疑我们杀了人,”我沉着的说道:“但我们要相信师父,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来到了邹大婶说的地方,一群人早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邹大婶见到我和月儿的到来,连忙拉着旁边几位大婶咬耳朵,那异样的眼神甭提有多恶心。
我和月儿挤进了屋,发现衙门的仵作也在这里。
“这发生什么了?”我询问着仵作,仵作见到我来了,连忙将我拉进内屋里,“等下不要表现得惊慌,出去了也别跟任何人说你见到的东西。毕竟这人死得太惨了。”
我点了点头,随着仵作进了后堂。
一进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味道相当刺鼻,月儿赶紧用手捂住了口鼻。“你们别叫出来。”仵作嘱咐道,随后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月儿一下子吓得后退了几步,我拉住了她,只见木板上的女子下身从盆骨开始直到胸腔下方都被破开了,血淋淋的内脏就这么暴露在外。女子双眼彷佛是要挣脱眼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巴张得连后槽牙都能看见。
“这不是,”我小声的说道:“这不是今天观音廊里的那个女子吗?”
仵作好奇的看着我,“你认识?”
“就今天在观音廊碰见,”我缓缓的说道:“她丈夫呢?”
仵作指了指一旁的偏门,“在那里面,受不住这惊吓,在里面躺着呢。”
我围着女子转了转,发现她四肢都在,并没有缺胳膊少腿,“店里的手臂不是她的啊!那衙门干嘛来抓师父?”
“念哥哥,我们走吧,”月儿干呕着,“这地方的味道真让人受不了。”
我给仵作简单说了说身后的事情,便拉着月儿匆匆赶往了衙门。
一到衙门口,就听见汤姆陈的声音,“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王道长杀人了?”
我和月儿赶紧走了进去,看见师父正跪在大堂之上。一脸肥油的县太爷正嘟囔着嘴,结结巴巴的说道:“那……尸体旁有黄符,上面又有我看都看不懂的符号,全城就这王玄风有这本事,不是他还能有谁?”
师父低着头,没有接话。我大声的喊道:“大人,我有话说!”
县太爷眯着眼,“何人在堂外喧哗。快带上来!”
“在下王玄风的弟子,王念,”我跪在了地上,“敢问大人死者是何人?”
县太爷摸了摸胡子,“来人,将尸体抬上来!”
几名壮士将盖有白布的尸体抬了上来,“你自己看看。”
我小心翼翼的将白布掀开了一个角落,“这不是石家女婿嘛!”眼前的这一幕让我吃惊不已,我看了看他左边确实少了胳膊。
“如何?”县太爷缓缓的说道,“这下清楚了吧?”
我抬起头看着县太爷,“大人,这人我认识。不过我师父并没有杀他的理由啊!”我转头看向了师父,师父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里充满了空洞。
“理由是没有,”县太爷直起了身子,“不过我刚刚说了,物证有!那黄符就是最好的证据!”
汤姆陈此时站了起来,“那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不就一片纸嘛!就能定人罪责了?”
“啪”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来,“好大的胆子,公堂之上竟敢怀疑本老爷,来人,把他拿下!”
几名捕快应声而上,汤姆陈挣扎着,“你凭什么绑我!”
“凭什么?”县太爷冷冷的笑了笑,“凭你在大堂上吵吵闹闹,藐视本大人,我就可以绑了你!”
“大人,”我磕了磕头,“能否借我看看那黄符?”
县太爷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就让你看看这物证!”
师爷听从县太爷的吩咐,将托盘上的黄符在我面前看了看。我盯着盘中的黄符,仔细观察着朱砂笔画下的符咒。
“这不过只是一张普通的镇宅符,”我心里暗自想到:“不过这画符的力道和笔法倒是像出自师父的笔下。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天下道家分四门,四门的符咒大致相同,而在细微处也稍有分别。而师父平时画符最喜欢的就是将‘勒’这个撇拖得很长,收笔时又往内拐。”
“看清楚了吗?”县太爷不耐烦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小声的问着师父,“师父,你不是从不画这些镇宅符吗?为何这符上的朱砂却像是你画的?”
师父还是没有说话,自顾自的低着头。我焦急的拉了拉他,“你倒是说话呀师父!你再不说,你就要去蹲牢房了!”
“啪”惊堂木再次拍响,“在堂下还交头接耳,我看你就是同党!”县太爷恶狠狠的看着我。
“好了,”师父站了起来,“大人,所有的事情你要调查你都来找我,不要为难我的徒弟!”
我看着身旁瘦弱的师父,心里感到十分复杂。
“既然你愿意配合,”县太爷得意的说道:“那就先行收监,再做审问!”
师父低下头,看了我一会儿,随后便随着捕快离开了。
我独自一人跪在原地,良久不愿起身。
“念哥哥,”月儿跑了进来,“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
我回过神来,看着旁边的汤姆陈,“张雪去哪了?”
汤姆陈弯腰扶起了我,“刚刚一到衙门,张雪就走了。说是要去找人救王道长。”
我思考了片刻,“走吧,我们先回店里。待在这里也没办法。”
一到店,我们就紧锁了大门。
“如今怎么办?”月儿焦急的问道。
我坐了下来,“现在城里出了两件事,一是石家女婿被人杀害而且截肢;二是观音廊的女子也被人杀害,还剖开了腹腔。”
我看着月儿,“你今天觉察到了什么异样没有?”
月儿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汤姆陈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感觉?现在还谈什么感觉呀!如何救出王道长,证明他的清白才是真的!”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打开了小门,发现张雪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
“我去找了城里几位德高望重的世伯,”张雪一进门就开说,“他们都愿意为王道长作保。”
我想了一会儿,“不行。师父这个人我最清楚。这件事必须要查得水落石出,如果就靠作保来获得自由,师父的心里肯定不愿意。”
张雪焦急的看着我,“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围着桌子转了几圈,“师父今天在堂上一言不发,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今天就要夜探衙门!”
汤姆陈睁大眼睛看着我,“探?”汤姆陈不相信的说道,“衙门哪是能随便进出?”
月儿笑了笑,“我们自有办法。”
来到衙门边上,我摸出了槐树叶贴在了汤姆陈的头上,并把符咒给了他,“走吧,千万别出声。”
汤姆陈还是很怀疑,那眼神彷佛在告诉我,“真的能行吗?”
我们一行人在衙门里东找西看,终于在衙门的东北角找到了牢房。
牢房外站着两位衙役,汤姆陈显得很紧张,一直前后脚的跟着张雪。
师父的牢房在最里面的位置,我轻轻的在牢房的柱子上轻轻磕了三下。师父警觉的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你们别揭下树叶,我跟你们说几句。”
听到师父这样说,我的心里算是踏实了一半,原来师父果然有秘密。
“你们去石家一趟,去看看石老太太和女儿。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点消息。另外邹大婶说的事情,你去看了没有?”
我环顾了四周,轻声的说:“看了。那人在观音廊和我见过。不过死的模样倒是有点瘆人。”
“怎么个死法?”师父眉头紧锁着。
我详细的描述了我所见的,师父拖着下巴,略有所思,“既然是这样,那明日你去仵作堂看看,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端倪。”
“什么人!”衙役的一句话让我们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们转过头看着前来的衙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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