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罪行累累


孙如澜倒在地上。

他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似的,痛得他整个人都扭曲了。

脸色更是胀得青紫。

他斜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孟迟飞。

但他最终还是没敢叫破孟迟飞的身份。

因为他知道,此时一旦叫破,让孟家丢了人,

孟家可能连最后的情分都不顾,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两名衙役把孙如澜拖回了府衙。

老汉一家,也战战兢兢地进了府衙,递上了状纸。

老汉要告的不止孙如澜一人。

老汉一家本是平县人。

靠着媳妇的刺绣手艺,一家人的日子越过越好。

零零散散买了几十亩地,算是当地的小地主。

后来,有一个告老还乡的官员,回到家乡囤地买庄子。

正好与他家的几块地挨着。

那位官员本想将他家的地一并买了,将所有的地连成一片。

原本价格都谈好了,

对方却突然反悔。

没过多久,衙门就派人来重新丈量土地。

他家的二十亩地,就变成了二十八亩。

周围几家农户也是同样的遭遇。

后来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是那位返乡官员偷了他们的面积。

就相当于,

他们这些小地主,同一块土地,面积却增加了,粮税也跟着增加。

而那位返乡官员的土地,面积变小,缴的税也变少。

就相当于,你普通农户替有权有势的返乡官员缴了税。

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联合起来去衙门告状。

当时作为县丞的孙如澜,不仅没有秉公办理,反而与那位返乡官员沆瀣一气。

不仅没有给他们公正,还以他们诬告为由,草草结案。

结案之后,他们也知胳膊拧不过大腿,本想咽下这个哑巴亏。

那位返乡官员却趁机控告他们诬陷朝廷官员。

同他长子一起上告的几人,全都被判杖刑五十。

他的长子被活生生打断了脊柱,回家之后,他既不堪忍受身体上的折磨,也无法承受自己成为废人的结果,割腕自尽了。

而其他几人,受刑之后要么得不到及时医治,病重而亡,要么也选择了自尽。

其他人家或认下这个哑巴亏,或将土地低价卖给那位返乡官员,搬家逃离。

而老汉家本就有一门刺绣手艺,便以二两银子的价格,将土地贱卖给那名官员。

怎奈,那名官员见他家的小儿女,容貌清丽。

在他家将小儿媳奸污后扬长而去。

小儿媳不堪受辱,投井自尽。

他的幼子愤怒不已,找上门去报仇,结果被官员的奴仆送回来时,只剩下一口气。

他的幼子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就撒手而去。

经过此事,他们心中虽怨这世道不公,却不敢再去寻仇。

便带着家人另投他乡。

就算如此,

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在这位官员的监视当中。

如此过了三年多,对方才放松警惕。

他们这才找到机会,携家带口告御状。

老汉声泪俱下地说完事情经过。

老汉的家人已经哭得抱成一团。

衙门外面的百姓,也是听得唏嘘不已。

有些心思敏感的,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孙如澜吓得脸色发白。

但他也知道,此事不能认。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除了这几个人,别的证据恐怕早就没有了。

只要自己抵死不认,他们就没有证据。

如此想着,孙如澜也跟着喊冤,

并且对老汉的说辞一一反驳。

在他的反驳当中,老汉成了无良混子。

仗着自己的水田在返乡官员的田地中间,便狮子大开口,想讹诈官员。

官员自是不愿,他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主动将幺儿媳妇送上官员的床,再当众捉奸,以此拿捏返乡官员。

好在,他孙如澜明察秋毫,还了官员清白。

老汉又急又怒,指着孙如澜,气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围观的百姓,见老汉说不出反驳的话,都觉得他是心虚了。

“老汉,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你快反驳啊?”

“你不说活,是心虚了吗?”

就在这时,府衙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击鼓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妇正在敲击鸣冤鼓。

衙役当即上前询问,她有何冤屈。

老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衙役连磕三个响头,颤巍巍地拿出一张诉状。

“老妪要告渚州茶司孙如澜,强占老妪家中茶园……”

“嚯!怎么又是孙如澜!”有人夸张出声。

“一个人告他,可以说是冤枉,现在两个人呢?难道都是别人的错?”

百姓的议论还没结束,

又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自人群里冲出来,跪在府衙门口:“草民要状告湖州冲县学子孙如澜,在科举当中排除异己,给同窗下药,致使同窗无缘科考,最后因毒丧命!”

此人自称是那位同窗的胞弟。

后又说起,孙家在冲县是望族,在湖州也有些人脉。

他的兄长在书院里名列前茅,就连湖州学官都说兄长定是那一届的解元。

就在赴考前一日,孙如澜送给此人的兄长一个醒神的香囊。

香囊中的香料用了多种花粉调配,而他大哥有花粉癣症。

因香囊一时挂在考舍当中,他大哥长时间闻到,很快就诱发癣症,

他大哥坚持考试,导致癣症越来越严重,等监考官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最后命丧考场。

他们事后自然报了官。

孙如澜则一口咬定,他对死者的癣症并不知情。

他送香囊,只是想让同窗兼好友的死者能考好……

总之,这个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没个结局。

但两家之间的仇怨算是结下了。

因为两家势力相当,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把对方告下去。

此人也是误打误撞,因为孙如澜这个名字来凑热闹,没想到竟是同一个人。

他毫不犹豫就站出来。

他心知,时隔近十年,为大哥翻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只要能给孙如澜添堵,他心里就高兴,也愿意添这一把火。

孙如澜看见来人,瞳孔猛缩。

除此之外,后面又陆续来了两个人状告孙如澜。

有判冤假错案的罪名,也有官商勾结的。

一个两个告他,可能是有人陷害。

但是这么多人一起告他,再说他是清白的,孙如澜自己都不相信。

此案牵扯到人命、官员,

已经不是京兆府衙门能管的了,他当即就将案子移交到大理寺。

注:花粉癣症=花粉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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