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逼死混混的小姑娘

"赵哥。"赵扶苏的同事孙长红挤眉弄眼的推开办公室:"外面有个小美女找你。"

赵扶苏从一堆案件里抬头皱眉:"是谁？"

"我哪知道是谁。"孙长红幸灾乐祸的看着赵扶苏:"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小美人弄哭了，都找到局子里了。"

赵扶苏揉着眉头出去，一个眼睛红肿的女孩正坐在待客室，不住的哭。

不顾一群看热闹的同事，赵扶苏倒了一杯水放在女孩前:"请问你是……"

女孩看见赵扶苏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扑通"一下跪地上了。背后传来同事们下巴掉地上的声音。而赵扶苏差点没踢过去，还好是个女孩，不然赵扶苏可能要控制不住了。

天晓得赵扶苏警校的室友一闯祸通常也是这样找得他，通常赵扶苏都选择一脚踢远了再问，时隔两年，情景再现，差点就条件反射了。

"什么事，起来说。"赵扶苏黑着脸，不由分说的拽起女孩。

"我……我逼死了一个人。"女孩说完这话便嚎啕大哭，赵扶苏听着这声音耳熟:"你是张芊的妹妹张琪?"

"嗯，嗯嗯。"张琪泣不成声。

"别哭了，怎么回事，好好说。"赵扶苏给惊呆的同事一个眼色:有案子了，还不干活?

半个小时后，张琪总算安定了情绪，老王前来和赵扶苏一起给张琪做笔录。

"姓名"

"张，张琪。"

"年龄"

"二十三"

"民族"

"汉族"

"身份证号"

"××××××"

"小姑娘，你说你逼死了谁?"老王一脸和蔼。

"程星"张琪咬牙。

"他和你什么关系？"

"他逼死了我姐姐。"

老王看向赵扶苏，赵扶苏向他点了点头。

"你姐姐是张芊，而程星是那个小混混是吗？"赵扶苏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是"张琪狠狠点头。

"既然你姐姐是被程星逼得自杀，为什么没留下遗言，甚至也没告诉她的丈夫?光是怕出丑似乎很难说服现在的情况。"赵扶苏看着张琪。

张琪眼泪又要掉下来:"姐姐她一向好强，又很爱姐夫，她要是被那个人渣欺负了，她肯定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那如果是你的妻子被混混欺负了，你会让她说出去吗？"张琪看向赵扶苏，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滚:"你会说吗？"

"我是警察。"赵扶苏冷静无比:"我会让那个混混付出应有的代价。"

张琪带着泪笑了，声音凄凉:"谢谢你，不过，现在好了，我逼死了那个混蛋。他完了，我也完了。"

"程星在哪？"老王认真了。

"他跳河了，我跟在他后面，亲眼看着他跳下去。"张琪哈哈大笑，泪流满面:"一定是姐姐在天有灵，让那个混蛋也好好品尝一下溺死的痛苦，所以让他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跳河。"

"小赵，我去一趟。"老王快速出了审讯室，只剩赵扶苏和快疯癫的张琪。

赵扶苏低头浏览张琪的资料，在校学习优异，遵纪守法，无犯罪记录。张琪泪眼朦胧，低头呆呆看着自己的膝盖。

赵扶苏无意间一眼看过去，雪白的丘岭一览无余。赵扶苏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咳，张琪。"

"嗯？"张琪迷茫的抬起头，梨花带雨。

"你的姐夫，最近有没有不正常?"赵扶苏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

"姐夫?"张琪又低头，看起来在思考:"他好像在姐姐死后受打击了，无论我和他说什么，都不和我说话。"

"那他在你姐姐死前有什么不正常吗？"赵扶苏直接别过视线。

"他……"张琪立即反应过来"你怀疑是姐夫害死姐姐的？不可能!"张琪激动起来:"你根本不知道姐夫有多爱我姐姐，当时姐夫的家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姐夫宁可终身不娶……"

赵扶苏扶额"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电影里说的真是真的。"张琪撇了撇嘴:"警察就是最后到现场的那个，现在我姐姐也死了，害她的人也死了，然后你们就来了。"

"那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逼死程星的吗？"赵扶苏好笑的看着张琪。

"我在贴吧，朋友圈，微博，能发的地方都发了，我把他的恶行公布于众，让他受各种异样眼光，让他身败名裂!"

天真的小姑娘，赵扶苏笑了:"他是混混，有名声吗，会在意周围眼光吗?网上骂的再厉害，会有人在他面前骂他吗?"

赵扶苏一连串的问题把张琪问得晕头转向:"那，那你的意思是，真的是我姐姐显灵了？"

赵扶苏没有说话，张琪沉默许久后疲惫的开口:"凌晨两点，我看着他在河边转了好久，我以为他在找什么东西，没想到他蹚进水里去再没出来。我等了好久，他也再没出来。"

赵扶苏默然。张琪眼巴巴的抬头看着年轻警官英俊的侧脸:"警官，你相信有亡灵吗？"

赵扶苏扫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眼角微红，眉目含情，一副楚楚动人的灵秀样子。

"我只相信邪不压正。"赵扶苏正色道:"如果这世间有鬼怪作祟，即使我们人小力微，但守住最后一丝公正的也是我们。有罪必究并不是说说而已，这是我们用生命来执行的命令。"

张琪楞了，突然低头又哭了起来:"怎么办，我逼他自杀了，我是不是犯了故意杀人罪，我真的好后悔!"

赵扶苏再一次尴尬转头:"故意杀人罪是行为人采取暴力、胁迫或者使用其他手段结束他人生命的行为。  你虽然说是逼迫了程星，但逼迫他人自杀要看使用何种手段逼迫，该行为手段是否达到自杀者难以反抗的程度。"

张琪哭得一抽一抽:"我……我听不明白。"

赵扶苏继续尴尬:"举个例子，如果你用枪指着程星的头，要求程星跳楼自杀，否则开枪射杀，如程星跳楼，你就构成故意杀人罪。但如果是你辱骂程星，程星羞愧不堪，于是跳楼自杀，那你一般不构成故意杀人罪。"

张琪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赵扶苏:"意思是，我没有责任了？"

赵扶苏点点头。

张琪呆了一会，突然又哭了:"姐姐，姐姐岂不是……"

赵扶苏头有点疼:"据刑法第236条第3款规定:强奸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或者造成其他严重后果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致使  被害人自杀属于其他严重后果，如果程星活着，最起码也应该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

"嗝……"张琪刚刚哭得打起了嗝，现在想停还是在一直打嗝:"警官，我告诉你，嗝，你真是个好人，嗝……"

赵扶苏额头挂上黑线:"憋气!"

张琪立即听话的憋气，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伴上哭红了的眼睛，十分可爱。

赵扶苏莫名的心痒，好想，好想戳她的脸一下，当然，用嘴唇也可以。

赵扶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等等，还在工作时间，冷静。

"滴，滴，滴……"赵扶苏手机铃声响起，是老王:"喂，小赵，程星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和张芊的尸体发现地一样。"老王声音异常低沉:"我们调取了昨晚的监控，情况和张琪说的大概一致。"

赵扶苏关了通话。张琪紧张的看着他"警官，发现程星了？"

赵扶苏点了点头:"并且和发现你姐姐的地方一样。"

张琪立即坐正，带着许些惊恐的眼神看着赵扶苏，几秒后:"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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