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齐术他们站在外头等他，齐封原看了叶晓一眼：“时间太晚，休息吧，明天我会再给你强化一下怎么做，我这眼皮真的跳得厉害。”
叶晓抿着唇，只能如此。
齐封原把她送回房间，领着齐术去书房。
齐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师徒俩在书房把事情谈开，齐封原说出自己的担心。
这个灵魂非常奇怪，所以可能很难再段时间内确定他的威胁性。
能进楼上楼的，没有怨念浅，这魂越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越危险。
齐封原需要一个时间来判定他的强弱，太强的魂，就算成了这幅样子，意识也是非常强大的，以叶晓那样完全没受过训练的小鬼魂，进了就是有去无回。
齐术懂了，他明白齐封原担心的点，也了解叶晓的无能为力。
“所以啊，我明天不仅是要观察那个鬼，还要让你给叶晓补补课，你的阴力可以和叶晓来一次简单的对抗，记得别伤到她。”
齐封原是这么打算的，明天先把叶晓送进小鬼的意识中，让小鬼有意对她进行测试，这样可以令叶晓对灵魂意识深处的环境，有所适应，再制造些突发情况，好方便教叶晓该怎么做。
于是上班的时间，齐封原今天就总是走神，公司开大会，总结前阵子的事情，他完全没在状态。
此刻的齐术和叶晓正躲在黎幸一的办公室，开会之前，齐封原把叶晓送进齐术的意识中，虽然不会有危险，心里还是会担心着。
刘阳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在大会上说到公司的迷信风气，严厉的谴责了，可是领导在上边说，底下的大家很难一下子接受。
毕竟那些事情是大家亲自经历的，每个人都心有余悸。
更别说齐封原他们的部门，为这种迷信还特别去庙里面拜了拜，大家表面上喊着口号，其实心里还是怀疑。
刘阳的目光锁定到齐封原的身上，因为齐封原既没有跟着大家喊，也没有认真听自己的讲话，早会过后，他直接把急匆匆想离开的齐封原叫住。
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大活动室，齐封原心里叹了声，恢复一贯的神情面对刘阳。
“怎么？昨天没休息好？”刘阳的开场显得平易近人。
齐封原可不会傻兮兮的相信，他主动承认错误，顺着刘阳说自己昨晚确实没休息好，今天没什么精神。
刘阳突然说道：“你和黎幸一的关系似乎很好啊，他刚来没几个月，你们很合得来？”
“黎副人不错，有能力。”齐封原简单说两句。
“最近我们在商量着给你升职，总监的位置，就在你和黎幸一之间。”刘阳道。
齐封原一愣，他不愿意升职做管理层是众所周知的，不然以他的个人业绩早就该做到那个位置了。有些人还会奇怪是不是齐封原得罪了什么人，才至今都做着一线，别人不相信这是他自愿的。
他不明白刘阳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集团内部的刘阳，应该是知道他的。
刘阳笑了笑：“其实也是为了公司能更上一层楼，你有这个能力，大家都认可，为什么不愿意往上走呢？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会有这样的选择，而且，集团高层还默许。”
“刘总，可能要辜负您的期望了。”齐封原回他一个微笑，告辞离开。
刘阳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齐封原来到黎副的办公室，那人正在办公桌前做工作，齐术在一旁的沙发里躺着，沉在意识之中。
黎副瞥了他一眼，就看出他有话要说，而且上来就能猜到：“是刘总找你谈话了吧？他想怎么做，跟我说完晋升的事情，又跟你说。”
“哟，原来他已经找过你。”
这就微妙了，刘阳是想坐山观虎斗，然后自己享受渔翁之利，还是要试探什么？齐封原隐约觉得，这个公司可能会待不下去了。
唐乔老早就跟他说过：你不用整天上班，在家里做做事情，我一样高薪聘你。
所以，他知道自己如果跟唐乔说到辞职，唐乔一准会表示在云都市，再给他注册个公司，让他挂个名，更没必要整天上班。
黎幸一看着他：“我知道你对这位置没兴趣，你也知道我对它更没兴趣。你比我了解刘阳，他想对我们挑拨离间吗？”
齐封原哼笑：“有什么好离间的，他大概是拿公司那套理论往我们身上套了。不说他，随他自己想怎么作，怎么作吧。”
两人换了个话题，黎幸一正好问问他，听叶晓说，昨晚楼上楼来了个奇怪的人，他们今天的练习，就是方便今晚去把那个灵魂的嘴撬开。齐封原不置可否，事实就这样，黎幸一提出自己也想在场，这对他而言是个难得的绝佳好机会。
“没问题，不过晚上刘阳看到我们一起走，八成又会多想。”齐封原笑道。
上午没什么别的事情，他把叶晓从齐术的意识中带出，叶晓愣愣的，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
在叶晓的眼前和脑海中，还沉浸在刚才齐术制造的环境中，那是个非常阴冷的空间。
一切虚无，置身其中令人绝望。只有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微弱的光，不至于真的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即便如此，叶晓任然感到惊悚，那种空洞的绝望，比什么都可怕。
齐术的意识回归，睁开眼睛的瞬间，眼中的情绪还未脱离那种情境。
他适应了片刻，终于恢复。
叶晓有些胆怯地盯着他：“齐术，你怎么会造出那样的画面？”
“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那个环境中，直到真的做了人。”齐术的眸中清澈一片。
这也就是以往没有过别的思想，才会没觉得那种画面有什么不对，齐封原略微皱眉，小鬼的情况过于特殊，他把叶晓丢进去时，忽略了这点。
叶晓叹了声，她大体明白在别人的意识中是什么样的感受了，希望今晚不会出啥问题，她还是有点信心的。
当晚，几人忙完白夜的任务，一起回到楼上楼。
黎幸一终于见到他们口中，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从对方空白的表情中，他的确读不出任何东西。
那只灵魂看起来似乎从昨晚到现在就不曾停止在房间中转圈，齐封原走到他的面前，左手按在他的肩头，右手抬起按住他的脑门。
齐封原的眼中橙色光芒闪现，灵魂的动作停止。
他转向叶晓，头歪了一下，那意思让叶晓过去。叶晓深吸一口气走上前，齐封原的目光看着他，橙色的眸子第一次这样注视着叶晓。
那一刹那，叶晓感觉整个灵魂都飘了起来，这和白天与齐术做的实验不同，此刻的齐封原带着股无法忽视的气场。
可以压迫她的灵魂动弹不得，哪怕是胡思乱想都仿佛能被生生掐断。
等叶晓再次恢复自己的意识，她已经身处在一片难以形容的环境中，这和齐术的世界完全相反。
如果说齐术的是虚无，这里就是五光十色。
丰富，多变，复杂。
有正常的蓝天白云，脚下是正常的街道。周围是常见的建筑，店铺，品牌，唯一不同的，是火车飞机在随意的穿梭。
这整体看起来就像个孩子脑海中的世界，充满童话意味。
叶晓愣了大半天，甚至怀疑自己差点要迷失其中。
和他们原先的想象差了十万八千里，火焰，深渊，海底一个都没有。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叶晓呆住，她还以为进来之后会直接见到那个灵魂的本身。
记得齐术的世界里，齐术本人就站在一个地方，可是这个灵魂到底在哪里，不知道他在哪，谈何交流。
而外界的齐封原他们早就有些乱阵脚，因为叶晓这一进去，如同石沉大海，不仅灵力的线突然断开，连对叶晓的感知都触摸不到。
齐封原脸色难看，黎副也察觉出事情严重了。
叶晓和他们彻底失去联系。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齐封原冷静地分析着，“这只灵魂的意识里，有活物。”
黎幸一道：“但你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是谁，就无法去查他究竟是什么原因死亡的。”
齐封原看了看楼上楼的门，走过去将手放在上边，闭着眼睛感知片刻。
要是叶晓消亡，那楼上楼一定会因此有所反馈，然而楼上楼平静如水，齐封原稍稍放心。
“叶晓应该只是暂时被困在这个灵魂的意识中，可我不敢保证她能安全多久。”他用自己特殊的手机把灵魂的样貌拍下来，直接传送给高洋文。
很快高洋文的电话打过来：“齐封原，你是不是总要在这种时间给我发东西？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帮你，这人是谁？”
齐封原道：“是个没名没姓的鬼，照片已经发给你了，能不能帮我用你们的数据库查出他的身份？这非常重要。”
高洋文那边沉默一会：“很急吗？”
“急，关乎到叶晓的安危。”
“好吧，你等着，我现在回局里亲自给你查。”
齐封原听到他这么说，也决定去警局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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