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您明明在意王妃
此话一出,苏正清更慌了,他捂住嘴,干脆摇头。
“不对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
但萧元驰已经懒得再问,他莫名笑了一声:“如此也好。”
“哪里好呢?”苏正清不解,“您明明在意王妃,时时护着王妃,又怎么会希望她不再看着您了呢?差使末将送她回城也不过是担心现在局势紧张,王妃的身份是最好的”
“苏正清,你话多了。”
萧元驰语气不善,苏正清抿唇,不再言语。
……
殷皎皎整晚都睡得不踏实,梦中时不时回到死亡那日,羽箭一遍遍插入胸膛,哥舒昭觉惊诧的脸在她眼前晃了一遍又一遍,大约他也没想到,萧元驰这么狠,连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都敢杀。
她睡不踏实便只能早起,抱着双膝坐于窗下。
既然决定再杀一次,这次便不容有失,必得一击即中,让他再不能逃脱,显然,哥舒昭觉是最好的选择。
当年他捉她也是因为战事焦灼,他预料到败局已定,决定死也要带着杀父仇人一起死,这才想要用她逼萧元驰孤身犯陷,可惜,押错了宝。
这一世,他这么早就现身燕州城,若有机会提前斩杀萧元驰定不会手软。
可要如何利用,确是难事,最好还得无碍两国战局,但一个两全之法不是一时半会所能定下。
也罢,不论如何还是要再探一探哥舒昭觉的底才是,她这么想着,转眼天便亮了。
整整一夜,即便萧元驰回了驿馆也没有再踏入这间房,也是,他已经拉下脸说了两句软话了,她居然还不领情,依他的脾气,绝不会再妥协,反正她殷皎皎有的是办法自我安慰,过个三两天,又是郎君长郎君短围着他团团转了,何必费心?
殷皎皎自嘲的一笑,预备叫秋茗梳妆,然后,秋茗便心有灵犀一般出现了。
她乐呵呵报喜:“王妃,王爷说今日午后,我们要从城北大营启程继续前往凉州啦!”
“你说什么?”
殷皎皎蹭的站起来,面如土色。
……
萧元驰已经不在驿馆,天还未亮他便去了城北大营,恨不能起得比鸡早。
“王爷是从那间空房离开的,孙夫人称了一夜的病,他没有去看一眼。”秋茗快速的说完,睨着殷皎皎,见她没有动怒,松了口气,又道,“王妃,我着人又去了一趟林记铁器铺,那里的掌柜说……胡大勇今日因病休息了。”
“他倒机灵。”
“王妃还是怀疑他吗?”
殷皎皎没多解释,人都跑了,再无用了。
哥舒昭觉离开的原因很简单,应该是察觉了什么不对劲,昨日萧元驰那一箭,在普通人看来只是凶悍,在哥舒昭觉这种对手面前,几乎就等于是自报家门。
毕竟,秦王的箭技满大雍无人能出其右。
而萧元驰也不是傻子,当时没嗅出不妥,不代表以后不会,他虽不重视但也断定他不简单,毕竟没有哪个普通的年轻人面对萧元驰的一箭,还能如此从容。
这么一思量,他当然会跑,恐怕昨夜他回没回城都是个未知数。
到手的机会溜了,殷皎皎一时不知是喜是悲,她木然的攀上马车,再次赶往城北大营。
这日天朗气清,因着昨日劳军,营外的氛围有了明显的改变,殷皎皎倚着窗假寐,偶有闲言飘入耳中,似乎在说谁自罚了军棍。
“没错,就是秦王和都督大人。”
“为何啊?”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因昨日有秦王的人擅闯大营,秦王得负责,可都督大人也有失察之责,所以两人就一起自罚了。”
“秦王的人?”那人思忖道,“秦王妃?不会吧,王妃只在营外并未进营啊。”
“没准是县主。”另一人压低了声音,“我昨儿好像看到了,县主车马进了大营。”
“要是县主的话……秦王就不必一起挨打了呀,县主是孙将军的人。”
这些士兵离东都远又常年训练备战,对东都的闲谈了解不深,并不知相比王妃,县主才离王爷更近,是以,两人陷入沉默,片刻后,他们断定,多半是王妃。
“听说是秦王主动提出自罚,啧,王爷也太严苛了,王妃又没真的入营,便是入了,谁会计较嘛。”
“所以咱们大雍只一个秦王殿下呢,做大将军的就得这样!以前他做护国大将军横扫北境时,手上三十万大军,各个遵纪守法,对沿途百姓秋毫无犯,那北境三州能回来的那么顺利都是因为秦王的贤名啊!我姑父先前在三州行商,说起秦王淌眼抹泪的,我便知那些传说多半是真的。”
话题渐渐转去了赞美秦王以及哀叹东都贵人们对秦王的不公,话声也随着他们的离去消失。
殷皎皎在马车里坐起身,想了想还是掀帘看了出去。
城北大营与昨日无任何不同,在外头也看不得里头的人挨没挨军棍,她唤来秋茗,着她去打听。
不多时,秋茗回来道:“王爷确是挨了军棍,但内里如何,不清楚,不过王爷马上就出来了,到时您直接问王爷便好了。”
话音未落,营门便开了。
萧元驰和燕州都督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顾雪芝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殷皎皎则刻意放慢脚步,落在后头,她狠狠打量了一番,萧元驰步履轻快,举手投足全无异处,莫非这军棍打的不实?
到得近前,正听见顾雪芝垂眸道:“封叔叔,今次累你如此,雪芝实在无颜再见你。”
燕州都督朗声笑:“事已经过了便不说了,还好王妃来的及时,用此法代了彼法,不然真用了那个办法,属实是叔叔对不住你。”
“封叔叔何以这样讲。”她嘴上说叔叔,眼睛看萧元驰,“王爷,你……肯原谅雪芝吗?”
王爷还没回答,燕州都督先看到了殷皎皎,他忙招呼:“王妃,昨日你们走得早,不曾瞧见营里的热闹,一改这几日的愁云惨淡啊,全赖王妃智计无双。”
殷皎皎行礼谦虚:“都督谬赞,还是都督统兵有方,燕州城上下军民一心,是以,我只出了个主意,便有满城百姓响应。”
燕州都督被夸得开心,笑的更加爽朗,顾雪芝便在爽朗里,冲着殷皎皎行了个相当标准的屈膝礼。
“封叔叔说的是,雪芝也要多谢王妃。”
殷皎皎已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她道:“孙夫人何以这样讲?”
孙夫人头埋得更低,像是真的沮丧:“先时,我入营只知会了封叔叔,并未来得及知会王爷,严格论起来,有违军规,是以,连累了封叔叔和王爷替我受了责罚,若不是王妃及时赶到提议劳军,这罚甚至得当着全体将士的面公开执行,那雪芝便真的无地自容了。”
她抬头,含泪,满脸感激。
“多亏王妃,免了雪芝这一遭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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