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速之客
网络的发达大大的节省了工作的效率，王振海和孔煜还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张盼盼和陈蔓等人的调查工作已经展开了。
考虑到要做整个面部整形，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脸部的器官逐一进行整形，不然就是脸部一次性整形术，这种手术是有着很多的限制的。
众人研究后决定，先从脸部一次性整形人员开始查起，从地理位置考虑，优先排查南京各医院的人员信息。
面部识别软件启动输入人员信息后开始自动检索，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在软件的识别下快速的过滤着。
陈蔓没有想到全国近年来，做过脸部一次性整形的人这么多，在庞大的基数中进行查找无疑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为了增加效率，她和张盼盼赵衍把科里能用的电脑都用上了，屏幕滚动有种科幻大片的既视感。
由于软件有自动提示功能，因此每台电脑都不需要人看着，此时早就过了下班的点，赵衍示意张盼盼和其他科员下班，他决定加班亲自看管，陈蔓也固执的留了下来不肯离去，直到半夜才被陈瑾毅强制性的带回去休息。
一夜无话，排查工作依然在进行当中，经查在记录在案的一次性整容人员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何肖的踪迹，众人没有灰心开始普查脸部进行过多次整容的人员。
上午九点多，警队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叫麦四小个不高三角眼，是让区有名的小混混，算是警局的常客。
这一次因为偷了别人的手机被发现抓了个现行，所以被带回队里拘留。
麦四跛着脚在路过吴睿的单间时，忽然看着吴睿惊恐的嚷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给我老实点，喊什么喊。”一组的小张扒拉着麦四的脑袋呵斥道。
吴睿抬头和麦四的眼睛对视，低着头的麦四突然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个笑容一闪即逝。
吴睿和麦四认识，二人之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过节，今年年前的时候，麦四在商场偷窃，正巧被吴睿遇见，在抓捕他的过程中，麦四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摔断了一条腿。
刚刚吴睿注意到麦四的脸上多有青肿的地方，似乎是刚和人打过架，接着吴睿回忆着他的笑意，习惯性的试图去探究这个笑容背后的真意，他敏锐的嗅到了一丝阴险的意味。
小张把麦四关进牢房里，走过来和吴睿说了几句话，正要离开的时候，麦四忽然大声的喊道：“我要举报，我要举报······。”
小张呵斥道：“嚷嚷什么啊，告诉你别给我耍花样。”
同牢房羁押的两个犯人，看热闹似的看了过来。
“警官，我要举报，我要见你们领导，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举报。”麦四大声的嚷道。
小张见麦四的模样不像是撒谎，问道：“你要举报什么，和我说吧。”
“不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举报，我只和你们领导说，叫你们领导过来。”麦四急切的说道。
小张想了想警告道：“好吧。你给我老实在这呆着，我去向上面反映，别再大喊大叫了。”
小张去找队里领导汇报，麦四顿时没了声音，吴睿虽然不知道他要作什么妖，但想到刚才的接触，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另一面赵衍思前想后向陈瑾毅提议，在陈蔓的身上装上定位装置，以防傀儡师对她不利。
陈瑾毅想了想觉得有这个必要，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傀儡师确有可能对陈蔓不利。
赵衍见陈瑾毅答应了自己的提议，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稍安，随后叫陈蔓一起去技术部找相关人员安装。
石光荣接到小张的汇报后，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往拘留室，在拘留室里见到了麦四，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举报，说吧。”
“石导，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你们不会杀人灭口吧。”麦四斜着三角眼看着石光荣小心翼翼的说道。
石光荣哭笑不得的说道：“麦四，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了，拿我开涮是吧。你要是有事情就抓紧说，要是没事情我可就走了。”
麦四眼神闪烁着抬头说道：“石导，我要举报，举报那个姓吴的杀人。”说着指向吴睿所在的牢房。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最惊讶的莫过于吴睿了，随即他反应过来，看来这就是麦四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背后蕴藏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绝对和傀儡师有关。
因为将他陷害入狱的是傀儡师，除了他谁会知道他是因何被拘禁的呢？就算是麦四落井下石冤枉他，也不可能直接就一语中的，除非他能掐会算。
石光荣神情变换肃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麦四深吸了一口气，似豁出去了一般说道：“我举报关在那边的那个姓吴的杀了人，是我亲眼看到的。”
石光荣思索着问道：“你看见他在什么地方杀人了？”
麦四言之凿凿的说道：“我看见他在北郊杀的人，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石光荣想了想对身旁犹自吃惊的小张说道：“小张，开门。押他去审讯室录口供。”
石光荣清楚吴睿和麦四之间的过节，就是因此吴睿错失了年底的评级，相识多年他清楚吴睿的为人，更清楚傀儡师的狡诈。
二人交会时的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石光荣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径直找到正在白板前进行案情推演的陈瑾毅。
推门而入后，石光荣沉声说道：“傀儡师有新的动作了。”他虽然因为别的事务没有直接参与案件的调查，但是却清楚破案的思路。
“什么新的动作？”陈瑾毅放下了手中的笔问道。
接着石光荣把拘留室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瑾毅思忖着笑道：“看来这傀儡师，还真是不弄死吴睿不罢休啊。”
石光荣见状急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我真是佩服你，如今一旦有了物证和人证，那吴睿可就真的危险了。”
陈瑾毅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吴睿不承认自己‘罪行’，按照法律程序吴睿一旦申诉失败，那他即使不被判处死刑，牢狱之灾怕是躲不过去了。
陈瑾毅犹自笑道：“有一句话叫真的永远是真的，假的永远都是假的。既然这个假的送上门来了，那我就有把握让他说出真相。”
石光荣这才反应过来，喜道：“是啊，只要戳穿了麦四的谎言，那么吴睿就可以借此反证自己的清白了。”
他随即又皱眉道：“不过这个麦四嘴硬的狠，且和吴睿有过节，他一旦咬死了怕是也不好对付。”
陈瑾毅走到石光荣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个麦四，看他怎么说。”
徐东和大勇负责审讯麦四，陈瑾毅和石光荣在隔间透过单反玻璃和语言设备进行旁听观察。
经过一番审讯，麦四交代了目睹吴睿‘作案’的全过程，据其交代，之前他被吴睿弄伤了脚后，便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报复。
他知道吴睿早出晚归每个正经的下班点，5月11号那天他喝完酒后，再次来吴睿家附近蹲点伺机报复，在他久候未果想要开车离去的时候，他看见吴睿从楼里鬼鬼祟祟的走出来上了车，于是他便开车跟了上去。
他悄悄的跟着吴睿来到北郊，见他把车开到荒野上，于是便把车停在隐秘处拿着扳手跟了上去。
来到近处他看见吴睿在挖坑，一个麻袋里有东西在扭动着，这时候他有点害怕了没敢去偷袭吴睿。
后来吴睿挖好坑后，解开了麻袋，麻袋里露出一个人来，他看见吴睿掏出一把刀子把那个人杀死了，然后丢进坑里之后把坑填上了。
吴睿走后他本想报案后来想了想没敢，于是壮着胆子去把坑挖开，把那把凶器拿走了，后来他听说吴睿不干警察了。
直到前些天他在超市看见了吴睿，想着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就借着酒劲把凶器和匿名举报信送到了政法书记那里，希望他可以主持公道。
至于今天他偷东西被抓是故意的，只想看看吴睿是不是被拘留了，要是没被拘留他就不站出来，要是拘留了他站出来就举报他。
以上是麦四的供述，不得不承认他这份口供，并没有什么漏洞，接下来徐东和大勇让麦四带着他们去指认现场。
三人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正巧遇见了有事外出归来的秋野，秋野听闻前因后果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就把麦四踹倒一边，要不是大勇和徐东等人拉着，真怀疑麦四另一条腿会不会就此断掉。
闻讯赶来的石光荣，将秋野强制性的带到楼上办公室。
不等他开口，秋野就不客气的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手在办公桌上拍的啪、啪响，气道：“真他娘的憋屈，这群落井下石的王、八蛋卑鄙小人，老子要是不穿这身警服，真想宰了他们。”
石光荣呵斥道：“秋野同志，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这种话不能说，这种想法也不能有知道不。”
秋野委屈的说道：“工作中有时不被理解受苦受累也就算了，现在这帮孙子都开始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了，受害人的权益有我们维护，那我们的权益呢？又有谁来维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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