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星光璀璨（四十四）
仿佛没有听到耳旁传来的声声祈求，身子下压语气轻缓低沉似在情人耳边轻缓温柔的呢喃：“我一个女人遇到那样的一群人会发生什么？”
“他们抢了我的钱包抢走了我身上带的所有的现金，一百零一块三，我记得很清楚…他们嫌弃不够，又强行将我的口罩拉下，看到我的脸时一个个都看呆了，就像所有人见到我第一面的时候一样，惊艳……”
“但是…很快他们惊艳的视线就变成了鄙夷嘲讽，他们骂我是婊子是高级大牌出来卖的…一句句都是那么的猥琐下流……”
“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他们撕碎了我身上刚换上不到三天的工作服，一个接着一个从我的身上起来……那一天的夜格外的漫长难熬……”细长冰凉的指尖抚向黄仁血肉模糊的那半边脸，轻轻的触碰带起黄仁越发惊恐的颤抖。
森森清淡的呢喃下，手丝毫未停的搅拌着，已经被搅得稀碎的肉沫随着每一次搅动混着血向外溅出滴在谢予迟鲜红的裙上。
耳边几乎所有的声音都被屏蔽，谢予迟痴痴的看着黄仁那半边被自己削去脸皮依旧向下滴血不止的脸，唇角若有若无的向上勾起。
“我在承受那一切的同时，除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折磨耻辱外，看着那已经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心里竟还想着我明天该穿什么衣服去上班……”
“毕竟那是我新到手的工作服…而且在当时，那也是我最后一件能够穿出门的衣服…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心里痛恨死了所有的人，身体上传来的痛也让我无法控制的暴躁，想要杀掉面前的那群人，可却为了想要活下去而关注起了别的事情……”
“在那一刻，我似乎也产生了幻觉，几乎开始认同他们一开始所说的话，也许我真的就是…一个婊子……”失神的低语，抚着黄仁血肉模糊那半张脸的指尖一瞬间失力，重重的按上了伤口最深的那一处。
“唔唔唔……”沉闷的呼痛声从鼻中喉间不断传出，谢予迟依旧仿若没有听到，自顾自地陷入到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只是回忆太过黑暗纠结，手指下意识的用力按住指下伤口，不疾不徐缓慢的顺时针打着转儿。
上面血肉模糊血珠不断渗出，下面搅动的水果刀牵连带出被搅细碎的肉沫，飞溅黏在裙上形成一个暗色小点。
手下动作加快，血和着肉沫飞溅而出，抹布也阻挡不住黄仁发出的凄厉尖叫，声声暗沉的粗喘夹带着暗沉憋闷的喊叫，在一室昏暗中不断惊悚的回响。
缩在角落中的马鑫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庆幸之余全被恐惧充满，身子控制不住的从轻微的颤抖逐渐开始加重，幅度也一点一点加大，面对眼前已然陷入疯狂深渊的谢予迟满心满眼只余下了恐惧惊怕。
原本以为自己之前承受的已经是非人的折磨了，现如今与眼前的一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能相比……
即便刀子没有在自己身上，马鑫似乎也能感受到那刀尖一下一下刮过骨头的那种深入骨髓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的难忘痛觉……
她以前还因为那个老男人没有上了谢予迟而感到可惜，甚至一度产生找人去毁了谢予迟让那些照片成为真实的想法…可今天真正听到自己原本所打算的事情，马鑫的心中也只能够用胆战心惊来形容了。
眼前黄仁的惨剧更是让她心中庆幸没有出手，否则现在…黄仁就是自己的下场，甚至还会受到谢予迟更加丧心病狂的对待……
恍然谢予迟停下了疯狂的举动，微微垂着眼帘，含笑低沉：“那晚过后，带着浑身痕迹抱着堪堪遮住身子的衣服，回到那肮脏的地下室中，看着顶头昏黄的灯光，我甚至都开始自暴自弃的准备接受这种结局，这种生活…甚至也产生了出卖自己身体的想法……”
“可惜啊！可惜！上天终于开了次眼，竟然让我知道了一个有趣的消息，一个注定将我从深渊中救起让伤害我的人一个一个享受恶果的消息！”猛然肆意癫狂的细碎森笑自嘴角咧开溢出。
“凭借这个消息，我可是咸鱼翻身，生生从绝境中走了出来，只是付出了一点儿小小的代价而已，换来的却是巨大的收获！”
眉眼间猛然迸发出的炙热疯狂让心神已经具被吓破精神紧绷濒临边缘的两人顿时狠狠一颤。
谢予迟挑了挑眉抬手将插在血洞中的刀子拔出，拔起的刀子带出一线肉沫，尽数洒在谢予迟的身上手上，垂眸看了眼自己亲手搅出的血洞，血肉模糊你黏连在一起的肉……
嘴角控制不住的咧大，黄仁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的发出一声低吼，随即死气沉沉无力虚脱的躺在地上粗粗喘着气。
眉轻扬眼微抬，带着咧到最大力度的惊悚森笑，寒光闪烁带着血渍的刀在眼前划过一道亮光，下一眼直插上了黄仁的另外一条大腿。
‘噗’
刀没肉内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声，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抬起将堵在黄仁最内的抹布拽了出来。
“啊啊…谢…谢予迟…求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抹布离嘴尖叫响起，喊叫呼痛求救的话语掺杂在一起混着闷哼惨叫模糊不清听不真切。
他感受到锋利的刀尖在自己的骨头上面来回滑动，浑身的神经细胞都在叫嚣着被搅拌那处极致的痛楚，细碎的求饶声连续不断从嘴内断断续续的溢出带着厚重的压抑。
即便吐落出的话含糊不清压抑厚重，谢予迟却也依旧从其中听出了包含整句话中的关键字，“哦？黄仁，你说，你求我？”眸子中精光流转算计频现，眨着含带恶趣味的眸子谢予迟笑的如同一只狐狸。
“是！是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不要再啊…不要再搅了…以前…以前是我犯贱，是我目中无人…是我眼底手贱…都是我的错…求你…求你放过我……”豆大的冷汗不要钱似的往地面上砸，混着血一同浸透长裙。
极致的疼痛加之此时瘦弱的身板，嘴唇已经泛起苍白的颜色，看向谢予迟的视线中布满恳求卑微，姿态放到最低卑微的如同蝼蚁。
“哈哈哈哈…一向不将人放在眼里的黄仁黄大董事竟然也会说这个字了？真是奇迹！”语气难掩嘲讽的大笑，一双眸中带着报复后的快意，丝毫不耽搁手里的动作，用力再次搅动一番，将已经搅碎的肉搅得更加细碎。
看向黄仁的目光嘲讽不减：“如果一句简单的祈求认错就能得到原谅，那还要警察干什么，要国家律法干什么，当摆设的么？！”
“曾经我也卑微的祈求你放过我，趴在你脚下一点儿尊严也都没有的祈求，结果呢？结果你跟我说什么？你跟我说，弱肉强食，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语气低缓带着无尽的嘲讽，话语轻缓如同情人般的低声呢喃。
疯狂蔓延不断上涨，最后尾音落地坚定格外清晰明了，眼角邪气蔓延遍布，嘲讽意味十足：“你觉得一句道歉就能抹平所有已经发生的历史还是觉得一句道歉就能涂白我那难堪的遭遇？”
“若是今日我将你的双腿割下来，全身扎满血窟窿，将你丢出去，然后等你再次发达站起来的时候我再去跟你道歉，你可会原谅我？”上扬的语调证实着谢予迟说这句话时掩藏在调笑下的认真。
眼神随着问话逐渐眯起，褪去癫狂水雾余下透彻理智算计无限，眼神就那般大咧咧的直勾勾对上黄仁的眼睛：“你会原谅么。”
轻描淡写一句话毫不留情堵死黄仁最后的希望和余下求饶的话语。
“啊…你…你这个贱人…婊子！你就是一个疯子！”终于反应上来谢予迟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黄仁内心的怒火在一瞬间被点燃，开口停不下来的不断咒骂着眼前疯狂狰狞的疯女人谢予迟……
尖锐的咒骂声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快速，谢予迟微闭着双眸满意的听着来自黄仁的咒骂，满脸的享受表情似乎听到的不是咒骂声而是夸赞表扬赞赏的悦耳话语。
手上力道毫不迟疑旋转着刀搅拌出一个又一个新鲜冒血的窟窿眼儿，每一次的刺入搅拌无不是刀尖抵骨划下痕迹。
“趁现在能喊能叫的就快点儿多喊几声，一会儿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发出声音了！跟我的小百灵一样，声音格外能够让人舒畅起来，只是不知道你这声音能不能比得上我的小百灵。”刀尖儿抵上黄仁喉咙处，轻轻滑动冰凉刺骨的惊悚感成功让黄仁闭上了嘴。
视线不由自主被喉咙间抵住的刀吸引，咽了口唾沫黄仁自认镇定的对视上谢予迟已经癫狂的双眼，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言。
谢予迟眉眼轻抬任凭黄仁静静的看着自己，把玩着水果刀的手从喉咙一点一点向下滑动着，刀尖儿划过凸出咯手的肋骨，路过略带赘肉的肚皮，最终对准黄仁身为男人尊严的一处停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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