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接受
秦凯很清楚，许博彦这就是在刺激他，但是秦凯必须承认，这样的挑战真的刺激到他了。
林淼淼于他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之前林淼淼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身边就足够让他疯掉，如果真的要他离开林淼淼，或许真的比死还难受。
而许博彦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提出这样的挑战。
看着面前这个得意张狂的人，秦凯非常想一拳上去揍他个满地找牙，但他还没有愤怒到失去理智。
“好，我答应你！”
或许是出于赌气，或许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秦凯接下了许博彦的挑战。
看着许博彦嘴角的那一抹微笑，秦凯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陷进里。
“祝你，好运。”
秦凯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林淼淼，毕竟以林淼淼的性格，要是知道了他们之间又这样的约定，一定会阻止他们，或者帮助秦凯。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秦凯希望的，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而一场对决。
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留在林淼淼身边，也正是因为赢的人比另一方强，所以能够更好的保护林淼淼，这一点并没有什么毛病。
秦凯走出了诊所，外面大雪纷飞，秦凯这才意识到了原来已经冬天了。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在一起吃火锅，现在回忆起来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可是转眼之间，很多事情都变了。
“我会做到的……”
秦凯驱车离开了这里，打算先去找个人。
上一次他把地址给了秦凯，说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过来找他，只不过环境比较差，而且不一定能够找到。
秦凯根据他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这里聚集着流浪者，但是政|府也没有管这些人，毕竟他们的身份很特殊。
虽然是流浪者，但是他们却掌管着整个城市的情报网，这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
肮脏的地方来了一个衣着干净的陌生人，所有的流浪者都往秦凯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但他们讨论的却是他会找谁接单子。
一个流浪者迎了上来，看上去似乎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根据秦凯的猜测，面前的这个人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
“你找谁？”
一个很年轻的声音，看来是因为他身上太脏了所以秦凯的判断失误了。
秦凯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找羽哥，有点事情想要拜托他。”
秦凯要找的人就是孙明羽，而这里就是他们约定好的地方。
孙明羽的势力秦凯不清楚，也不想了解，他只需要知道孙明羽能够帮他找到他需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很多东西来路不明，但是十分有用，秦凯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孙明羽的情报信息是怎么来的从来不会过问，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拿钱办事，替人消灾。
“找羽哥的，带他过去！”
流浪者冲着另外一个流浪者喊了一声，立马就有人过来了。
“又是找羽哥的，你们这些人事真多……”流浪者抱怨了一句，然后向秦凯招了招手，“行了行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羽哥。”
秦凯点了点头，立马跟了上去。
这些流浪者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貌似一个人就可以打他们十个，但秦凯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些人反而是最不好惹的，要是惹上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把小命丢了。
法治社会里唯一管辖不到的地方就是这种地方，这里有他们自成的法律，他们不会轻易动别人，但也不会让别人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这里的生存法则看上去十分残酷，但是他们却也是最有秩序的一群人。
他们干的事情从来不犯法，也绝对不会钻法律的空子，所以法律管不着他们，也无从管辖。
G市之前的一任市长试图让这些流浪者开始从业，并且清理他们，但是最后并没能成功，反而还被人搞下了台。
后来的市长也就心照不宣地不去管他们了，毕竟管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还有可能丢了乌纱帽，没人会干这么傻的事情。
再加上这些人也就是脏点，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都不干，有些时候还能帮助警方办案。
秦凯跟着流浪者穿过了一条条狭窄的巷子，有些巷子比较宽，大约有一米宽，有些巷子就只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侧身通过了，稍微胖一点就会被卡住。
流浪者对于这里的环境似乎很熟悉，绕来绕去地也没有迷路，秦凯真的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准确地找到每一条路的。
“就这里了，进去吧。”流浪者指了指楼上，“上二楼，左手边第一个包间就是了，我就不上去了，羽哥不喜欢我们上去。”
说完这句话流浪者就离开了这里，似乎是对这里比较忌惮。
秦凯看了看，这里应该是某个酒吧的后门，看来孙明羽是经常来这里了。
上了二楼，推开了左手边的第一个包厢门，孙明羽一个人坐在里面喝着闷酒，看到秦凯来了也略微有点惊讶。
“秦警官怎么有空来找我啊？”孙明羽飞快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干了什么，确认没有什么涉及到底线的事情之后才放松了下来，“我可是良民啊！”
秦凯苦笑了一下，关上了包厢门：“想多了，没人来抓你，还有，我辞职了。”
孙明羽听到秦凯说他辞职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辞职了？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孙明羽一开始跟秦凯合作就是因为亲开始警察，很多地方他不能涉及的，秦凯都可以去。
而且警察可以触及到更多的资料，对于他们的事情也是有益无害，但是现在秦凯辞职了，孙明羽开始考虑要不要更换合作搭档了。
“来拜托个事。”秦凯决定先告诉孙明羽他和许博彦的事情，一次来打消孙明羽的顾虑，“我和许博彦打了一个赌，一个月内调查关于那个组织的所有情况，一个月后我们会把我们调查到的东西告诉林淼淼，她相信谁，谁就继续。”
秦凯隐瞒了一点事情，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对外说，只不过孙明羽也不笨，秦凯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就大概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了。
“你们还真是够闲的。”孙明羽笑了一下，“不过听上去挺有意思的。我可以带着你，但是可能会死哦！”
孙明羽微笑着看着秦凯，他经历的环境和秦凯当警察时候经历的环境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甚至很怀疑，秦凯能不能坚持下来，毕竟他们干的事情，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我当警察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怕过死。”秦凯笑了一下，“你也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的，毕竟说出去了，说不定就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了。”
秦凯非常有自知之明，这种时候他方然不会一身犯险，更何况孙明义是他需要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出卖孙明羽的，至少不会是现在。
孙明羽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根，没有看秦凯：“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跟着我，你很有可能会看到你根本接受不了的东西，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跟我去吗？”
情报不是轻易就可以得到的，他们掌控着情报的根源，他们很清楚这些情报是从哪里来的，也知道要获取需要的情报需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这些都是秦凯之前没有接触到的，即使做警察做了那么久，秦凯接触到的也只是最表面的东西。
在这个内部网络之内，人性的黑暗展现的淋漓尽致，哪怕是头破血流也只能把所有的话都咽到肚子里，一旦说出口，遭殃的不仅仅只是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家人。
秦凯有点犹豫了，想到之前自己认识的一个同学去做了缉毒警察，因为上了新闻被罪犯的同伙盯上了，一家人死无全尸，那样的结果真的很惨。
他的家里还有自己的父母亲，他不可能放下他们不管。
孙明羽看着秦凯，很快就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身份完全掩盖掉，但是这样的话，你短时间之内就不能跟林淼淼和许博彦联系了，当然，由我代为转达是可以的。”
秦凯看着孙明羽，愣了一下，问道：“孙明羽，你究竟是什么人？”
孙明羽的办事方法让秦凯有点惊讶，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孙明羽笑了一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这样的事情，就不要问了吧？现在告诉我，你接受吗？”
事关重大，秦凯没有那么容易做出决定，但孙明羽既然能够掩盖掉他的身份，那说不定也能够保护他的家人。
“我答应你。”
“合作愉快。”
在这个烟雾缭绕的包厢里，秦凯迈出了他的第一步，但他却不知道，这还只是刚刚踏入黑暗的领域而已，接下来要迎来的，无疑是黎明来临前的黑暗。
曙光就在前方，可……能够到达彼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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