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泄密
秦凯知道这个人，也就没有多问，就算孙明羽没怀什么好心，但是至少现在还不会害他。
“现在就去？”
“天黑再去。”
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秦凯还是决定闭嘴。
孙明羽这个人做事虽然总是有点奇奇怪怪的，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能够力挽狂澜的，尤其是在一些重要的时候。
到了晚上，天刚黑下来，孙明羽就给了秦凯一张路线图让他现在出发。
秦凯看了一下，全都是要走小巷子的路，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喜欢把自己隐藏在这种地方。
就这样，秦凯泛着嘀咕就出去了，迟祁那边说不定真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有用的信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毕竟那个组织总是见首不见尾，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有了路线图的指引，秦凯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在这样的夜晚中，他门口挂着的那一盏灯笼十分醒目。
不得不说，迟祁这人实在是有些奇怪，家里弄得古香古色的也就算了，在这种天气居然还挂灯笼，还是烧油的。
“叩——叩——叩——叩叩！”
按照孙明羽说的，敲门三长一短，很快门就开了，迟祁站在门里看着秦凯，有点震惊，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既然是朋友的朋友，那就进来吧。”
“打扰了。”
一进门就是待客的地方，秦凯打量了一下，和他们之前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不过现在点了两盏灯，比白天的时候稍微亮堂一些了。
迟祁对着旁边的藤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就坐到了卧榻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秦凯，似乎是在等着秦凯先提问。
这房子里面看不见插座，可能是被隐藏起来了。
本来在外面还觉得有点冷，这一进到屋子里面来了秦凯反倒觉得有些热了，就脱下了外套。
“这一次来主要是想问问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
秦凯也懒得含糊，直奔主题。
迟祁端起放在手边的茶杯，啜了一口茶水，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告诉你？”
秦凯愣了一下，发觉先入为主这种事情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在这种时候还是等着对方先发问比较好。
“这个……”秦凯有点尴尬，“就算是看在孙明羽的面子上吧……”
迟祁听到这句话笑出了声：“那好，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秦凯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孙明羽的名字竟然这么好用。
房间里点着沉香，不过味道比较淡，闻着倒也舒服，没有长年焚香的人身上的味道那么浓烈。
嗅着这样的味道，秦凯也略微放松了下来，这种怀静倒是让人十分惬意。
“听说您曾经在那个组织里面待过，所以觉得您会对那个组织比较了解，冒昧前来打扰，还请谅解。”
心情平静下来了，说的话也缓和了一些。
迟祁脸上的微笑至始至终就没有变动过，语调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板：“他让你来找我，那肯定就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你就只管问吧，只要是我能答得上来的，我都尽量告诉你。”
秦凯扶着漆木椅子的扶手，指尖传来一阵冰凉，整个人顿时间就清醒了许多。
“有份资料上面写着，您当初也是那个组织当中心理实验的对象，那么不知道您有没有接触过那个组织的高层？”
秦凯现在的时间并不宽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秦凯也很清楚，问题也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总归还是要一步步来的。
房间里十分安静，除了迟祁偶尔的啜茶声以外，秦凯也就只能听得见两个人呼吸的声音了。
“确实，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既然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吧。”迟祁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忌讳，“高层只有一个人，我见过，但是我不能说。”
秦凯有点急了：“为什么不能说？”
迟祁抬起头来看着秦凯，直视着秦凯的眼睛，目光如炬：“见过高层的人只有第二人格而已，一旦消息泄露，我们这些已经出来的人就会首先被怀疑，这种事情想必不用我说吧？”
秦凯有点愣了。
确实，这种事情实在是普遍的很，都是为了让已经出来的人保守秘密，不然就只能灭口了。
林袅袅那边估计也是这样，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对秦凯说不能说，原因就在这里。
林袅袅当时虽然还没有离开那个组织，但是也已经快了，如果当时她说了，那么她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
“真的，一点都不能说吗？”秦凯抱着最后的希望，还想再试一下。
迟祁大概是他们最后的突破口，林袅袅那边是不可能了。
“我说了我就会有生命危险，好不容易和主导人格达成共识可以共存了，我现在貌似并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迟祁表情淡然，没有任何波动。
秦凯能够理解，只是迟祁大概是他最后的希望，就这样放弃，他实在是不甘心。
最少……也要带一点有用的情报回去吧。
迟祁看着沉默不言的秦凯，叹了口气，问道：“我就问你一句，我把事情告诉你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没有好处我还要担惊受怕冒风险，这种事情谁会干？”
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秦凯也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高层不能说，那就说点别的吧。
秦凯抱着一点期待：“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说的事情？”
虽然跟迟祁不熟，但是刚才秦凯说看在孙明羽的面子上的时候，迟祁并没有反对，至少可以证明迟祁还算是笔架好说话的。
“你想知道什么呢？”迟祁端起茶杯，吹开了水面上漂浮着的茶叶，“关于那个组织，可有很多事情呢，你想知道什么呢？”
这个问题秦凯倒是没有想过，从一开始他都只不过是希望从迟祁的口中得到关于那个组织的消息。
看着沉默的秦凯，迟祁笑出了声：“如果你连这样的问题都没有办法回答我的话，那还是请你回去吧，你的问题我是没有办法解决了。”
“等等！”秦凯有点慌了，“请您告诉我，那个组织当中，是不是都是双重人格症患者？”
秦凯最终还是决定一点一点来，或许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但是只要开了一个头，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相对简单一点了。
答案之中往往就包含了更多的问题，秦凯深谙这个道理。
“没错，都是双重人格症患者，除了高层的那个人以外。”迟祁看着秦凯的眼睛，继续说道：“这些人本来都是正常人，都是在进入这个组织之后才成为了双重人格症患者，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秦凯的脑子转得还算快：“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分裂了他们的人格？！”
这一点是秦凯始终都没有想过的。
林淼淼和许博彦曾经跟他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让正常人的人格分裂的人，除非那个正常人从一开始就有人格分裂的症状。
但是现在迟祁告诉他，那个人分裂了他们的人格！
“等等等等，不对！”秦凯还是不太相信，“这不可能！除非那些人一开始就有一点分裂，否则这个人不可能做到的！”
迟祁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在这样的情况下竟显得有些瘆人：“有一部分人确实是在进来之前就有一点分裂，但是更多的人都是进来之后才被分裂的。”
秦凯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此刻，秦凯都觉得自己所处的位置十分危险了，这个地方就好像是一个漩涡一样，将他吞噬，把他带往一个只有黑暗的地方，永远看不见光明。
秦凯甚至不敢想象那些主导人格的内心有多么绝望，自己原本的生活就这么被毁于一旦，不管是换了谁，恐怕都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那主导人格呢？”秦凯抓住了一丁点破绽，“主导人格之所以是主导人格就是因为他们占的比重大，第二人格想要占据更多的比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这绝对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完成的！”
秦凯现在都有点懵了，那个人分裂了别人的人格，还让第二人格逐渐侵蚀主导人格的位置，这样的人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
“想要让第二人格成为主导人格十分容易，只要让第二人格在外行动的时间更长一些就可以了，这样主导人格的比重就会慢慢减少。”迟祁非常平淡地说着，就好像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时候只要再给主导人格催眠，就很容易成功了。”
秦凯听完这一句话就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是了，那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做到了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原本可以是个天才，但是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墙上的挂钟突然响了起来，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聊了这么久了。
迟祁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笑着说道：“时间到了，请回吧，有什么问题，下次再来问我。”
在秦凯离开之前，迟祁拉住了他：“给你一个提示，故事往往都在夜晚展开。”
秦凯懵懵懂懂地离开了迟祁的住处，走入了小巷子里，没走多远电话就响起来了。
“喂，王队，什么事？”
“西林大道七十二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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