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肚子里的宝宝吵到我了
老钟拍完了才觉得不大好，默默缩回了手，当做没看见舟粥生无可恋的目光，拦住旁边路过的杜绝。
“咳，你俩去趟仓库，去把新到的理综测验卷拿回来，书有点多，你俩一起去。”
舟粥瞥脸看旁边，别扭星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目光淡漠一瞥，微微嫌弃，肩膀上的表情包很迷，翘着二郎腿抖，双手环胸淡定状，心情不好也不坏。
舟粥：这就是传说中的刀子脸铁饼心？表演的不错。
老钟洪亮的嗓音，“早去早回。”
两人沉默的去，沉默的回，一路没有半点交流。
舟粥被憋坏：油焖大虾要闷死人了。
本以为要一直沉默到教室，没想到舟粥在半路就被人拦了，王梅同桌周小燕是而。
高高的马尾一甩一甩，小跑着凑到余数跟前，余数正好在爬楼梯，唬了一跳，手中捧着的一沓书歪了重心要倒，舟粥下意识去扶，整个人不察后仰。
五六层阶梯，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但若真在这高考来即的当头出了万一，可不是玩笑。
预料中的疼痛没来，哗啦啦的书本落地声，伴随着一阵奇异的气息环绕住了舟粥。
舟粥：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闹什么闹！”不悦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绵长的呼吸从舟粥头顶划过，痒痒的挠在鼻尖。
杜绝的表情包气呼呼，很生气，很不开心。
舟粥乐，再次肯定之前的想法，这人还不是太坏，就是只假老虎，大别扭精。
只是一瞬，女孩惨白着脸，不住道歉，舟粥七零八落的从杜绝怀抱中挣出，摇了摇晃神的脑袋，挥退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边安慰女生一边蹲下捡书。
无奈杜绝在旁边阴沉着脸，怎么看怎么凶，舟粥给他使了个眼色，拽拽杜绝的袖子。对着女生柔声问：“你找我有事么？”
一边问一边偷瞪杜绝，这会儿又傻站着干什么呢？
他毫不自知两人的关系在悄然改变，杜绝察觉了。
女生突然羞红了脸，扭扭捏捏说不出话。“我…那个…想…”
“哼。”旁边一道极具穿透力的磁性嗓音努力找存在感。
舟粥：……
舟粥对着杜绝：“你嗓子不舒服？”
杜绝瞪，抱着书脸色阴沉面无表情的走了，身侧表情包气呼呼，也不知道又咋了。
不过，被杜绝这么一打岔，舟粥也忘了问女生，捡起书，冲周小燕笑笑歉意走了。
到班，杜绝已经在发测验卷了，舟粥赶紧上前，发给没拿到的人。
老钟在讲台说话：“把后面的答案撕下来，小组长收。”
老钟在上面盯着，下面人不敢私藏，只敢偷偷暗戳戳的记一两张试卷选择题答案。
前桌何玉脑袋瓜子不干正事，投机取巧，委身回头低语，“粥子你记第一二张选择题，我记三四张，刘远五六张，”模样很猥琐，精神很澎湃。
舟粥一巴掌拍上他脑袋，脸色发黑，“不准记。”
大玉子捂着脑袋嗷，引来老钟意味深长的一瞥，老实了。
“抄有分？你不想跟你梦中情人去一个大学相会了？”
何玉老老实实，“我想。”
“把生物第五章知识点默一遍，一会儿我检查。”
“嗷，救命…”大玉子捂着脑袋哀嚎。
舟粥噗嗤噗嗤得意笑，冷不丁凳子又被踢了，整个人抖三抖。依旧熟悉的力道，熟悉的配方。
舟粥：……
回头怒瞪，下意识一手扶着桌角，表情坚决，不给任何表情包可乘之机。
即使厚着脸皮再贴一次手背有可能触碰任务关键获得睡眠时间与线索，但想法只在舟粥脑海存在一秒就被拍飞，笑话，还嫌之前误会不够大么？好不容易对天发誓解释清楚，两人关系缓和了点，再出乱子，之前的努力不全白费了么。
杜绝太阳穴不着痕迹的抽了抽，手中的一碟答案册扔上了舟粥桌子，懒得再搭理。
组长王梅座位靠前，便由后面人向前递，再由组长统计数量交给老钟。
二十分钟的大课间很快就在老钟发书收答案中度过，早饭没吃的饿着肚子抱怨，个别提前买好了零食的得意偷笑。
倒霉催的，舟粥属于前种。
英语老师叽里咕噜的语调中，舟粥头晕眼花，又困又饿，宿舍最会屯粮的杨扬同学艺考去了，找不着吃的，舟粥饿的受不了，戳戳前桌两人。
舟粥：“有吃的么？”
何玉翻了翻百宝箱，掏出了个口香糖，绿箭牌，舟粥最讨厌的，牙膏味一样。
知道舟粥口味，何玉默默又塞回去了，摇摇头。
刘远在两双希翼的目光中，亚历山大的掏抽屉，眼睛一亮，掏出了根火腿肠，六只眼睛乐。
舟粥笑咪咪接过，拍了拍刘远肩膀，“大恩不言谢。”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舟粥撕开包装袋，三口下肚，嗯，没什么感觉，还是饿。
舟粥捂着肚子头埋在桌子上，感觉吃了根火腿肠更饿了，下课时间太短，高三教学楼离小卖铺最远，只有大课间一次机会可以去买吃的。
舟粥趴着哀嚎，肚子敲鼓似的咕咕叫。
碰的一声，某人后脑勺被砸了，饿到脾气不好的某人抬头怒。
刚要出口的气焰看到桌子上的面包歇了，回头。
杜绝：“你肚子里的宝宝吵到我了。”
舟粥：……
杜绝也愣：……
“我是说，你肚子吵的像炮仗。”杜绝严肃脸重申，欲盖弥彰又道：“你刚才听错了。”
身侧表情包扭扭捏捏，抽筋了似的。
舟粥：这怕是个别扭大虾精。
以前舟粥路过一班，瞧见杜绝，面无表情高冷不像话，现在天天跟眼前晃，呵呵，舟粥冷笑，全是假像，毒舌脾气差，好在人品还行。
舟粥捡起面包示意：“给我的？”
杜绝：“昨晚药，互抵。”
舟粥奥了一声道谢，点点头，转身不再问。
知道这人又拐着弯对人好，舟粥也不计较他砸他脑袋的事了，至于那宝宝啥的，两人同时默契的尴尬忽视了。
舟粥吃饱了，终于不那么难受，起身去楼梯间的水池洗了把脸，顺便打热水喝，整个人精神了点，又是一帅小伙。
今天是阴天，天气预报说下雨，冷风阵阵，教室走廊没什么人，一二班的人大多都在教室待着，要么趴着休息，要么补上课笔记。
瞧着走廊空了，王梅拉着周小燕靠墙站着。
王梅焦急：“怎么样，问了没？”
周小燕扭捏：“没有，我差点把他吓的摔下楼梯，后来就给忘了。”
王梅惊：“没事吧？”
周小燕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等高考之后，我直接问他。”
王梅点头：“也好，现在容易分心，到那天直接说省的绕来绕去，”说着说着又乐，“不过，我打听了，他没交过女朋友呦。”
周小燕羞红脸，犟嘴，“你的大玉子不也没谈过。之前还偷偷送你回宿舍，跟谁看不见似的。”
王梅哑言，两人相互取笑打闹，晕红的绯色爬上两点女儿家的俏丽脸颊，忙碌的学习中，这点微微桃花色的心事也能带来莫大的旖旎。
偏偏有人此刻没眼力见凑一脚，咚咚咚敲窗声突然响起。
杜绝脸色很不好，冷冷的脸上印着衣袖上的折痕，双眼迷蒙又帅气，眉梢微敛，对上两双惊吓的视线，薄唇惜言一般吐露，“吵。”
猛然惊醒，周小燕心事被撞破，羞红脸，急忙道歉，王梅却不那么好打发，皱眉，“听到了？”
杜绝：“什么？”
王梅：“刚才的话。”
干脆利落，“嗯。”
王梅：……
“不许说出去！”
留下这一句，两个女孩一怒一羞推推搡搡的回教室。
舟粥正好从水房回来，看到两女孩这幅羞急的样子，奇怪问了句，“怎么了？”
出去放水的刘远也回来了，站在门口莫名其妙的看着。
王梅嗯嗯呀呀，顾左言他说不清楚，恼羞成怒外加殃及池鱼，“没什么！”
周小燕对上两人，原本嫣红的脸颊跟着了火似的更加迤逦。
周小燕低头，拉着王梅往座位走，丢下莫名其妙的两人。
“我笔记还没还给周小燕呢，”刘大远摸摸头，嘀咕着回座位赶紧抄。
舟粥刚坐下，杜绝瞪他，脸色不好，表情包更闷。
舟粥：……
谁又惹这人了，莫名其妙。
吃饱喝足精神好，舟粥懒得计较，他回了座位拿出化学试卷看，从公式定义到元素表，晕晕圈圈满脑子塞满了符号，一个头两个大。
上课铃响，刘远赶在最后一秒将化学笔记还给周小燕，这女娃脸还红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舟粥没心思猜，因为严老师进来了，化学老师姓严，人威严，话也严肃，性格更严厉。
舟粥更是被重点关注对象之一，谁让他化学短板，舟粥门门功课好，化学拖后腿算怎么回事，严老师不能忍。
按理说舟粥化学不算差，满分100考80不在话下，但与其他科目门门前数，着实不够看，在普通学校属中上，但在他们市一中重点学校更是重点班级中也就算正常水平。
若是舟粥其他科目成绩一般，严老师也不说什么，关键这孩子其他门门经常第一，说明脑子不差，分明就是不想学化学，搞偏科，思想不端正，严老师很气。
日常场景重列。
“舟粥，起来把元素表第四周期背一遍。”
“钾钙钪钛钒铬锰……”
一连提问了好几个知识点，严老师满意的点点头，宽松的挥挥手，开始正常上课。
舟粥松口气，坐下，满眼晕眩眩全是化学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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