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犬人语
怎么会是李娜医生！
我想起之前她说有朋友在殡仪馆上班，难道她口中的朋友，就是朱红莲？
李娜医生笑了笑，坐在了对面，二人说着话，李娜医生拿出一个文件袋，悄悄递了过去，看起来很是神秘。
许久，二人出了咖啡馆，李娜医生打车离开了，我继续跟踪朱红莲，直到她回到花园小区。
朱红莲白天不上班，应当不会再出来，我闲逛了半天，然后吃过晚饭，赶到了花园小区附近，盯着朱红莲所在的公寓楼。
朱红莲的房间窗户紧闭，黑色的窗帘隔绝了外界，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大约傍晚六点半的时候，她拎着一个白色的包包出了公寓，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踩着一双高跟鞋，打扮的和时髦女郎一般。
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了公寓门口，一个美貌女人和朱红莲说了几句，然后上车离开了。
我打了出租车，一路尾随，发现白色轿车进了她上班的殡仪馆——美丽世界。
怕被人怀疑，我没敢进入殡仪馆，而是溜到了旁边的一栋写字楼里，拿出中午买的望远镜，偷偷躲在角落里观察着殡仪馆的情景。
朱红莲进入了一楼的一个房间，之前听女招待说过，应当是她的死尸化妆室了。
她进入房间后，关了门，拉上了白窗帘，然后直到九点半才走出画尸间。
我匆忙下了楼，见朱红莲依然坐着那辆白色轿车离开，打了车继续跟了过去。
一连三天，我发现朱红莲作息很有规律，并没有像女招待说的经常熬夜。
第四天，我发现有些不对劲，朱红莲一整天没有出来，她窝在家里干嘛呢？
到了夜间8点多，朱红莲走出了公寓，披头散发的，看样子是睡了一整天，脸都没洗，直接到门口拿了外卖，然后再次回到了公寓。
夜风凉飕飕的，我冷的直打哆嗦，搓着手哈着气，看来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兴许，她回去吃完继续睡呢！
这时，我听到一声呜嗷声，打了一个冷颤，难道被藏獒闻到了气息？
大概过了五分钟，藏獒出现在了栅栏里面。
不过，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好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我咒骂了几句死狗，可没等我声音落下，没想到藏獒倒在草丛里，嘴里流着鲜血，在地上颤抖抽了几下，竟然真的死了。
我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藏獒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狗，能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听奶奶说，狗呜咽，准是附近有脏东西。
刚才，我听到藏獒呜咽个不停，难道附近有……
我不敢想下去，四下看了看，天已经黑了，到处是黑影，越想越害怕了。
“算了，还是回去吧！”我打算明天再来，刚走了几步，发现眼前蹲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仔细一眼，竟然是藏獒。
它用绿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不对呀，它不是死了吗？难道有两只不成。
我回头看向了栅栏里面，黑色的尸体倒在草丛里，长毛被风吹的浮动着。
等我回过头，眼前的蹲着的那只藏獒不见了，我心里一凛，莫非是狗的魂魄，它盯着我，有什么寓意吗？
难道，它是在警惕我，告诉我旁边有脏东西？
我的腿肚子直转筋，拿出那串残余的菩提念珠，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小区里传来脚步声，我的心提了起来，往里面一看，正是朱红莲，她穿着白色的睡袍，像个幽灵似的，直挺挺在路灯下走来。
我隐在树丛后偷看，朱红莲走到了草坪里，一伸手袖子里露出了一把薄薄的柳叶刀，雪亮的刀锋闪着寒光。
她蹲在藏獒的尸体旁，脸上笼罩着白光，刀锋割开了藏獒的脖子，鲜血狂涌而出，她伏下去大口吸食着，咕咚声不绝于耳。
我吃惊地圆睁着双眼，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会惊叫出来。
许久，朱红莲抬起了头，她嘴角滴着血，血红的嘴唇带着阴邪。
藏獒变得干瘪只剩一张皮，朱红莲擦了嘴角的血，用刀锋划开了藏獒的肚皮，抓出冒着热气的内脏，大口咀嚼着，发出了吧唧声。
我浑身难受到了极点儿，皮肤上好像虫子乱爬一般，喉咙里一阵恶心，只觉得双眼发黑，头晕目眩。
等我平复下心情再看时，朱红莲已用柳叶刀剥下了犬皮，藏獒变成了一堆红肉，血淋淋的倒在草丛中，热气不断升腾着。
朱红莲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身子颤了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几个跃身消失在了楼门口。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我浑身如浇凉水。
“三喜……三喜……”小区里传来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之前的那个老奶奶。
她手里拎着铁链，缓缓走来，嘴里不断呼唤着三喜，听着像是狗的名字。
莫非藏獒，是老奶奶的宠物？
上次去老奶奶家，发现墙角有个大铁笼，我还多看了几眼呢！要是藏獒真是老奶奶家的，她见到……
啊……老人发出一声怪叫，我的思绪被打断。
只见她盯着草丛里鲜红的没皮死尸，双眼圆睁，表情僵硬扭曲，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随即栽倒在地。
一脸阴险的保安跑了过来，也是惊呼一声，打了急救电话。
我慌忙离开了小区，并避开了各处摄像头，生怕被人发现，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第二天，我假装路过，发现花园小区门口停着不少轿车，还有花圈之类东西，而且白色公寓楼里有哭声传出。
看来，老奶奶见到没皮尸，惊吓过度，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我感到几分难过，多好的一个老人，唉，真是作孽啊！
几天后，老奶奶下葬了，死因一时间成了谜。
说闹鬼的也有，说闹贼的也有，还有很多牛鬼蛇神的谣言，一时间，花园小区的人夜里都不敢出来。
当然，朱红莲照样出来，别人可能会害怕，但她却不会有任何恐惧。
先前听女招待说朱红莲有恋尸癖，我以为是眼红嫉妒，还不信，经过这一遭，我那还敢怀疑其中有假？
这几天，我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聂青霜，她也很是震惊，让我再盯几天看看。
我虽然害怕，但此事是因我而起，老是麻烦别人也不好。
不过，好在尸阴符的鬼波流量没有继续减少，也让我安心了几分。
我最近昼伏夜出，自从白秋歌苏醒后，就没有再做怪梦，心里还有点儿惦记呢！
不知道那死鬼跑哪里去了，也不见个人影，唉！可别被和尚道士的当僵尸灭了。
我胡思乱想着，晚饭后，继续去了花园小区蹲点。
从老奶奶死后，我就发现朱红莲有些不对劲。
她已经快两周没去美丽世界上班了，整天窝在公寓里，除了拿外卖，真是足不出户，难道发现我在盯梢不成？
我像往常一样躲在一大丛松柏后面，拿出薄荷片吃了一片，嘴里麻酥酥的凉，精神提了起来。
不过，老感觉哪里不对劲，浑身不舒服，似乎被什么盯着一般。
我悄悄四下扫视一番，发现绿化树背后藏着什么，那种诡异的气息，正是从那边发出的。
我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悄悄溜了过去，等看到树后的那团巨大的黑影，我心里咯噔一下，竟然又是一只藏獒。
心里叫苦不迭，今年不是狗年，怎么到处是狗！
我举起石头就要砸，藏獒扑通一下跪在了我脚下，对着我磕头不已。
我脸色大变，吓得后退了两步，心说这狗真是成精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它竟然开口说话了：救我呀！
听到女子的声音，我眼皮一跳，双腿发软就差下跪求饶了，听声音，还带着几分熟悉。
藏獒往前挪了一步，继续说：救救我吧！
我看向了她的眼睛，发现那是一双女子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忧伤，好像在哪来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藏獒浑身颤抖，流出了眼泪，哭泣着，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你在医院值班室见过我，我是殷小红……
殷小红！
听到这个名字，我头皮发乍，登时浑身直冒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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