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戏贼眉
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心说你俩就老老实实地呆在石室里吧！
出了山洞，我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在说话，借着月光看去，只见两条黑影在竹林里快速移动。
他们是谁？
我蹲在了一丛竹子后，探头从竹叶间观察。
黑影往这边靠来，一个大光头，一个是女人。
光头正是少林派的大和尚空明大师，女人是峨眉山的九云老尼，深夜钻入竹林，非奸即盗！
只听九云老尼道：“空明，你能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你现在当了和尚，但你多年前做的坏事，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空明大师擦着脑门的汗珠，低声道：“师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出家人有好生之德，何况我已经改过自新，你还要我怎样？”
九云老尼冷笑两声：“你是狗改不了吃屎，虽然当了和尚，但六根不净，夜里偷女人，吃肉喝酒，你说你什么坏事没做过？十年前，你奸杀了女大学生，然后逃难到河南，洗白后当了和尚，我若是将这些事全部抖出去，你知道后果的。”
空明大师吓得魂不附体：“你……你究竟是谁？”
九云老尼呵呵一笑：“贫尼自然是一个出家的尼姑，当年那女大学生在我道观问卦后离开，我就发现你跟踪了她。我行走江湖几十年，岂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将那女子拖进了树林，然后将其強奸，后来怕她说出去，你就杀人灭口，我说的没错吧？”
“你一直跟踪我？”空明大师不断擦着冷汗。
九云老尼奸笑两声，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你听我的话，一切好说，反正也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反之，你若是不听我的，呵呵，那么我不介意随时捅出去，到时候，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空明大师打了一个佛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罢了，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到里面去说，这里不安全！”九云老尼说罢，补充了一句：“你别耍花招，你的种种罪状，我都记录在册放在道观里，出门时交代了小道姑，若是我一月未归，她自然会去报案！”
二人竹林深处走去，要不要跟上去呢？
我琢磨了一下，还是算了，他们各自心怀鬼胎，要是知道我撞破了他们的隐秘，一定会痛下毒手的。
空明大师和九云老尼二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顶着出家人的幌子罢了，要是他们进到山洞里，发现水云真人和水波道姑二人的奸情，会怎么样呢？
我看四下无人，一溜烟往竹林外逃遁，在竹丛中躲了几分钟，见小路无人，这才出了竹林。
回到客房的时候，聂青霜正在画符，我在跟前看了一会儿，觉得太无趣了，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洗漱完毕，听到外面一阵大乱，罗浮山警钟长鸣，鼓声、锣声震天。
聂青霜道：“出事儿了，快去看看！”
二人一路小跑到了三清宫前面，只见道场上站满了人，还有哭声。
我和聂青霜挤进人群，登时大吃一惊。
聂青霜道：“这不是罗浮山掌教虚云真人和那水波道姑嘛，怎么死的这么惨？”
我心里也是不解，地上摆着两具裸尸，水云真人浑身血淋淋，好像被一张红色的渔网包裹了一般，身体一道道血红的口子，皮肉翻卷着，血污发黑散发着怪味。
水波道姑的脸扭曲变形，眼珠子往外凸出着，舌头吐的老长，浑身也满是密密麻麻的血口子，死相恐怖至极。
我的心突突乱跳，怎么会这样，难道那石室里有什么怪物不成？
很快，来了一个罗浮山的老道，看来地位很高，那些小道士都看了过去。
老道两道白眉低垂，是罗浮山的长老白眉道长，地位仅次于虚云真人。
白眉道长检查了死尸，问：“是谁发现尸体的？”
一个小道士颤抖着上前，道：“师叔，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你把详细经过给我说一下！”白眉道长声音平静，盯着死尸胸口青紫的肿瘤发呆。
小道士道：“师叔，我早上到竹林去捡柴火，刚进入竹林走了几步，就见到竹丛里有东西。靠近一看是死人，便跑出竹林叫了其他人过去……”
白眉道长点点头，问：“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东西？”
小道士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只有两具尸体，哦，对了，旁边还有一堆燃烧的灰烬，好像是衣服。”
白眉道长沉声道：“看来，凶手是要毁尸灭迹了，传我的话，封锁罗浮山，所有人不得离开一步，罗浮山弟子全体出动大搜捕，务必将凶手捉拿，为掌教真人报仇雪恨！”
“是，是——”几声附和，几个道士匆匆离开。
我心里好生奇怪，死尸是从竹林发现的，这也太不合常理了，他们不是被我关在石室里了吗？
我脑子里快速转着，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肯定是九云老尼和空明大师去了山洞，发现了虚云真人和水波道姑，然后痛下杀手，将尸体拖到了竹林中。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水云真人和水波道姑呢？
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那二人听到了他们的秘密，杀人灭口。
这时，我看到人群中的空明大师和九云老尼对视一眼，露出了你懂得的眼神。
空明大师挤出人群，对着死尸念了一句佛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还望白眉道长化悲痛为力量，担负起罗浮山的大事，捉拿凶手的同时，也要维持秩序，莫要乱套了。那天书之事，也不可不谨慎才是，贫僧一定会为掌教真人念三千遍《往生咒》，让他到达彼岸，往生极乐……”
我头皮一阵发乍，这老秃驴演技不可谓不高，装的真他妈像，还抹了两滴眼泪，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恶心。
九云老尼上前双手合十，掐着佛珠道：“我佛慈悲，水云真人乃是大德之人，他为天下苍生操碎了心。虽然没能善终，但我想，他来世，一定能受到应有的果报！而那行凶作恶的人，一定会受到惩戒，死了也会下地狱，来世做牛做马赎罪！还望白眉道长不要太难过——”
白眉道长本来还很平静，但经过空明大师和九云老尼这么一说，他好像良心发现一般，竟然眼泪横流，哭的是泣不成声，真让人大跌眼镜。不过，他的表情假的令人发指，让人听了能酸倒槽牙！
常言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错，真是人心隔肚皮，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可悲，可悲！
这时，白秋歌和虚云真人走了过来，见了死尸的惨状，二人也是吃了一惊。
白秋歌道：“咦……怎么回事儿，他们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双双暴死了，莫不是殉情自杀不成？”
虚云真人冷声道：“不可妄语，祸从口出，我们在人家的地面儿上，还得谨言慎行才是。”
白秋歌展颜一笑，道：“师傅教诲的是，弟子知道了。”
茅山派的贼眉老道上前，捻着下巴上的几十根黄色的胡须，冷笑道：“我看此事显而易见，凶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他们！”
贼眉老道指向了我和几人，其他人哗啦一下都避开了。
虚云真人沉声道：“贼眉老儿，你莫要血口喷人，没影子的事儿，别信口开河。”
贼眉老道嘿嘿笑了几声：“虚云真人，你们就别装了，认了吧！昨天你的弟子和水波道姑斗法，肯定是对水波道姑怀恨在心。而且，罗浮山掌教真人阻止你们离开，还定下了九局血契，你们心怀不满，因此背后下黑手，我说的对不对？”
聂青霜冷声道：“贼眉老道，你说话可要有凭有据，抓贼抓脏，抓奸抓双，你没有任何的证据，就胡言乱语，我们也可以说人是你们杀的，然后栽赃给我们！”
“好一副伶牙俐齿，不过，你这纯属狡辩！我相信，我们修道之人，都是正人君子，岂会背后使阴招？大家有目共睹，这凶手，一定和你们清微派脱不了干系。”贼眉老道说的理直气壮。
众人都盯着我们四人，眼神不善，尤其罗浮山的人。
白秋歌拉了拉斗篷，笑道：“贼眉老道，我昨晚可是亲眼看见你进竹林了，你就别欲盖弥彰了，老实交代了吧！”
白秋歌这话一出，众人目光全都汇聚到贼眉老道身上了。
贼眉老道惊慌失措，道：“你……你信口雌黄，我……我根本没有去过竹林……”
“你自己说没有谁信？不光是我，还有一个人见到了呢！”白秋歌说着，眼眸蓝光一闪，盯着贼眉老道身后一个小道士：“不信，大家可以问他身后那斗鸡眼的小道士，他当时还给望风呢！”
贼眉老道气的直哆嗦，对斗鸡眼的小道士说：“你告诉他们！”
斗鸡眼小道士吓得抖了一下，上前走了两步，道：“师傅，你昨晚说要去竹林散心，让我在路边等你一会儿……”
听斗鸡眼这么说，贼眉老道顿时瞪大了眼睛，吃惊的嘴里能塞下一个西瓜。
白秋歌嘴角上扬，俊美的脸上带着坏笑。
人群中沸腾了，议论声不绝于耳。
“你说什么？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贼眉老道伸手对斗鸡眼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
又响又脆，斗鸡眼小道士嘴角被打出了血，飞出一颗牙齿，打了一个冷颤好像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师傅，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斗鸡眼捂着脸，委屈的眼泪横流。
这时，一旁的白眉道长冷哼一声，面色阴沉道：“贼眉道长，你说说吧，昨晚深夜去竹林干嘛？你的弟子都交待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贼眉老道都快哭出来了，声音也变了调：“道爷，您可要相信我呀，我说的句句属实！”
“哦——，那是你的弟子在说谎了？”白眉道长声音冰冷。
贼眉老道眼珠子一转，道：“这小子神经不正常，是个神经病晚期，他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他说着一使眼色，身后的小道士异口同声道：“对，我师傅说的没错，这斗鸡眼的确是神经病晚期！”
白眉老道双眼圆睁道：“呔，岂有此理，在老夫面前也敢睁着眼说瞎话，莫非以为我罗浮山都是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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