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穿进了康熙朝69
温贵太妃从先皇的丧事办完后,就狠狠的病了一场。
不止是愁闷痴傻儿子的将来,也因为换了居住环境而憋屈。
从前可是一人住一整个宫殿,如今就算因为身份没有跟旁人挤一间屋子,但与之相比,也很逼仄。
外面纷纷扰扰的流言,因为她一直病着,也没人敢在她耳旁嚼舌根。
但承恩公府上的女眷进宫请安这种大事,不是想瞒就能瞒的住的。
更何况,承因公世子夫人也姓着钮钴禄氏,难保有眼皮子浅的,就想到温贵太妃跟前说些风凉话。
“哟,到底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看看,人家就算是出身旁支,跟对了人,也有一飞冲天的气运。
哼,大姓又如何,族群大了依然人心不稳,眼下主家还不一定比的过人家旁支呢。”
说话的人,正是惠太妃。
她一直仗着自己的姓氏,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算最初的赫舍里氏,也是因为其皇后的身份,愿意低一低头而已。
自从儿子被害死,又努力多年再没怀上后,她就有些愤世了。
看谁不顺眼都想怼两句,就算先皇在的时候,也没收敛很多。
这也导致她在后来的很长时间,几乎完全没了恩宠。
圣祖爷是有些博爱,但对曾经伺候过自己的女人,还是愿意给几分脸面的。
一两月里,哪怕就是去睡个素觉,内务府的人也不敢苛刻太过。
可这位惠妃不识趣,多次不给皇上面子,后来几乎就不再踏足钟粹宫了。
但人家不在乎,就像现在,说了这么多于己无利的话,又扭着腰回了自己屋子。
温贵太妃却被这番话给气的坐了起来,发了好顿火,这才从下人嘴里听说了近段时间的传言。
气恼了好半天,最后才泄力般的叹了口气。
也不怪别人,都是她自己贪心不足。
看不清形势,非要跟乌拉那拉氏那个女人对上。
此刻姐姐殷殷叮嘱的话犹在耳畔,却声声都仿若敲在了她心尖。
悔意瞬间包裹住全身,不清明的脑子也在这时通透了许多。
也是在这时,多年来的迷雾,好似突然就清晰了。
最让整个后宫都想不明白的,就是乌拉那拉氏的病。
都说她是被人害了,可到底是谁害的她?
以先皇的手段,不可能完全查不出蛛丝马迹。
如果当初查到了些线索,想要包庇什么人,那现在那对母子已经登到高位,怎么会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么大的漏洞,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人怀疑呢?
温贵太妃坐直了身子,眼中渐渐升起了恨意。
这辈子,她最大的意难平,就是胤䄉的病。
现在想想,怎么就那么巧,胤䄉这边一确诊,胤福就中毒了?
虽然是她吩咐家里做的,但时机未免也太巧了些。
这对母子连大位都谋的,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到的?
越想心里越难平,推开拦在身前的众人,风一般的冲进了慈宁宫。
歪在塌上看话本的宜修,看到来人,也只是眼神觑了一下,哪里及的上话本内容让人感兴趣?
温贵太妃气势汹汹的来,被无视后,更是头脑失了理智。
如同泼妇般伸手指着宜修,声音状如疯癲,“乌拉那拉氏,你这个毒妇。”
剪秋虽没看到主子生气,但她可忍不下对主子不敬的人。
几步上前就给了温贵太妃一巴掌,脸上的威严把跟进来的宫人都吓的不敢吱声。
“放肆,谁允许温贵太妃敢如此对太后娘娘不敬?”
温贵太妃却哈哈大笑起来,不止笑的前仰后合,眼角也慢慢沁出了泪水。
宜修被吵的头疼,眼看着才子佳人正红着脸互诉衷肠,她还想知道这对璧人敢不敢亲亲呢?
真是扫兴,烦躁的把话本放在小桌上,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坐了起来。
“闹够了吗?你如今闹这一场,是觉得胤䄉可以自生自灭了?”
温贵太妃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带泪的怒瞪着宜修。
手指复又指了过去,不过却是哆嗦无力的,“你,你,你就不怕,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
宜修冷呵一声,不屑的搅弄着护甲,“呵,史书向来都是成功者所写,你当天下有几个真的不怕死的?
更何况,好处我们得了,天下的供养也享受到了,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又怎样?”
温贵太妃跌坐在地,因为她看出了,这女人是真的不在乎身后的名声。
接着又放声大哭,双手掩面,肩膀不停的抖动。
“呜呜呜呜,那你也不该,不该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呀?
我的胤䄉,他还那么小,这世上的风风雨雨都没见过,你为何要抹掉他的一生?”
宜修也变的狠厉了些,刚端起的茶盏,也被她带着怒意扔到了桌子上。
“哐啷”的声音,也打断了温贵太妃的哭声。
不明所以的抬眼望去,直直望进了宜修带着恨的眼中。
“你该不会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吧?
你真以为,先皇当初把那人处置了,哀家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是你先动了歪心思,就别怪哀家以牙还牙。
打在你身上,知道痛了,那在你决定给胤福下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哀家会怎样呢?”
温贵太妃羞愧的低下头,可她还是很不甘,嘴里狡辩道:“胤福当初不是没事吗?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呵,宜修简直快被气无语了。
你没成功,那是因为人家有能耐,但不能减消你的恶。
宜修没心情跟这人继续废话,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该庆幸你的姓氏,你和胤䄉还能安生活着,也是沾了哀家郭罗玛嬷和大嫂的光。
她们虽出身钮钴禄旁支,但哀家也不想她们被上污名。
胤䄉虽身有残疾,但他黄带子的身份也是真。
将来让皇上给他封个郡王爵,再娶个大族的嫡福晋,生下健康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但这也是有前提的,你要再不识趣,闹到哀家跟前,这些给谁不是给?
你说呢?温,贵,太,妃?”
温贵太妃明白宜修的话,是对胤䄉最好的安排。
也知道自己的存在,终将会是那个疙瘩。
回去消停了一段时日,就开始缠绵病榻,没出一个月,人就没了。
宜修也只感叹了一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本单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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