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凶吗?


金帛早就想替大人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世子,苦于没有机会。

今天这机会摆在眼前,他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接过来。

他练武出身,有把子力气,且对宋彦初积怨已久。

一鞭子下去,宋彦初就开始哭爹喊娘。

瞧着他声泪俱下的样子,宋辰安心中嗤笑,方才的鞭子,平南侯果然是没有用力。

瞧着儿子被打得皮开肉绽,平南侯不忍,想要阻止金帛。

宋辰安却拦着道:“爹,让他长点教训,未必是坏事,他到底是将来要继承侯府之人,做事就要承担应有的后果。”

认真思索片刻,平南侯终究是背过去,选择闭着眼不看。

金帛又十鞭子下去,宋彦初彻底失去了意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平南侯摆了摆手,小厮立刻上前,将他抬回屋内,躺在沈云娇身边。

他们两人并排躺在一起,身上都带着伤,也算是难夫难平妻了。

平南侯根本不想看,转头就快速离开。

金帛凑上来,笑嘻嘻地看着宋辰安,眼底满是兴奋。

宋辰安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藤蔓方向,这才跟着平南侯离开。

藤蔓后的谢心妍拍了拍心口:“吓死我了!我以为他发现我们了。”

“我们走吧。”谢南伊道,“该看的都看了。”

谢心妍的感觉没有错,方才宋辰安的那个眼神,他定是发现她们两人,却并未拆穿。

“方才瞧着他们兄弟,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宋彦初对他大哥心生怨怼,宋大人也不护着他,看来这高门贵户,果然是内里一片腐臭!”谢心妍撇了撇嘴道,“姐姐幸好没有加入平南侯府,不然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罪。”

她喃喃自语,根本没有留意到,谢南伊那有些惘然的眼神。

两人原路返回,就看到李舒玉满脸焦急地等着。

“这侯府闹成这样,你还去凑什么热闹,就不怕有什么危险?”李舒玉边嗔怪地拉走谢心妍,边看着谢南伊冷淡地责怪,“伊儿,不是母亲说你,这样的事情,以后你千万不要再找你妹妹,不要带坏她。”

“这跟姐姐无关,是我要去看热闹的!”谢心妍拉着她急匆匆走远了。

这府里已经没有客人,想必都已经离开。

她也急匆匆地向外走,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谢评事。”宋辰安突然从旁出现,“本官瞧着,你似乎从侯府后院方向而来?”

“大人看错了,我只是想要离开,没有婢女引路,便走岔了。”谢南伊慌忙低头,找了个借口就要走。

“既然会走岔,便让本官送你出去。”

说完,宋辰安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当先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谢评事今日,可出气了?”宋辰安突然问。

“什么?”谢南伊诧异地抬眼,看着面前这颀长的背影。

“我是指,沈云娇被蛇咬,宋彦初被鞭笞二十,你可出气了?”宋辰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认真地看着她,“心里好受些了?”

他的目光温温沉沉,掺杂着太多复杂的东西,谢南伊看不清,显得有些发愣。

片刻之后她才蹙眉,方才宋彦初发现她们,定然是以为这蛇是她放的。

所以,他这是来向她兴师问罪?

见她眼底有担忧,宋辰安立刻觉得自己这么问是吓到人了。

他这才放缓了语速,神情也温柔了些:“我的意思是,之前彦初对你不起,今日不过是他偿还的一点点,你若是心里好受些,这二十鞭,也就值了。”

“我没有要报复他的意思。”谢南伊心底的担忧没有丝毫减弱。

她选择坦诚,是因为她与宋辰安这段时间相处,知道他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就算报复,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宋辰安转身,眉毛都快拧成麻花。

自己是长得很凶吗?

怎么一个问题,将人吓成这样?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侯府门口,宋辰安不便将她送出去,便站在门内,看着她上马车离开。

他转头疑惑地问金帛:“我是不是满脸凶相?”

“啊?”金帛茫然之后,还是茫然,“不,不,不凶啊!”

大人怎么会问这么匪夷所思的问题?

看着金帛突然苍白的脸,还有结结巴巴的语气,宋辰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定是自己平日审问犯人习惯了,金帛一个大男人都吓成这样,何况谢南伊那种千金贵女?

他上马,疾驰而去,必须得赶紧回府,练一练自己的面部表情,否则回回将人吓到可还行?

街上。

谢南伊坐着马车回府,要经过一段十分热闹的街道。

因为街上人多,马车走得很慢,慢到每个人说的话,都清楚地飘进来。

“听说宋世子今天娶的平妻,竟然莫名其妙被毒蛇缠身,吓得从后院跑出来,还将侯夫人扑倒了!”

“有这种事?”

一句话,立刻让更多的人围过来。

“我看,那沈云娇就是个祸害,她在谁家谁倒霉。”

“那也是宋世子活该啊,这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别老骂沈云娇啊,宋世子自己也是个负心汉,为了她几次三番与谢小姐难堪,我瞧着,他错的更大,更该骂!”

沉默片刻,一个人总结:“总之,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倒是要瞧瞧,他们这段孽缘,能坚持多久!”

听着马车外面的流言蜚语,芍药笑得见牙不见眼。

“今天二小姐好厉害,她是怎么发现那里有小门的,竟然放了两条蛇进去,那沈云娇也是活该!”

“这件事就当不知道,从此不准再提起!”谢南伊却低声提醒,“今天我们只是来参加婚礼,其他的一概不知,知道了吗?”

“是,奴婢明白了。”芍药依旧笑得十分开心。

谢南伊却神色凝重,心里琢磨,宋辰安方才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为何要问她是否“出气了”,还说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是晚上躺在床上,她也是心烦意乱。

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在亮起来的瞬间,又再次熄灭。

反反复复,她想要抓住某个念头,却怎么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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