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剑指老张
我见韩滔的地方总是在宿舍,他也总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我不是很喜欢的游戏杂志。他见我进来了,笑着说,“什么时候来的?”
这句话本不应该是见面问候的话,但这就是边关中学特有的问候。因为我们的学校在边关,离城里比较远,对住在城里的老师而言,每天上完课要回家,没课的时候就不来;对于我们不住在边关城里而是住在市里的老师来说,有时候也要回家。我来的时候他不在,他在的时候我没来。我们总是在周四的晚上能一起住,但是中午却时而相见,只不过不知道这时而是哪时而已。所以,一见面就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从家回来,你呢,好点了没?”我客气又坏坏地问道。
“好多了,现在也能蹦能跳了,哈哈!”韩滔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我跟前炫耀自己伤疤好的多快。
“呵呵,好啊。”我说着躺在了床上,床虽然不是很好,虽然很破,但当你累的时候睡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既然好了,不知道跟嫂子的那方面怎么样啊?”
“刚刚的。”
“好啊,之前看你的时候,你说‘你的小鸡除了尿尿就没有别的用了’,现在连它也听话啦,哈哈,好好!”我笑道。
“不然怎么能跟你住在一起吗,是五弟你的教诲好啊!”
“谢谢夸奖,那我再教诲你一下。请你帮我做点事,行不?”
“行,当然行。只要哥哥能办的一定给你办,能帮的一定帮到底。”他本来就小的眼睛现在眯成了一条缝,人家肯定坚定是用语气,他是用眼睛。
“就喜欢滔哥这么爽快的人。”
之后我把学校的一些情况跟他说了下,把校长的意思也向他传达了下,还没说到我要他干什么呢,他就用动了动他那张嘴。
“校长拜托你的啊?”
“嗯。”
“那我可要好好的帮你了,要不是咱们校长我也不能来边关,差点就去了更远的初中教书了。”
“怎么个情况?”我诧异地问题。
“你只知道我因为计划生育问题被教育局记了大过,不知道记大过之后工作的安排问题。当时教育局准备把我从城里面的高中痛贬到乡下的初中的,幸亏我们的张校长说情,说我们学校正好还缺个语文老师,就顺便把我带到了这里。”
“看来张校长对你是有知遇之恩啊?”
“什么知遇之恩,狗屁,只是做个顺水人情。不过我还是把这顺水的人情看成恩情,毕竟人家不那么说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看样我也要感谢老张,要不是他也就不会认识你了。”
“的确,老张是要感谢,所以我要为他做点事。说吧,要我做什么?”韩滔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玩弄众生的样子,变的严肃了起来。
“要把什么事情干好都要干好一个前提,那就是思想问题。思想问题也就是作风问题,我们学校的很多老师作风,尤其是生活上的作风很有问题,必须清理,否则为害的是学生,是我们这些善良的老师。”
“是啊,因为他们自己的生活作风弄的外人看我们都另眼了,这另眼相看绝不是吴下阿蒙的士别三日,而是丢人的另眼。”韩滔接着说道。
“所以……”
我还没说完,韩滔就喊住了我,“慢慢慢,让我猜猜你要我做什么。你是想让我调查一下我们学校老师中有哪些老师的作风不对,哪些老师跟学生胡搞?”
“不愧是教语文的,看样你三国看的不错,跟聪明的人谈话总是那么痛快!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调查调查回来告诉我。我现在要去查一个人,已经把错误呈现在大家眼里的一个人。”
“谁啊?”
“张老五。”
“他啊,他真是为老不尊,恶习不改,以前就因为泡了学校的学生被痛贬到我们的边关,现在又在边关发病,必须治治。在我们学校,治他非你莫属,也只有你能治得了他。”韩滔人送外号百胜将,但从来只要有仗要打,他总是呆在后勤,总是为他人做嫁衣,让他人顶风。
我们俩分头行动,一个明察,一个暗访。
老张这几天没有在学校,也许是听到了什么。没办法了,我只能去他家里找他,对他进行家访。这也是很多老师都没做过的事情,很多老师只做过对学生的家访,对自己同事的家访还真没几个做过,我算一个,想想很兴奋。
他家住在离学校十里远的小村子里面,这个小村子依山伴湖,四周的环境很是不错,是个闲云野鹤的地方。他能在这个地方安家也算是这老小子眼光不错,但这么好的风景这么漂亮的农村怎么就养出了他那个性格呢?俗话说的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怎么这些说的很好的俗话在他们身上就是不管用。
我问了问坐在村口的石凳子上晒太阳的几个老大爷老张的家在哪,只见其中一个老大爷抬起头眯着嘴,一张一合很缓慢仿佛那两张嘴皮子已经粘在了一起,仿佛也见不到嘴里的牙,我也就仿佛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仿佛知道了他那手指的方向就是老张的家。
我说了声谢谢老大爷,就径直走向了老张的家里。
他家的门口是一片土地,上面没有其他杂物,也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脏东西,只是清一色的黄土。上面有些地方还留有丝丝的扫帚上的梢印,可见老张是个“时时勤拂拭”的人。他的门是木门,不是现在大多数人家用的铁门,木门上的油漆都干裂的不成样子,本来黑的颜色也变成了灰黑色。门的上面直顶着上面的茅草檐,就如同那武侠小说里面的隐士高人住的地方一样,又如同那杜甫的草庐,更像是刘禹锡说的“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有仙则名,有龙则灵”“何陋之有”的陋室。门的两边结实“苔痕上阶绿”,但非“草色入帘青”,因为现在我还没有看见他的窗户。他深沟高垒闭门不出,我也没来过,真不知道他在里面耍什么把戏,带着三分好奇七分任务,敲响了他家中的小木门。
砰砰砰,我用左手的中指弯成了U行对着他的木门敲了起来。
“谁啊?”只听一个年长的人从屋里大踏步走了出来,从那脚步声中可以看出他的年长跟他的精力不在同一个周期,仿佛这脚步不是这么大人有的,仿佛他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五哥,我啊!”我笑着盯着门缝看着他说道。
“别那么斜着眼看啦,我这么光线暗,你看不到,哈哈,这就开门了。”他真是个实在人,教物理的老师都这么实在。
我把头扭正,笔直地站在他的门口,微笑地迎着他露面。
“哈哈,五弟,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来来,请进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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