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摊子变大
蒋氏母女上了马车，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便到了施药的地方，朝廷为了避免引起慌乱，特意京都一片空地上，搭起凉亭。
蒋氏人还没下马车，便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她探出头看了一眼，皱眉：“怎么这么多人。”施药还有半个时辰，广场上已经人满为患。
待看清那些人穿的衣服，她的脸色越发难看，这哪里是百姓，摆明就是乞丐，衣衫褴褛，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奈何木灵婉要出诊的消息已经传出，若是不来，岂不是让京中人笑话。
蒋氏有些犹豫，让花容月貌的女儿给乞丐治病……
“母亲，发生何事？”木灵婉见蒋氏在车门口发呆，不禁问道。
蒋氏无奈得下了马车，转身虚扶了把女儿，随即用眼神点了点远处：“你看这些人。”
木灵婉美目微颤，身子本能地靠向蒋氏：“母亲，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京都的百姓嘛，哪来这么多乞丐？”
蒋氏轻哼一声，拦住女儿的胳膊，望着乌压压的人低声道：“你放心，他们都是冲神医的名头来，你的棚离神医比较远，这些人轮不到你。”
木灵婉眼里满是厌恶，点了点头，转身吩咐身边的春杏：“一会你就站在棚外，若有乞丐排队，便寻个理由撵到别处。”
春杏苦着脸，硬着头皮点头。
此番施药，在摄政王地力保下，不但朝廷支持，燕京有名的药铺都齐齐向礼伯公府送了帖子，希望能参与其中。
故而，广场上一长排的棚子，各家的坐堂大夫早早地带着自己的人，来到棚子里，等时辰一到，开始集体义诊。
不过这次义诊的大夫中，有两位比较特别，一位当然是神医阁的神医，早就听闻神医乃是一名女子，今日得见，原来是真的，虽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可那气质那身段，不能猜出，神医是位美女。
而另一个便是礼伯公府的三小姐，那位闻名燕京的医女，说医女有些夸张，毕竟人家可是名门闺秀，并不需要和那些百姓家的女子，需要一层层考试才能进宫。她向来替世家夫人小姐治病，在上流社会广有盛名。
两人都是女子，各有千秋，虽义诊的棚子一南一北，隔得甚远，却有好事者，想要两人比试一番。
有人说，‘神医还需要和人比试，自降身价。’
接着有人附和，‘对啊，送到神医阁的疑难杂症，哪一个不是自己走出来，还需要比试，笑话。’
有人不服气，‘人家三小姐也从来没有败绩，若没几分真本事，世家那些人还不闹起来。’
有和稀泥的在旁当好人，‘不管谁优谁劣，能治好百姓的病不久好了吗？管那么多作甚。’
反正广场上的人一边领着免费的药，一边怯怯地说小话。
木玲珑自然不知道有人拿她和木灵婉比，她义诊的棚子人满为患，一排是中暑的病人，由含翠和几个丫头分发汤药，唯恐众人等的中暑，挨个总温凉的绿豆汤。木玲珑再三叮嘱，绿豆汤要温，不能凉着喝容易闹肚子。
故而含翠一边盯着绿豆汤的温度，一边给排队的人发绿头汤，忙得脚不沾地。
韩嬷嬷和卢凡站在木玲珑身后，帮忙抓药，连口水得喝不上。
木玲珑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看了几十号人，在一众大夫中算是最多的。
“小姐，我看到五小姐身边的丫鬟和嬷嬷，她们都在神医阁的棚子里。”春杏借着出去小解的机会，绕道神医阁的棚子想探探敌情，却看到五小姐身边的人，急匆匆地赶回来禀报自己小姐。
木灵婉看完眼前的病人，将方子递给小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情理之中，此事是五妹出的主意，听闻她和神医认识，看见她的人不足为奇。”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木玲珑居然没有出现，倒是让木灵婉意外。
“神医那边情况如何？”木灵婉整了整衣衫，随口问道。
春杏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小姐嫌弃乞丐脏，她暗中将那些人撵走，也不知是那个交涉个的，说什么礼伯公府的三小姐只看‘有缘人’，说起来还听，还不是嫌弃乞丐身上味道难闻。
有心明眼亮的人，对此弃之以鼻，直接去了别的义诊棚子，有一个便有两个，以至于木灵婉棚子面前，人越来越少。
这下可打脸了。
春杏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又不能实话实说：“还好，和咱们这边差不多。”
木灵婉点头，看了十几个人，有些累了，她吩咐春杏道：“我休息一会儿，一盏茶后叫我。”
“是，小姐。”
蒋氏坐在不远处的棚子里纳凉，见到有妇人和孩子，都给对方成一碗绿头汤，说上一句：“慢慢来，都有。”
有好奇的人议论：“这位夫人是谁啊？”
一旁的人道：“她啊，就是礼伯公府的大夫人，今日的义诊的棚子都是礼伯公府出资搭建的，若不是礼伯公府的五小姐体恤百姓，向摄政王建议义诊，咱们也没这便宜的好事。”
“原来是礼伯公府的人，听闻今日礼伯公府的三小姐也来义诊，公府还真是难得的好人家。”
“可不是，和京中那些权贵不一样。”
蒋氏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心里越发得意，为了博得更好的名声，更是亲自将绿头汤喂给孩童。
绿头汤的绿豆，出自礼伯公府的粮铺，自然，木海也不是傻子，有其他医馆的参合，他举一反三，又联合京都几家粮铺，做好事世家们自然乐意。
这下礼伯公府的美名远播，可谓是一举数得。
有几个乞丐见蒋氏发绿头汤，等不及排队，冲蒋氏的棚子而来，他们衣衫褴褛，脸上身上黑漆漆的，像是一年没洗过澡，其中一位乞丐，接过绿豆汤对蒋氏千恩万谢：“多谢夫人，祝夫人长命百岁。”
说完便退后一扬脖将绿头汤喝下去，转身又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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