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左右为难
冯嬷嬷脸上堆着笑，拉着孔嬷嬷往前走：“没她咱们还自在，走，我那还有些点心，我派人送到你那去。”
云嬷嬷笑着点头，不符合也不讨好，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孔嬷嬷的屋子。
伺候得小丫头见孔嬷嬷回来，忙端着温热的茶水进来。不一会儿，伺候冯嬷嬷得丫头端着点心进来。
孔嬷嬷见是随心斋的点心，手一顿，随即嘴角微扬，眼底泛起几分讥讽。冯嬷嬷这时候还敢端随心斋的点心出来，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单纯。
云嬷嬷显然也想到此，低头喝茶，不去动那点心。
孔嬷嬷收回目光放下手中的茶盏，笑得矜持：“今儿这事有点意思，礼伯公府上上下下几千号人，这一天下来，有多少人手里是干干净净的。明知道水至清而无鱼，还来这一出。老夫人掌家的时候都没她有谱。”
见两人不说话，她继续道：“咱们都是按老规矩办事，就算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给点时间，这一猛子扎下去，谁受得了。”
冯嬷嬷听了，无奈地叹气。
云嬷嬷兀自喝茶，面色也不好。她负责府中人口采买，平日谁院里缺个人，都是她调教好送过去。摸着良心说，她真没贪墨多少，比别府的嬷嬷不知好多少。可到底还是贪墨了。
她心里没底，即便不喜孔嬷嬷的性子，还是耐心地坐在这里听她抱怨。
“说到底，五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早晚会离开公府，到时候掌家之权会落在谁手里，还未可知。”
她这话说得说得有意思。
礼伯公府除了老太太没有正经主母。
二房得罪摄政王被木海撵出礼伯公府，三房的正妻之位空悬多年，瞧着三爷没有要续弦的意思。至于大房，大爷在边关建功立业，三小姐木灵婉眼看就要入宫，算来算去，蒋氏日后掌家的可能性最大。
孔嬷嬷的意思是抱住大房地大腿，其他人都是浮云。
云嬷嬷和冯嬷嬷对视一眼，赞同的点点头。
孔嬷嬷脸上露出得意，冯嬷嬷显然没注意，凑到她面前，问道：“万一五小姐杀鸡儆猴，咱们提前被公府撵出去，岂不是压错宝。”
“是啊，大夫人为何去寺庙，咱们心里一清二楚，三小姐入宫，也只是个贵人，宫里上有太后皇后贵妃，下有数不尽的小妖精，皇上又怎么会独宠三小姐。”一时未开口的云嬷嬷担忧道：“五小姐就不同，她嫁的可是大夏第一人，摄政王脸皇上和太后的面子都不给，若是知道咱们欺辱五小姐，那会不会……”
她的话没说完，可其余两人心知肚明。
摄政王喜欢五小姐，是疼在骨子里的喜欢。
不管是替五小姐撑腰撵走二房还是一月一车的冰送进公府，都说明木玲珑是摄政王的眼珠子。
孔嬷嬷刚才还侃侃而谈，如今却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玲珑苑，木玲珑小眉毛弄成麻花，头痛地看着眼前的账本，唉声叹气道：“怎么公府的账本比铺子的还要多。”
今日正巧是宋掌柜送账本，恰巧和公府地撞在一起。
她看着堆成山的账本，恨不得一头撞死。
韩嬷嬷笑着将冰镇的水果放在梨花木的桌上，笑着接话道：“小姐聪慧，能者多劳。”
“什么能者多劳，我看就是他们懒。前几日祖母刚说墨靳燃要提亲，转头就将府里的事扔给我，虽说可以提前练手，可也太多了。”
“不多，咱们是公府，账本都有定数，等小姐到了摄政王府，账本会更多。再说，小姐若能管好，自然不用说，若管不好，赔的也不是咱们的银子，怕什么。”
木玲珑从这话里听出点别的味道来，神情比刚才好一些。
含翠笑着劝道：“小姐，如今老夫人已经将公府交给您，想再多也没用，总不能再落入大夫人手里，那咱们的努力岂不是白费。”她将桌上的账本打开：“账本已经送过来，总要核对好才能镇住外面那群人。”
木玲珑后悔的肠子打结，在第N次叹息后，吩咐道：“吩咐宋掌柜，账本再等等，我先盘点公府的账。”
韩嬷嬷点头，想到三日期限，问道：“若有人来自首，老奴怎么办？”
“直接领进来，若是有人同行就分开。”木玲珑挺直腰背，目光落在账本上，沉吟片后，吩咐道：“含翠明日去趟摄政王府，问问王爷，上次她答应的人怎么还没送过来，让他再帮忙找两个得力的人。”
她手里的铺面，还有礼伯公府的账，实在是太多，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弄不清。
上次墨靳燃答应给她找人，到现在人还没送过来。
含翠应下，木玲珑无奈地翻开账本开始核算。
话说严嬷嬷梳理针线房的事情，便回家。
针线房不必其他地方需要早起或是晚归，严嬷嬷家里还有孩子，晚上不能留在公府。
不过今日她不是去看孩子，而是李庄头今日进城，两人约定好在客栈见面。
“吃过饭没有？要让小二给你准备一份？”李庄头看见严嬷嬷挑帘子进来，忙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严嬷嬷空余的时间，会绣些好看的坠子让李庄头去卖。今日回来得早，严嬷嬷想着绣会。
她听到李庄头的话，才觉得不妥，人家好容易进城一次，总要专心陪他才是，好在绣的是荷包，严嬷嬷转了话头：“还不是替你绣荷包，若不想要，我到省心。”
“要，要，自然是要的。”李庄头憨厚地摸了摸绣着麦子的荷包，这还是两人刚好的时候，她送的：“这不是怕你累着，咱家也不是缺钱的人家，何必挑灯熬夜。”
“你的钱是你的钱，我的是我的，若成亲倒是好说，现在是没成亲，总不能日日花你的钱。”严嬷嬷眼里带着笑意，坐在李庄头的身边：“庄子上有事？怎么才几日未见，就瘦了。”
提及此事，李庄头显然‘怨气’不小：“你走后，我谁的饭都吃不上，自然会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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