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不冤枉


  “当年余家并未看上张家,是张家多次上门提前,两家才有了两人的姻缘,故而余氏在张家一手遮天,陈家曾托关系私下求余氏,只要放过陈郎中条件嘴边开。听说余氏的表哥家的儿子自幼痴呆,到了议亲的年纪智力还停留在幼童,陈家有意撮合两人。”

  “陈丽儿嫁给痴儿?”木玲珑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原本对陈丽儿的恨意瞬间少了一半。

  今日余氏被自己羞辱,陈丽儿恰巧在宴会上,故而威逼对方烫伤自己。

  原本不解地一团,瞬间清明。

  墨靳燃悠哉地躺在榻上,望着屋顶笑道:“陈家家主若入狱,陈家便完啦,别说嫁给痴儿,就是嫁给死人,陈家也愿意。”

  木玲珑无奈地叹了口气,女人何必为难女人,陈丽儿也是倒霉生在这样的家族。最关键,她自己非但不能反抗,还要做出一副愿意为家族牺牲的样子。

  可怜啊。

  “陈大人只是个郎中,盐城赈灾粮饷数目巨大,他不可能完成,小皇帝虽思虑不周,这点总该能看清楚,他就任由陈郎中背锅?”

  燕京朝臣贪墨盐城赈灾粮饷确实可恨,却也不能冤枉好人,木玲珑对陈丽儿无感,却同情对方的无奈,换作自己,可能也会如此。

  没有陈家,陈丽儿便是普通的女子,想要嫁入世家,比登天还难,锦衣玉食大半辈子,如今要吃糠咽菜,任谁都不甘心。

  最关键,陈郎中是冤枉的。

  墨靳燃嗤笑一声,眸中带着几分好奇:“平日里你看起来聪明伶俐,这时候怎么傻了。能掌控户部,定是皇族中人,既然如此,小皇帝即便知道真相也不敢开罪,更何况,陈郎中确实贪污,不过不是赈灾粮饷而已。”

  “一年清知县万两雪花银,更何况肥得流油的户部,你瞧瞧陈丽儿平日里的穿戴便知陈家的钱来路不正,他背锅,不冤枉。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左右不管你的事,别想了。”

  墨靳燃拉着木玲珑躺下,两人默不作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户部有问题,所以才撂挑子不干,躲在府中不出来。”墨靳燃推脱别人的话,木玲珑可不信,这货肯定憋着坏。

  墨靳燃温怒转过头,捏着软糯的脸颊:“你这丫头,总说那些烦心事,怎么你还担心小皇帝?”

  上次木玲珑入宫,他可是听说墨至恒和木玲珑在御花园聊了许久,小皇帝更是扬言将木玲珑召入宫。

  木玲珑是否知晓?

  木玲珑把玩着墨靳燃的腰带,柔软丝滑,摸起来像是躺在牛奶上:“我担心他作甚,我只关心你。贤王入京,你腹背受敌,此时撂挑子让对方钻空子。户部可是你的钱袋子,给别人你放心?”

  两人表明心意后,木玲珑开始留意朝堂上的事。这几日木海和木宗建早出晚归,趁机托关系进户部,府上的银子花花地流出去,蒋氏心疼的在木杨氏跟前抱怨,木玲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

  墨靳燃闻言心情越发舒畅,抱着木玲珑的手紧了紧:“莫要担心我,户部看似是太后的地盘,其实除了尚书,早已换成我的人。陈郎中是个例外,他职位太低……”

  换句话说,墨靳燃的人躲在太后的庇荫下在户部肆意妄为。

  果然是老狐狸。

  木玲珑松了口气,唇角扬起笑意:“太后有贤王出谋划策,你就不怕你身边也有它们的人?”

  “我巴不得她们走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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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夜微风,吹得人心痒难耐。

  燕京最热闹的花街上,人满为患,各家的姑娘扭动腰肢,胸脯得二两肉恨不得跳出来,惹得路过的人顿足,你情我愿的事情,水到渠成。

  与花街相邻的街上,看起来有些萧条,各家门前的红灯笼暗得可怕,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一辆马车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进了胡同,在一处门面前停下,里面的人躬身小跑地上前挑帘子:“爷,您来了。”

  马车上的人扶着对方的手臂下了车,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人准备好了?”

  “爷吩咐的事,小的不敢怠慢,按您的要求,好容易找着一个。”

  来人冷笑,门口摇曳的烛火打在他的脸上,松垮得面皮裹着淫欲,此人正是刚回京的贤王。

  贤王一路被引着上了三楼,屋内早已打点好,身边的沈归赔笑道:“王爷,这人还是个雏,哪方面的事不懂,您多包涵。”

  清雅阁原本是贤王的一处铺面,自贤王回封地后就变成他的消息网,这里面养着不是什么京中名女支,而是专供某些特殊癖好人把玩的地方。

  半月前,贤王吩咐沈归找一个身份干净,且容貌俊美的男子,然后将其调教好。

  这些年,沈归接到这样的任务很多,从他这送出去得清倌数不胜数,有的贵人直接给银子将人养在清雅阁。

  别看清雅阁看起来清冷,实际上每日的进项比隔壁的花街多得多。

  “别废话,将人带进来。”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门再次被推开,一袭白衣的男子被沈归推进来,随后关好门。

  白衣男子黑发赤脚,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首饰。

  屋内的窗户大开,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白衣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胆怯得不敢抬头,一双玉足一点一点地靠近正位之人。许久,见对方并未开口,白衣男子胆子大起来,慢慢抬起头。只见烛火下一男子坐在书案前写字。男子身着夏衫,赤足踩在雪白的狐狸毯上,一侧的青花瓷鱼缸内,养着一条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

  “过来。”贤王声音冷然,并未抬头。

  白衣男子走上前,熟稔研磨,很是乖巧。

  贤王瞥了一眼身边的白衣男子,又收回目光:“倒是事宜。”

  白衣男子不懂此话的意思,来之前,沈归提醒过他少说话,他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何许人也,不过能让沈归都害怕的人,肯定是大人物。

  许久,贤王收了笔,坐下道:“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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