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同身受？

第五章  感同身受？

许是我昨夜打得太重，又或者梁月跟他人玩的太晚，第二天她出门时我瞧见她走路有些踉跄，眼下也有乌青，但这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司空见惯，甚至还觉得身心愉悦。

至于她入宫后要如何跟陛下提让我做大理寺少卿，我倒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当今陛下梁渊与梁月是龙凤胎，梁渊只比梁月早出生了半个时辰，但也因为这个缘故，梁渊一直很纵容梁月，如今的兵部左侍郎便是梁月推荐的。

一个大理寺少卿而已，梁渊应该不会为难她。

我坐在公主府的后花园里，看着被秋风翩然吹落的枯叶，嘴角扯出一抹笑。

可就在我舒服地晒着太阳，等着梁月带着好消息回来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我面前，挡住了秋日的太阳，周遭的温度瞬间降低。

我抬头，微微拢眉。

“是你。有事？”

“有。”

那人敛了敛眉眼，坐在了我旁边空着的贵妃椅上。

他叫沈照。

是公主府里除了我之外，留在梁月身边最久的一个。

沈照原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当年来京都是为参加春闱，结果被梁月瞧见，便强行掳入府中，断送了他大好的前程。为了此事，沈照与梁月闹过，但他身后到底还有沈家一百余口，而梁月为了补偿他，为他在朝中谋了个职位。

可说实话，沈照的眉眼与季惟之一点都不像，除了神韵。

但自我入公主府后，沈照倒是清闲了下来，便也将所有心思放在了朝事上。平日里他就居住在清澜院，几乎不怎么跟其他人往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我很好奇，他找到我的目的。

“霍飞鸿，你从一个肆意飞扬的商户之子变成这公主府的笼中鸟，就没后悔过吗？”

沈照说这些话的时候端着茶盏，目不转睛看着墙角落下的海棠眉眼清淡。

后悔吗？

确实后悔过，甚至还恨过梁月。

可我知道，不管是我商户之子，还是普通百姓，都无法与权力在手的梁月为敌，更别说是逃出公主府。毕竟，这是个权力至上的时代，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与季惟之太过相像，梁月想要找我是轻而易举的事。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跟她作对？

见我没出声，沈照微微侧头朝我看了过来，眼底的神情很是奇怪。

探究？

嘲弄？

还是……感同身受？

我说不明白，但我问了句。

“那你呢？”

明明有着光明的前途，很有可能会成为大梁朝堂上的股肱之臣，却因梁月的宠爱断送一切。如今即便在朝为官，但还是因为这个原因处处遭到排挤，陛下自然也不信他，又岂会重用他？

“不后悔，但是……”

沈照将茶盏放在了桌上，声音飘忽不定。

“我恨她。”

“如果不是为了保住沈家族人的性命，我定要跟她鱼死网破！”

“哦？”

我眉头轻挑，嘴角绽出一抹笑意，懒洋洋说道：“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驸马都尉。你跟我说这些话，就不怕我说给公主听？”

“随意。”

沈照似乎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我倒是希望她厌弃我，或是把我杀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再也没有出声，茶连着灌了三杯后缓缓起身，将杯盏推到了我面前。

我没有留他。

我看到了他压在茶盏下的纸笺。

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打开后，只瞥了一眼顿时全身如坠冰窖。

“成了。”

就在我背上起了一层冷汗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梁月欢呼跃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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