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

第七章  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

皇帝梁渊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并没有听到多少。

我的所有关注点，都在梁渊的脸上，心里更是波涛汹涌。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现，忽然间之前怀疑的所有事情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在我准备离宫的时候，梁渊忽然起身朝我走了过来，面色淡淡盯着我看了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霍爱卿，月儿是朕的妹妹，也是朕在这世上的血脉至亲。她从小就被朕跟父皇惯坏了，若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霍爱卿还是多担待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捏了捏我的肩膀，我微微吃痛但面上却未做表露，只是小心应承着。

回到公主府之后，梁月一改往日的态度，对我嘘寒问暖，我始终冷面相对。

她却越发起劲，收起了她那刺目的爪牙，似是真的变成了个温良贤淑，端庄大方的公主。

这天夜里她没有折腾我，但却紧紧抓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试探，问我陛下跟我说了什么。

我甩开她的手，冷漠应声。

“陛下说你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让我多包容你。”

“原来……他也觉得我骄纵蛮横……”

梁月的声音很低，但最终没有再缠上来，只是抱着我的胳膊安静的睡去了。

可借着昏暗的灯火，我还是瞧见了她眼角的泪痕。

呵！

原来如此。

我真的没猜错。

她钟爱的从来都不是季惟之。

自那之后，梁月的性子收敛了许多，似乎是真的为我考虑，与京中那些权贵逐渐恢复了往来，也不再是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言语间常常提及我的好。

所有人都觉得她变了，因为我变了。

沈照再次来找我的时候，是在我刚办完一桩案子准备回大理寺的路上。

他似是刚从宫里出来，肩上还落了雪，脸色微微泛白，眼里一片灰暗。

“霍飞鸿，你现在很享受她给你的权利？”

他开门见山，一双眸子似是毒舌盯着我，好似我若不给他个答案，他便会要了我的命。

我忍不住轻笑了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道：“沈大人，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现在你已是朝廷命官，能否脱离公主的掌控完全看你的选择。”

“如果你需要盟友，可以问问其他人。至于我……”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又重重拍了下他的肩，“我现在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身为大理寺少卿，能查清旧案冤案，为百姓沉冤昭雪，做实事，已经实现我的个人价值了。”

我不再多话，便转身进了大理寺。

我知道沈照没有走，他在风雪中站了许久。

他的神情从一开始的错愕和疑惑，到最后眼中燃起了一丝光芒，换作了坚定，而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我不担心沈照会对我做什么，更相信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应付梁月。

而我现在要做的，便是让梁月对我越发信任，依赖。

而她，要的不过是从我和已死的季惟之身上找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一份难以启齿的龌龊心思，总是见不得光的。

她追着季惟之，喜欢着他对自己的冷漠，那我就比季惟之更冷漠。

我收拾好了心情，与大理寺的人相处越来越融洽，甚至还得到不少朝臣的青眼，这各种聚会参加的便也越来越多。

京中权贵善于伪装，自然也喜欢附庸风雅。

城中的花楼，酒肆，常有诗会，亦或是各种雅集，席间当然少不了美色。

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我霍飞鸿的名字便逐渐出现在了各个花楼以及百姓口中。

当然有嘲讽，但更多的是赞许我是栋梁之才。

这天，又遇雅集。

我与朝中一群年轻官员进了京中最大的花楼，春归楼。

这里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是善解人意。

脂粉香与果香，裹挟着酒香钻入鼻中，众人调侃我这个驸马做的太享受。

我笑了，掐了一把身侧那姑娘柔—软的腰肢。

“替身嘛，就得有替身的自觉。”

可当我话音落下时，梁月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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