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要他们的命！

第二十三章  我要他们的命！

我不记得后来是怎么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季笙的话不断在耳畔回响，而手里握着的令牌冰凉刺骨，似是还能闻到隐隐的血腥味。

我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坐在窗前，看着明月升起，又逐渐被黑云笼罩。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盖住院角盛开的那株红梅。露出的斑点红色，似是血一般刺目，又那般渗骨。

我原先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在这一刻全部有了答案。

那些模糊，又或是因着养父母的身亡悲痛而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刻逐渐变得清晰。

是了。

我应该是见过英国公夫妇的。

是在那年春祭之后的某一天。

那天午后，我躺在铺子后院晒着太阳，迷迷糊糊听到前面有人说话。有个声音很悦耳，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后来有人到了后院，我闻到了好闻的檀香味，好像有人还摸了摸—我的脸颊。

那人很温柔，似乎还听到了微微的啜泣声，可我很喜欢那人身上的味道，无端地觉得亲切，甚至还抱着她的手臂蹭了蹭。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我以为是做梦，便也没有提起。

之前我还一直疑惑，他们先前总跟我说，让我不要跟那些有权有势家的孩子往来，免得沾惹了他们不好的习性。可自那天之后，他们不再那般严格的管束我，甚至还多次提到让我多跟那些勋贵之后来往，多结识朋友。

我以为他们是觉得以后要在京都长居，作为一个商户总是要跟那些上官打好关系的。

可……

真相就是如此的残忍。

那天到后院的应该就是英国公夫妇，而我抱着的那个人就是我的亲娘。

养父母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却不知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同盟，竟还将我留下了。

或许，是英国公有预感，想保住我的命。

又或者，是养父母舍不得我……

但是……

结果，他们都……

我忍不住全身颤抖，想到往日种种，那些刻意不被我记起的温馨，此时如同一根根针扎在我心口。又似一柄柄利刃剜着我的血肉，那刺骨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令我无法呼吸。

未曾真正见过的亲人，还有那陪伴我，给我温暖的养父母，他们竟……

他们竟都是因梁渊和梁月而死！

他们！

梁渊，梁月！

他们该死！！

他们必须死！

钱财地位我要！

我也要他们的命！

很快，沈远洲果然被梁渊差遣前往北境。

他率兵离开前特意让人给我带口信约见面，可就算他不找我，我也得找他。

我们依旧约在了挽月楼。

这次，我是和沈照一起去的，暗中跟随的则是季笙与几个江湖人。

沈远洲看到我带着沈照来很是诧异，凝眉道：“霍飞鸿，你带他来是什么意思？”

我鼻间冷哼了声，兀自落座后缓声道：“沈将军，多一个盟友不好吗？更何况，你去西境御敌，这军饷还得户部拨给你，沈大人可是很有用的。”

见我提到军饷，沈远洲登时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定定看着我们半晌后嘴角扯了扯。

“也好。”

沈远洲沉思一番后，声音发狠道：“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合作，那就请二位照顾好我妹妹。等我回京时成事，自会让二位封侯拜相！”

“好说。”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笑道：“沈将军这般在乎淑妃，我是真的羡慕啊。可是将军远在千里之外，我们二人又不懂得功夫，这娘娘身居深宫，若是真有点什么事，可……”

我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可沈远洲却懂了。

他目光沉沉看着我，半晌后冷笑了声，随手将半块玉牌丢了过来。

“我妹妹手中有另外半块，若是真的有突发状况，二位可凭此物调动沈家旧部。”

“沈将军爽快！”

我快速将玉佩收入囊中，随即高举酒盏。

“愿沈将军早日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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