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祭遵平定张丰马援周旋二帝4）

八月十日，刘秀亲临寿春（安徽寿县），督导扬武将军马成，率领诛虏将军刘隆等三位将军，征调会稽（江苏苏州），丹阳（安徽宣城），九江（安徽寿县），六安（安徽六安）等四郡兵力，攻击李宪。

九月，汉军包围李宪的首都舒城。

西州上将军隗嚣，决定派遣自己的亲信部下马援前往成都和洛阳，对成家皇帝公孙述以及汉帝刘秀做一深入评估，以确定自己的向背。

“文渊啊，如今天下大乱，我西州孤悬西鄙，四面受敌。北有匈奴大军；河西走廊又有窦融势力；西部还有羌人的威胁；东有建武皇帝的征西大将军冯异虎视眈眈；南有成家皇帝公孙述的牵制。我虽号称拥有七郡之地，但实际上只掌握有天水，陇西二郡，形势危急。

地方财力，只有畜牧业值得依靠，其他如农业等，都十分脆弱。而且，我们这里人烟稀少，实在难以维持如今的局面，独立生存。如今之计，只有依托一方强大的势力，方能保住陇西。

本帅深知我们西州这些不利的情形，所以特麻烦兄弟文渊你不辞辛苦，去了解了解东部建武皇上的情形，并了解了解西南部成家皇帝公孙先生的施政措施。以决定我们到底应该倾向于谁。

当初，本帅应诏前往投奔圣公，不想，却与叔父们的意见发生了分歧，弄得叔侄失和，最终发生火并，实在令人痛心。后来，更是差点被圣公弄掉性命。

回想此情此景，本帅尤心有余悸。所以，我们选择主人不得不慎重行事。文渊以为如何呢？”

“主公分析的是。我西州局势，正如主公分析的那种情形。文渊与成家皇帝公孙述同是茂陵（陕西兴平县）人士，从小就玩在一起，相交很深，感情很是深厚。我会努力去完成主公的任务，深刻了解公孙皇帝的志向的，以决定我们的取舍背向，请主公放心。”马援承诺道。

接受隗嚣的指令，马援很快就到了公孙述的都城成都。

一到成都，见到公孙述，马援就大失所望。马援原本以为，到了成都以后，自己与公孙皇帝，一定会握手言欢，不拘形迹地谈笑风生，一起情意融融地重温儿时玩伴的亲密友情。

不想，见到的，却是一个官样的冠冕堂皇的场面，公孙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样子。

公孙述高坐在金銮宝殿上面，台下，门外，布置了大批的卫士，戒备森严，威风凛凛。他展现出了他的无上的富贵和威力后，这才命令手下人邀请马援进殿拜见。

依照规定的繁琐的宫廷礼仪，马援参见朝拜完皇帝之后，公孙述就命令礼宾官陪同，让马援前往宾馆休息。然后，公孙述命人重新为马援赶制布禅衣和交让冠等拜见皇上时用的专门的平民装束。

再后来，公孙述就专门召集文武百官汇集在皇家祭庙里，在皇帝座位旁边，他还特别设置旧交老友的位置。

等到这一切安排就绪之后，公孙述的御驾，才从皇宫出发。

盛大的皇家卫队在前，由天子特用的绣着鸾鸟的旗帜，和驱逐妖邪的蓬头披发的骑士，作为前导。全城戒严，人民都被驱逐离开街道，全城一片肃静。

公孙皇帝行进之时，他坐在御车之上，不断向左右屈身恭迎的官员，点头作答。然后，公孙皇帝一行来到祖庙拜祭。他宴请马援及手下文武百官的宴席阵容，都非常丰盛豪华。

接见完毕，公孙述念在马援是自己的同乡旧友的情分上，打算授予马援大司马的官职和侯爵的爵位。

闻听公孙皇帝的浓厚封赏，马援同行的宾客都大喜过望，他们一个个都乐不可支。大家都盼望自己能够留下来，享受荣华富贵。独有马援坚决加以拒绝。

众人眼见马援放弃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都十分不解。马援急忙向大家解释，劝说大家认清时事大局：

“诸位，如今，天下依然一片混乱，远没有达到天下太平的时候。胜负雌雄，还难以最后决定，鹿死谁手，还难以明确得知。

人才兴衰，决定事业的成败命运。公孙述不知道一饭三吐哺，奔走欢迎接待有才干的人士，与他们共同商议国家的大政方针，反而只注意一些繁琐的官样小节，不过一个巨大玩偶罢了。这种人，如何能够留住真正的英雄豪杰呢？投靠这种人，说不定不久，就会留下不可预知的悲剧。我们应该赶快回去，另行寻找真正的英雄豪杰，做我们的主人，托付我们的终身。”

于是，马援等不顾公孙述的坚决挽留，依然果断加以告辞。

马援回到西州，把自己的出使经过和对公孙述的看法统统告诉了隗嚣：“主公啊，文渊此行，虽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增强了对公孙述的认识。

公孙述此人，井底之蛙而已！他自高自大，目中无人，没有远大的理想和见识。别看眼前他的实力强大，最终一定没有前途，只有失败的命运。我们不如专心地侍奉洛阳的建武皇帝。小弟的建议，请主公三思！”

“好！听了文渊的分析，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兄弟，你就再到洛阳一趟，再次认真地考察帮助我考察考察建武皇上的真实情形，免得我们再次落入当初投靠圣公，最后却招致失败的窘境。”

不久，马援就奉隗嚣之命，前往洛阳，求见汉帝刘秀。

马援到了洛阳皇宫外，准备觐见刘秀。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觐见的机会。马援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正想顾自离去。

突然，中黄门（侍从宦官）急匆匆地出来解释，说皇上刚才正在忙于商讨国事，此时才刚好有空，所以很是抱歉。这才热情地引导马援入宫朝见。

马援刚一走进皇宫里，就感到有些吃惊，刚才等待的不快情绪一扫而空。

只见汉帝刘秀，身着平民的服装，仅用布巾包头，早已在皇宫宣德殿南边的走廊底下，亲自对马援笑脸相迎。

宾主坐定之后，刘秀就笑着说道：“文渊先生啊，如今阁下你，周旋与遨游于两个皇帝之间，左右和影响着天下的大局，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啊！不愧是帝国的柱石。今天朕看着你，心中实在感到很有些惭愧。先生远道而来，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寡人的，请先生不吝赐教！文叔当虚心接受！”

马援急忙顿首拜谢：“感谢皇上的赞誉！指教之类客气的话，陛下就不用再提。当今之世，良禽择木而栖，不但领袖选择部下，部下也选择领袖，所谓贤臣择主而事。

当初，臣到成都之后，感触颇深。臣与公孙皇帝同一县份，又是同乡挚交好友。可是，臣到成都以后，公孙皇帝却在金銮宝殿之上，严密戒备。而后，公孙皇帝才森严隆重，装模作样地请臣进去拜见。好一个浅碟子的气宇，恐怕是担心臣会行刺他啊！

现在，臣从西鄙，远道而来，陛下难道就不担心臣是奸人刺客，将谋刺于你吗？陛下为什么居然有这样的胆量，竟然敢这么简单，毫无防备地地与臣见面呢？”

刘秀爽朗地大笑起来：“文渊先生啊，难道朕真的孤陋寡闻，还没有听说过先生的足智多谋，高风亮节吗？难道朕竟然不知道先生究竟是怎样的人吗？先生此次前来，虽然不是刺客，但你却是说客！寡人说得对吗？”

马援也开怀大笑起来：

“陛下果然非同凡响！如今，天下大局反复不定，称孤道寡的人，不计其数。臣不是当面阿谀陛下，依臣愚见，臣所见的那些所谓豪杰英雄之中，唯有陛下的气度恢宏，目光远大，胸襟开阔，具有雄才大略，好像当年高祖在世。

陛下既然有高祖当年的宏大气魄与胸怀，那么必将建立伟大的功业。

如今臣亲眼见到陛下，臣才坚信，古今帝王将相，他们自有成功的条件和胆略，机遇，非凡夫俗子所能望其项背。

依臣看来，公孙述之流不过一个巨大的玩偶罢了，他们只能是井底之蛙而已！唯有陛下这样的大豪杰，才具有超凡的气度，为人做事方能显示英雄的本色！”


　　(https://www.vxqianqian.cc/4419/4419509/11111067.html)


1秒记住千千小说：www.vxqianqia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vxqianqi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