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为国尽忠岑彭遇刺暴虐平民吴汉屠城（6）

十一月，辅威将军臧宫大军攻进京师，进驻成都咸阳们（成都北面东头第一门），兵临成都城下。

十一月十八日，成家皇帝公孙述决心孤注一掷，御驾亲征。

他亲自率领数万大军，攻击吴汉大军；命令汝宁王延岑率领数万大军，攻击臧宫大军。

决战开始，蜀军破釜沉舟，斗志旺盛。而辅威将军臧宫大军远来疲惫，延岑三战三胜。

而吴汉，则将大军分成几部，轮番迎击蜀军。蜀汉两军从早上血战到中午，一刻也没有停歇。蜀军官军没有时间吃饭与休息，个个饥饿疲惫，筋疲力尽。

这时，大司马吴汉看出了蜀军已经用尽全力，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即将丧失斗志。

于是，吴汉命令护军（军事总监）高午，唐酣，率领精锐的数万后备部队，对蜀军发动攻击。成家兵团一时大乱。

护军高午见敌阵已乱，更加勇气倍增。他挥舞着自己的长矛，横冲直撞，势不可挡，直接突入蜀军的中军大营。

其时，公孙述正在督促蜀军将士拼死抵抗。他措不及防，高午已经突到自己的眼前。公孙述的左右卫士急忙迎击，但已经为时太晚。

高午飞马上前，一矛猛刺，直接洞穿公孙述的胸脯。公孙述一下子跌倒马下。左右将士急忙护卫，抢救，拼命将公孙述抢夺回城。

见皇上遇刺，蜀军一下子崩溃，急忙蜂拥着向城内逃去。

晚上，成家皇帝公孙述把大军的军权交与汝宁王延岑。半夜，公孙述伤重去世。

蜀军失去指挥，再也无法作战。

天，延岑献出成都，投降汉军。

当天，汉军大部队进驻成都，发令安民。

自公元年，刘秀以太学生，豪强，贵族的三重身份起兵舂陵，到公元年，刘秀称帝，再到公元年，才彻底削平公孙述割据势力。

刘秀经过十四年的艰苦东征，西讨，南平，北伐，终于结束了豪强割据的局面，恢复了国家的统一。

然而，公孙述虽然灭亡，但人民的苦难并没有过去。

成都居民，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了一天一夜。他们眼见汉军的纪律严明，渐渐地放松了应有的警惕。

天到来了，大司马吴汉率领自己得胜的部下，满面笑容，得意洋洋地在城中巡视。

成都百姓们对吴汉的仁慈和宽宏大量，充满着无限的感激。成都街市，又恢复了往日和平时期的热闹与喧嚣的场景。官吏们在正常地办公，商人们也开始了贸易。一切都似乎预示着和平安宁的日子已经来临。

他们没有想到，屠刀已经暗暗向他们高高举起。

十一月二十一日，大司马吴汉终于显露出了自己野兽的嘴脸。他要报复曾经拼死抵抗自己的成都居民。

大司马下令，立即斩杀公孙述的妻子儿女，屠杀公孙述的家族，长幼不留，斩草除根；并屠杀汝宁王延岑的家族。

然后，大司马吴汉纵兵抢掠烧杀，侮辱妇女，他们焚烧公孙述宫殿，抢劫民居，屠杀人民数万人。老弱妇孺，听见吴汉的名字，都为之悲伤，战栗。

吴汉暴略平民，在成都屠城的消息传到京师洛阳，刘秀震惊得几日都无法安睡，眼前总是浮现万千无辜百姓凄惨呼救的身影。

一方面，他为无辜的百姓伤心与悲痛，愤怒痛恨吴汉的禽兽行径。

刘秀明白，吴汉制造的这些屠城惨剧，已经把自己苦心经营的铲除暴政，吊民伐罪的王者之师，变得与盗贼无赖和土匪强盗没有了任何本质区别。自己的王朝，已经永远地与成都百姓结下了深仇大恨，这种报应，也许某一天，就会在自己的儿孙身上显灵；

另一方面，他又深深地痛恨和责备自己。

当初，邓禹大哥的儿子—邓禹的侄儿邓奉的叛离，就是由吴汉的暴行造成。

而大司马吴汉，多年来，竟然没有任何的改正和悔悟，反省，他还是照样受着刘秀自己的宠信。

刘秀明白，吴汉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和部下们的私欲与兽欲。只有屠城，他们才能趁火打劫，才能肆无忌惮地掠夺百姓的财富，侮辱抢劫妇女，才有任意施暴的理由。

而这一切，却都是打着对公孙述这条冥顽不灵的毛虫的清算的名义，堂而皇之地进行。

如果，吴汉屠杀的是还有战斗潜力的降卒，如同当初白起，项羽屠杀降卒那样，也许，还有值得原谅的理由。而吴汉屠杀的，却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弱，这就更加地令人切齿痛恨。

而这些暴行，都是刘秀自己对吴汉的有意或无意的纵容所造成。

辗转反侧了几天，刘秀终于下旨对大司马吴汉，武威将军刘尚的暴行痛下责备。

虽然，刘秀也明白，这些责备的举动已经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已经再也挽救不回那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的生命，已经难以化解与成都百姓结下的深仇大恨。但刘秀希望，通过这次教训，能够让将领们逐渐摆脱或减少他们的兽性。

“大司马吴汉，武威将军刘尚：

朕得知你们的暴行，大为震惊。你们的举动，已经惹得天人共愤。朕闻之，也是伤心欲绝。

成都归降，已经三天。官吏人民，已经顺服。他们统统成为了朕的子民。为什么你们还要做出如此的禽兽暴行？仅仅是婴儿和母亲，你们就屠杀了一万多口，这哪里是人的行径？哪里还有一点人性？与野兽的行径何异？

突然间，一向被称为仁义之师的你们，朕的所谓王师，却纵兵放火，抢劫，尖音，肆无忌惮地屠杀平民。听见此事的人，有哪一个不会辛酸落泪的？

皇后，贵人，文武大臣，内侍们，京师百姓，闻听你们的暴行，都几日几夜伤心地落泪叹息，寝食难眠；就是朕的那些还不太明事的皇子们，也为你们的兽性，感到深深的震怒和惊异。

武威将军，你是皇族子弟，又曾经在朝廷做过官吏，你怎么也忍心做出这种惨事？你为什么置若罔闻，不对大司马的暴行予以制止？

仰观苍天，俯视后土，你们的举动，比起秦西巴释放小鹿，乐羊吃他儿子的肉羹，谁有仁心？你们的这些举动，已经完全失去了斩杀敌将，拯救人民的本意。所以，令朕无限地痛心和惋惜。

为今之计，你们唯有千方百计地想法补救你们的罪过，不得再有类似的惨剧发生。

当然，如果你们以为，仅仅依靠任命几个百姓信任的官吏，就能使人民忘记自己的伤痛，忘记身上的血海深仇，就会变得乐不可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你们这是高估了那几个官吏的影响力。

因此，朕以为，你们一定要实实在在干些为百姓谋利的好事，做出一些足踏实地的善政，才能减轻和弥补你们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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