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马援平定交趾董宣执法严明（2）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建武十八年二月，蜀郡守将（民兵司令官）史歆反叛朝廷，攻击蜀郡太守张穆。

张穆翻城逃离，史歆遂占领成都城池。

其时，宕渠人杨伟等也起兵响应史歆。一时，叛军的势力嚣张，整个巴蜀不得安宁。

刘秀焦躁，急令大司马吴汉，率军一万余人，前去火速扑灭。

伏波将军马援的大军，从首都洛阳出发，经过长沙，翻越五岭，与楼船将军段志等回合后，沿着中国海岸，南击交趾。

部队到合浦时，楼船将军段志去世，皇帝下诏书命令马援兼领其军。

起初，马援在寻阳(今湖北广济东北)平定山林乱贼，曾上表给皇帝刘秀，介绍自己的行军方略。其中有这样的话：“破贼须灭巢，除掉山林竹木，敌人就没有藏身之地了。好比小孩头上生了虮虱，剃一个光头，虮虱也就无所依附了。”

刘秀览书后，大为欣赏，觉得马援这办法，不仅是比喻绝妙，而且是用兵良策。

其时，皇宫中虱子横行。

刘秀赞叹之余，就来了个当场灵活运用。他下令宫中的小黄门，凡是头上有虱子的，一律都剃成光头，从此除掉了虱子危害宫中的问题。

此次，马援决定依计直捣龙城，直攻变民巢穴。

于是，马援统军沿海开进。他随山开路，长驱直入一千余里，直逼徴侧的根据地。

建武十八年(年)春，马援率军到达浪泊，与变民首领徴侧等大战，攻破其军，徴侧逃走。

马援大军斩首数千级，变民降者万余人。马援乘胜进击，在禁溪（越南太原市附近）一带数败徵侧，敌众四散奔逃。

年正月，马援诛杀了徵侧、徵贰，传首洛阳。朝廷封马援为新息侯，食邑三千户。

马援封侯，没有为自己庆贺，而是杀牛摆酒，犒赏将士。

饮酒中间，他从容地对手下说了一段感慨深长的话：

“兄弟们啊，当初，我的堂弟马少游常哀叹我的慷慨多大志。曾经对我说道：‘士大夫一世，只求衣食温饱，乘下泽车，御款段马(款段：马行迟缓的样子)，为郡掾史，厮守父母坟墓，被乡里人称为善人，就可以了。追求多余的东西，只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当我们大军在浪泊、西里之间行进，叛贼还没有消灭之时，下有沼泽，上有毒气熏蒸，仰视飞鸢，挣扎着坠落水中。

我躺在床上思考少游平生对我说过的话，哪里能够得到那种境界呢！

如今，仰仗各位士大夫的力量，被蒙皇上的大恩，我先于诸君纡佩金紫（封侯爵），既高兴又惭愧。这些都多亏兄弟们的努力！”吏士听后，敬佩不已，皆伏地山呼万岁。

接着，马援率大小楼船两千多艘，战士两万多人，进击徵侧的余党都羊等。他从无功一直打到巨风，斩俘五千多人，平定了峤南。

马援见西于县辖地辽阔，有百姓三万二千多户。而其地方边远，离县城治所有一千多里，管理十分不便。马援就上书给皇帝，请求将西于分成封溪、望海二县。刘秀答应了他的建议。

马援每到一处，都组织人力，为郡县修治城郭，并开渠引水，灌溉田地，便利百姓。

马援还参照汉代法律，对越律进行了整理，修正了越律与汉律相互矛盾的地方，并向当地人申明，以便约束。

从此之后，当地始终遵行马援所申法律，所谓“奉行马将军故事。”

不久，原武城（河南巩县南）的变民首领单臣，传镇等，又聚众起兵，并攻陷了原武城。他们自称“将军”，直接威胁着京师洛阳的安宁。

刘秀命令身经百战的太中大夫臧宫，率军包围原武城。然而，官军发动数次攻击，都依然无法攻下城池，反而造成了不少将士的伤亡。刘秀急火攻心。

于是，刘秀紧急召集王爵，侯爵，以及朝廷中部长级以上高官，商议讨伐的谋略。

会议上，大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最后，大家一致主张：“应当提高悬赏的赏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则叛贼易平！”

皇子东海王刘阳唯独反对：“陛下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确是平常作战时的灭敌良策。然而，如今，臣儿以为还有更好的计策。

这群盗贼在妖师，巫师的劫持之下，不可能长久地保持思想的一致。其中，一定有心里后悔，想叛离逃跑的人。只因当前我们朝廷的大军围攻太急，他们无路可逃，所以不得不努力自救抗拒。

所以，臣儿以为，如果，官军能够稍稍放松，放开城池的一角，使叛贼们有机会溃散与逃命，那么，只需要一个村长就能够对付他们了。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刘秀大喜，点头称是。

于是，刘秀下旨臧宫的围城大军立即撤开城池一角，给叛贼们逃生的机会。

果然，不久，变民集团遂瓦解，部众四散逃命。

四月，官军收复原武城，斩叛贼首领单臣，传镇等。京师附近，重归安定。

刘秀对刘阳的赏识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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