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楚狱扩大殃及池鱼横扫匈奴扬我国威2

经过这件事之后，刘庄发现，马皇后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政治头脑的人。

于是，他就找了一些机会，把那些比较纠结的、争议较大的案子，交给马皇后来分析整理，而马皇后目光锐利，见解独到，往往能一口说出关键所在，帮刘庄解决了不少难题。因此，她深得明帝赞赏。

马皇后的表现让刘庄感到很满意。一次又一次，刘庄想起自己的母亲，就为母亲当年的睿智眼光叹服不已，感慨万分：“娘，你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位马皇后，确确实实是个好女人，是朕的贤内助啊……没错，马皇后生不了孩子，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一个好女人，朕爱她，她也爱朕，这就足够了。”

刘庄更加感到悲伤，幡然醒悟，夜间起床，久久徘徊，不能入睡。从此，对罪犯才多所宽赦。

后两天，刘庄亲自到洛阳监狱，审问囚犯，一时间释放一千多人。当时，天正大旱，立即降雨。

任城县令汝南人袁安被刘庄擢升为楚郡太守。到达楚郡之后，他首先不进太守府，而是先行走进监狱，去处理楚王之案。查出凡是缺少确凿证据的囚犯，登记上报一律释放。

郡府的大小官员惊慌失措，全都叩头力争，警告太守说：“大人啊，附从反逆，包庇叛贼，依法同罪，万万不可啊！”。

袁安说道：“如果违背了朝廷的法令，太守自当承担罪责就是，跟你们无关，不会因此牵连你们。”

于是，袁安便与其他官员分别奏报。

此时，刘庄已经醒悟，便批准了袁安的奏书。有四百多家因此获得了释放。

刘庄开始预建自己的皇陵。

刘庄下令：“修建陵墓，只要把排水系统修好就够了，使水能够自然流淌出去就行，不许堆高坟丘。朕去世以后，清扫地面设祭，有一碗水和一点干肉干粮即可以了。过了一百天以后，只在每年四季设祭就成。墓园安排官兵数人，负责洒扫之事。若有人胆敢重修扩建陵墓，就以擅自篡改和非议皇家祭庙法论罪。”

永平十五年春季，二月庚子（初四），刘庄去东方巡视。

二月癸亥（二十七日），刘庄在下邳举行耕籍之礼，刘庄亲耕，示范耕田，以示提倡务农。

三月，刘庄到达鲁城，临幸孔子故居。他亲自登上讲堂，命皇太子刘炟和亲王们阐说儒家经典。然后临幸东平、大梁。

夏季，四月庚子（初五），返回京城皇宫。

回来后，刘庄就着手皇子们的封爵事宜。

他将皇子刘恭封为钜鹿王，皇子刘党封为乐成王，皇子刘衍封为下邳王，皇子刘畅封为汝南王，皇子刘封为常山王，皇子刘长封为济阴王。

刘庄亲自划定各封国疆域，其中封国的面积，楚国、淮阳国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

马皇后委婉地劝说：“陛下，皇子们的采邑只分得了几个县，同先帝所封相比，是不是太少了呢？”

刘庄说：“朕的儿子怎能够与先帝的儿子相等？他们每年有两千万钱的收入就足够了！多了，只会让他们变得骄奢淫逸！”

耿国的儿子谒者仆射耿秉屡次上书皇帝请求攻打北匈奴。

皇上刘庄因显亲侯窦固曾在河西跟随伯父窦融任职，熟悉边疆事务。刘庄便召开御前军事会议，让耿况的孙子耿秉、窦固和太仆祭肜、马援儿子虎贲中郎将马廖、齐王刘縯的孙子下博侯刘张、耿弇儿子好畤侯耿忠等人共同会商。

耿秉说：“陛下，从前，匈奴汗国实力强大，有游猎部落的援助和其他蛮族的依附，所以不能将它制服。

在孝武皇帝得到武威、酒泉、张掖、敦煌等河西四郡及居延、朔方以后，匈奴便失去富饶的土地和生产家畜，可以供应武装部队粮秣的养兵之地，断绝了羌、胡关系，势力范围只剩下西域。

而西域不久也依附了汉朝。

所以，后来，呼韩邪单于到边塞请求归属，乃是大势所趋。

如今的南匈奴单于，情形与呼韩邪单于当年十分相似。但目前西域尚未依附汉朝，而北匈奴也没有挑衅作乱，我们还没有可乘之机。

臣愚昧的意见是：我们应当首先进攻白山，夺取匈奴汗国在西域的基地伊吾，打败车师，派使者联合乌孙各国以切断匈奴的右臂。

在伊吾还有一支匈奴南呼衍的军队，如果将他们打败，便又折断了匈奴的左臂。然后，就可以对匈奴本土发动进攻了。”

刘庄对他的建议表示赞许。

会商的大臣中有人补充说：“如今我们进攻白山，匈奴必定集合部队救援，我们还应当在东方分散匈奴兵力。”

刘庄同意，立即实施。

十二月，刘庄任命耿秉为驸马都尉，窦固为奉车都尉，骑都尉秦彭为耿秉的副手，耿忠为窦固的副手，全都设置从事、司马等属官，出京屯驻凉州，伺机对北匈奴汗国发动攻击。

永平十六年春季，二月，刘庄兵分四路，大举进攻北匈奴汗国。

刘庄派祭肜与度辽将军吴棠率领河东、河西的羌人及胡人部队和南匈奴单于的部队，共一万一千骑兵，出高阙塞（阴山）；

奉车都尉窦固、耿忠率领酒泉、敦煌、张掖三郡郡兵和卢水（青海湖附近）的羌人胡人部队，共一万二千骑兵，出酒泉塞；

驸马都尉耿秉、秦彭率领由武威、陇西、天水等三郡募士和羌人胡人部队，共一万骑兵，出张掖居延塞；

派骑都尉来苗、护乌桓校尉文穆率领太原、雁门、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定襄等七郡郡兵和乌桓、鲜卑部队，共一万一千骑兵，出平城塞，一同讨伐北匈奴。

窦固和耿忠抵达天山，进攻北匈奴呼衍王，斩杀一千余人。又追击到蒲类海（新疆东北巴里坤胡），夺取伊吾卢（新疆哈密）地区，设置了宜禾都尉，在伊吾卢城留下将士开荒屯垦。

耿秉和秦彭进攻北匈奴句林王，横越沙漠六百里，到达三木楼山后班师。

来苗和文穆抵达匈河水畔，北匈奴部众全都溃散逃跑，向北逃亡，没有斩获。

祭肜与南匈奴左贤王栾提信一向关系不合。他们出高阙塞九百余里，占领一座小山，栾提信便谎称此山是涿邪山（蒙古南境古尔班察汗山），结果他们没有找到敌人就回师了。

祭肜和吴棠同时被指控犯有率军逗留、畏缩不前之罪，逮捕入狱，免去官职。

祭肜自恨没有建立功勋，出狱几天后，吐血而死。

临终时，祭肜嘱咐他的儿子说：“我蒙受国家厚恩，没有完成使命，身死而心怀愧恨。根据道义，不可以无功而接受赏赐。我死后，你要将我所得的赏赐之物全部登记上缴，自己到兵营投军，在阵前效死，以称我心。”

祭肜死后，他的儿子祭逢上书朝廷，一一陈述父亲的遗言。

刘庄一向器重祭肜，正要重新任用他，听到他的遗言后，大为震惊，叹息惋惜了许久。

后来，乌桓、鲜卑部落每次派使者到京城朝贺，总要经过祭肜的坟墓祭拜，仰天大哭。辽东郡的官吏和人民还为祭肜建立了祠庙，四季祭祀。

在这次战役中，唯独窦固一人有功，擢升特进官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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