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试探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试探
李天一轻挑眉梢，看似不在意地一笑：
“皇上过誉了，不过是小小的功绩，哪敢惊扰天听。”
袁牧之则更显谦逊，只是微微一礼，语气平和：“诸位前辈才是国之栋梁，我等年轻一代只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赵勤微微颔首，却不继续赞誉，眼神扫向了宣政殿下首的周懿、上官水和吴毅三人，他们三人相貌温和，却坐立不安，像是有什么话在喉咙里转。
气氛一度凝重，赵勤又道：“今日召你们入宫，是有件事要商议。南边的码头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涉及到了朝廷的声誉和国家安全。”
李天一和袁牧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威胁到朝廷的安全？这事情听来不简单，皇上，可有详细的情况？”
李天一沉声问道。
赵勤点头，正要说明，这时周懿突然站起身来，面色微变，插口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需慎之又慎。必须确保泄露不出一丝一毫信息。”
上官水和吴毅也相继点头，显得异常严肃。
赵勤看着他们微微皱眉，沉吟片刻：“你们说得极是，可虑的事情的确不少，但信息我们已封锁得很严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们就直说吧，有何高见？”
周懿上前一步，神情郑重：“皇上，此事既然重大，我建议由我们南风三杰亲自出马，保证万无一失。”
李天一和袁牧之诧异地相对一眼，这南风三杰一向隐藏得深，如今居然要出马，难道真的有何不凡？
赵勤看着他们的反应，微微一笑：“如此便好。不过，李天一、袁牧之，我还有一事相托于你们。”
他们两人立刻神情肃穆，恭声道：“请皇上吩咐。”
“据我得知，最近边境上有不少异族外人潜伏进入边城，虽被探查得知，但混杂在百姓之中，捉拿不易。”赵勤缓缓说出了一个新的任务。
李天一眉头紧锁，这边境之事正是他的职责所在：“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尽数捉拿这些异族奸细，绝不让他们动摇我大宋一分一毫。”
袁牧之也严肃地点头：“此事关系重大，袁某定会尽力相助。”
赵勤满意地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好！你年轻气盛，有志向，朕很是欣慰。现下天下虽非尽太平，但有你们这些英杰在，大宋的江山定能万世长青。”
三人的交谈中，赵勤的话语透露出对他们的信任，同时也藏有考验和期待。
宣政殿内，气氛再次沉静，但在这份沉寂下却是汹涌澎湃的心思交织，在宏伟的金碧辉煌下，各色人心正在悄无声息地碰撞与试探。
宣政殿内的几位节度使彼此对视，察觉到了赵勤话语间隐隐透露出的非凡。
周懿率先开口，声音不免泛起点起伏，显然是感到了些许激动：“皇上，此事若是成真，我等岂能有所推辞？只是…”
“只是何？”
赵勤细细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深不可测。
周懿缓缓吐出了藏在心底的疑虑：“封王乃是大事，关系到国运。若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
“周懿啊，你这是何出此言？”
吴毅抚须沉声，身为武人，他看事情自有一番磊落，“我大宋基业稳固，皇上是要嘉奖有功之臣。我等若是因循守旧，岂非辜负了皇上一片苍心？”
上官水则是微微点头，神色温和却又不失坚定：“我淮南上官家，世代忠心。皇上若有命，无论封王或是赐死，我等都只有奉行。”
袁牧之这时微微一笑，他看向赵勤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深沉：
“皇上，袁某只是代替父亲前来，并无此权。不过，袁某自信袁家未尝忘记国恩。待父亲归来，定会即刻禀报。”
赵勤轻轻点头，然后目光转向李天一，语气悠远：“李节度，你的意见呢？”
李天一露出一个豁达的笑容，随意地挥了挥手：
“李某虽是粗人，但也知国柄不可轻移。若皇上真将我等看作腹心，李某只会为朝廷继续挥洒热血，至于王爵，倒也无妨。”
气氛一时愈发凝重，赵勤最终站起身来，面色庄重，目光穿过屋顶的龙雕，若有所思：
“若非如此时急，朕又岂会轻言此事？今日所决，实为国家深思熟虑。来日，文告天下，各位之名，将铭刻在我大宋千史之上。”
几人闻言，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杂感交织。
这又是一个势力格局重塑的契机，哪有不心动之理？然而，能够到达他们这个地位的人，心思自然不会简单。
周懿率先抱拳吐出心声：“皇上深谋远虑，臣等心悦诚服。若是能为国家稳固做贡献，臣个个愿意一战。”
“这就是你们的决定？”
赵勤声音宛若黄钟大吕，洪亮而坚定，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宣政殿内。
“是！”四人齐声应和，气势如虹。
忽然，袁牧之眉头微挑，如若深思，缓缓开口：“皇上，若是真要封王，臣有一事建议。望皇上三思。”
赵勤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哦？牧之何出此言？”
袁牧之抬首，他的眼神坚定而有力：
“臣觉得，此事虽好，但现时局势并不稳定，各路节度使若受封为王，恐怕会引起外界不必要的联想。臣建议，此事暂缓，待朝局安定之后再行商议。”
宣政殿内一时寂静，袁牧之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有着千斤重。原先松动的气氛又一次紧漠了起来。
赵勤凝视着袁牧之，眼中满是赞赏：
“好一句朝局安定后再议，朕很欣赏你的识见。” 他转向众人，“各位，牧之所言极是，封王之事，的确应当慎之又慎。朕会仔细考虑，此事暂缓。”
宣政殿内的几人心中不免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弦被轻轻放松。
然而，在这个时候，外面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宫人匆匆入殿，他脸色焦急，拜倒在地：“皇上，有急报！北边边关传来消息，异族突然大举南下，似乎是要攻破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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