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徒劳无功
穆蓁和司时樾约定好后，他倒是没再为难自己，只不过对于她担心的问题也只字不提。
想着他能力不俗，穆蓁也没再追问，和他告别后前往公寓。
与此同时，几辆豪车在马路上平稳地行驶。
经过昨晚的惊心动魄，现在一伙人心情都难以平静。
“还好吗？”车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后，谢南栀斜睨了眼身边的女人，淡淡问道。
唐诗音还深陷在穆蓁的事情里，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道：“我没事。”
“嗯。”谢南栀随意地应了声。
两人再度无话，车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这时，穆蓁给唐诗音来了电话，确认了穆蓁安全离开司家，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麻烦在这里停下车。”唐诗音想到些什么，朝司机说道。
司机回头，用请示的眼神看向后座上身份尊贵的男人。
他是谢南栀的下属，在这种情况下当然得听谢南栀的命令。
谢南栀扶了扶金丝眼镜，暗哑的嗓音透着几分让人难以琢磨的深沉，“你就这么讨厌我？一刻也不想留在我身边？”
“我没有。”想到他们这次的协助，唐诗音给了礼貌性的回答，只不过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空洞洞的，没有一丝温情。
谢南栀看着她这样子，唇角勾起自嘲的笑容。
笑容很浅，唐诗音没能发现，只听男人淡漠的嗓音传出：“停车。”
唐诗音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放自己离开。
“怎么？不舍得了？”谢南栀见她没动，斜睨她一眼，金丝眼镜下的那双黑眸涌动着让人难以琢磨的深意。
“没有。”唐诗音目光和他对上的刹那，近乎狼狈地低下头，努力隐藏情绪，利落地打开车门下车。
她关上车门前，看向后座上面容俊美的男人，斟酌了很久，最终也只说出简短的几个字眼：“这次，多谢你。”
谢南栀知道她所指的是自己帮忙寻找穆蓁下落的事，淡淡道：“就算你没找我，看在樾哥的面子上，我也会帮忙。”
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这次出面帮忙，并非为了她。
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答案，唐诗音的心脏还是莫名传来一阵钝痛。
像是有一把刀在她心脏一点点锯着，虽不致命，却让人疼痛至极。
她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将散落在肩头的长卷发随意拨到耳后，关上车门大步流星往另一处方向走。
“少爷，我们现在该去哪？”司机回头向谢南栀请示。
却见刚才一直漫不经心低垂着眼眸的男人，此刻目光正直勾勾盯着唐诗音离开的方向。
那眼神仿佛一道枷锁，想要将那个女孩牢牢束缚在他的世界中。
司机一怔，又纳闷地挠了挠头。
“既然不舍得唐小姐走，为什么不再挽留呢？”
安静的车里突然响起司机的呢喃。
他抬头，就见谢南栀那双黑眸正透过金丝眼镜直勾勾盯着他。
司机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惶恐地低下头：“少爷，是我多嘴了。”
谢南栀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苦涩，“其实你说得也没错。”
司机再次愣住，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赞同自己说的话。
旋即，又听到男人更加落寞的声音传来：“可如果注定留不住，付出再多努力，也是徒劳而功。”
徒劳而功……
想到谢南栀和唐诗音的那些过往，司机无声地叹息一声。
“回公司。”
“是！”
唐诗音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留意到身后男人的注视，只听到车子重新启动的声音，心里长松了口气。
这两天他们一直忙着处理穆蓁的事情，可彼此都知道短暂的平静下那些尘封了多年的恩怨，还是难以被轻易抹平。
谢南栀……谢南栀……
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偏偏是你收走了我的一切？
无数个问题让她大脑蛰伏，又像是有万千蚂蚁在她体内啃噬着她的神经。
唐诗音觉得心脏越来越痛，双腿越来越麻木，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
嘭！
她突然摔倒在地，意识彻底失去的前一秒，嘴里只喃喃着一个名字：“谢南栀……”
穆蓁感到医院的时候，唐诗音还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医生，她怎么样了？”她看着陷入昏睡的好闺蜜，顾不上抹掉额上细密的冷汗，紧张地问。
她本来想先回公寓等唐诗音，却在半路接到了路人用唐诗音手机的来电，说是唐诗音昏倒在路上了。
好在好心的路人帮忙线将唐诗音送来医院急救。
“我们已经帮她做过初步的检查，她是由于精神高度紧张而造成的短暂昏迷。”医生声音带着安抚，“我们已经给她输了生理盐水，只要再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她就能醒来了。”
确认了没有生命危险，穆蓁长松了口气，又不解地问：“精神高度紧张造成的？”
“是啊，大家都知道人的身体很脆弱，其实人类的精神状态更加脆弱。如果长时间处于郁郁寡欢或者高度紧张的状态，也是会影响人体各方面功能的正常运转。”医生耐心地解释。
穆蓁听明白了个大概，对医生和送唐诗音来医院的路人表示了感谢，就坐在病床边等待着。
“精神高度紧张？”她嘴里重复低声念叨着这几个字眼，脸上满是自责。
一个小时后，唐诗音缓缓睁开眼。
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变得虚弱，漂亮的狐狸眼里甚至没了星光，穆蓁心里涌起阵阵说不出的心疼。
“音音，都是我连累了你。”穆蓁将她被送来医院的始末简要地讲述了一遍。
唐诗音按了按太阳穴，“我居然在路上晕倒了？”
“是啊，你因为我的事情一夜没睡，身体肯定亏空了。”穆蓁眼中噙着泪花。
她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但这次受伤的人是她的好闺蜜，她没法不难过。
“我的傻蓁蓁，我之所以晕倒，并不是因为你。”唐诗音在病床上坐起来，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以前在C国解决那么多繁重的任务，压力那么大的时候，我不也没被压垮。”
穆蓁想了想，更加好奇了，“你的体质一直很好，医生说你这次晕倒都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
如果不是因为她，还能因为谁？
“精神高度集中？”唐诗音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昏倒之前心里的那些想法，精致的脸蛋更加落寞。
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穆蓁连忙问：“是不是你今天跟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人敢欺负她的好闺蜜，她绝对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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