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番外(完)


又拿出了酒,递向墓碑:“敬你,前夫哥。”

墓碑:……

在竹屋,早察觉了离开的谢从危的宁昔,看到了这一幕:“……”

自己给自己立碑?

活久见了。

宁昔抚着肚子,叹了声:“别跟你爹学,他可能脑子不好,说了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宁昔觉得,将记忆直接灌进他脑子里,他怕是以为,可能她真拿他当替身,不仅替的彻底,还怀疑他连自己的存在都是替代他人了。

宁昔揣崽子就是整整一万年,肚子已经没什么变化,却能感受到轻微的胎动,和孩子的气息交流。

从兴奋过后的某个准爹的某人,天天跑去‘前夫哥’墓前炫耀,雷打不动,隔一段时期去一趟。

万年了,炫耀的心思才消停了些。

该棍棒教育的还是棍棒教育,谢从危都不需要顾忌了,之前小心翼翼,后边觉得,这万年都在揣崽,是折磨他的吧?

宁昔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生,琢磨了很久的大名都没定下来。

就让谢从危写了两人定下的字,抛到空中散乱,抓到哪两个字,就取那个字的名字。

“准备好了?”

宁昔看着已经写完了字的谢从危,将所有纸揉成团,便见他点头。

“开始吧。”

纸团一抛,一人抓一个,打开来看,宁昔的是“宴”字,谢从危的是“君”字。

“君宴,谢君宴?”宁昔念着,是个非常不错的名字。

谢从危反驳:“叫宁君宴,随你姓。”

谢从危非常厌恶自己的姓氏,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不得生父的喜欢,甚至被厌弃,还被挖神骨,他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随自己这个肮脏的姓氏。

“可我觉得谢君宴这个名字好听。”宁昔倒是不怎么在乎,随谁的姓,她对自己现代的姓氏,也不太在乎。

“宁君宴!”谢从危极力争辩。

二人争了起来,因为姓氏,吵到一半,宁昔面露古怪:“还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宁昔虽然知道自己揣了崽,没仔细查看性别,这下直接和娃沟通起来,询问了一下,娃告诉她,他是个男孩子。

“什么,是臭小子?”

谢从危一听,不是乖乖巧巧的女儿,顿时就不想管名字了。

但到底据理力争,随谁的姓,都没有一个结果,让娃自己出生,抓纸团子选。

宁昔以为还要揣很久,谁知出生的时候又是猝不及防。

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色,二人正在辩论双修之术,于是宁昔便感觉自己要生了,谢从危一听,手脚僵硬起来。

“要准备什么,对,热水……剪刀……”

其实都不需要,宁昔生的时候,只感觉很轻松,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周身在一阵金光中,腹部上方凝聚光团,大概是神子的诞生,外边天降异象,百花齐放,鸟语花香,七彩祥云凝聚。

同一时间,另一个世界也是如此情况。

所有人不明所以,直到仙使半壁给出了答案,神子诞生,荒州所有人才惊然,神子诞生,天降灵雨,润泽万物。

原世界。

竹屋内。

神光凝聚,很快凝聚成了一个人像状态的婴儿,神光散去,神子诞生。

旁边紧张了三天三夜的谢从危,表情已经恢复淡定,手脚僵硬将孩子抱住,不哭不闹的娃,乖巧的不像话,睁开眼睛看了眼。

直到小家伙接触到了母亲,立即露出了笑容。

谢从危:“……”臭小子,果然是臭小子。

宁昔生完就能起身了,一身轻松,都没流一滴血,就是废了不少神力,不太熟练地将孩子抱怀里,看了眼。

眉眼长的更像自己,其他的就像谢从危,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很漂亮,额间有金色神纹。

睁开眼睛时,也是带着浅浅的金色。

看到这,宁昔大概就确定了,孩子的血脉大部分随自己了。

“君宴,小君宴,宴宝。”

“我是娘亲。”

谢从危在一边坐下来,宁昔便抱着过来一些:“这是爹爹哦。”

谢从危扯了下嘴角,笑的有些牵强,主要是不太会笑,只有在面对宁昔时,自然而然露出笑容。

小家伙看了眼便宜爹,合上了眼。

百年过去,小君宴一岁了,能下地走路,到处乱窜。

调皮也不调皮。

某一天,宁昔两人在探讨双修之术,小家伙就从门口进来,茫然看着,奶声奶气的开口:“娘亲,爹爹,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打架吗?”

当即僵硬住的两人:“……”

谢从危反应迅速,已经将被褥盖在了两人身上,额角青筋突了突,皮笑肉不笑:“让你习字,习完了?”

小家伙点头:“习完了。”

谢从危:“剑道,符箓刻写,炼丹,医术,炼器,以及你娘亲给你的各种功法秘术,你都习完了?”

小家伙:“没有。”

谢从危:“那还不去?”

“哦。”

小君宴应了声,嗒嗒地跑出去了。

等人一走,谢从危将门窗紧闭,设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禁制,人才放心不少,搂住宁昔便继续。

宁昔觉得好笑,儿子太小,各种被忽悠去学,作为神子,宁昔要教的是各种能力,以及大道之术。

时间长,有的是时间。

可谁都没想到,出现了意外。

这一日,宁昔放在桌上的几本小说,被小君宴动过,看到他身上的空间能量波动,宁昔伸手:“宴宴,别乱碰!”

迟了,小君宴误打误撞,他继承了宁昔掌握时间的能力,还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媒介,门打开,光芒刺眼。

宁昔到跟前时,只抓到儿子的一片衣角,光芒散去。

人在眼前消失了。

等她重新拿起书,看到上面的内容都变了,脸色有些古怪。

好嘛,从宁君宴,直接穿进了书里,还成了男主,变成饶君厌了。

门打开后,一时间不能再次打开,能量都封闭了,成了刚一岁就要渡各种苦难儿子的劫了。

再看一眼,那比他爹还惨的感情经历,宁昔麻了。

“怎么了?”

谢从危听到动静,下来就看到拿着书发呆的宁昔,神色有些紧张。

宁昔抬头,给他递过去:“你儿子,进书里了。”

谢从危:?

翻了一下,看到里面的内容,谢从危不确定道:“有危险吗?”

宁昔:“有是有的,毕竟是另一个世界,不过是他的劫难。”

“没有生命危险,即也是他的劫难,那不管了,我们接着探讨双修之术。”

谢从危觉得,儿子的劫难,是他渡的那便去,什么劫难都有危险,一时间也不担心了,所有注意力都在宁昔身上。

目光温柔如水,灼热的能烧人。

宁昔瞥他一眼:“儿子不在,你好像更开心?”

谢从危压住嘴角:“那有,我难过,我很难过。”

没了臭小子的打扰,二人的双修之术再也没有中途被打断。



不知多次,谢从危依旧拿了酒过来,向前夫哥唠嗑。

“敬你,前夫哥……”

他喝完了酒,又说了一堆话。

在屋内都知道一清二楚的宁昔,实在忍不住笑了,等谢从危回来,将他拉过来,她问了句去哪,后者有些心虚的躲开目光。

“出去逛了逛。”

“是吗?”

宁昔尾音拉长,显的意味深长,就这么笑着看他。

谢从危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底气不足的应声:“嗯。”

宁昔也不作弄他了,直接戳破了他:“别左顾而言他了,你在竹林里立了个碑,还叫前夫哥?”

谢从危面色微变,神色顿时有些紧张:“你都知道了?”

旋即反应过来,苦笑:“也对,你是天道,怎么都瞒不了你。”

他这些年来的自得,已经不将自己当成替身了,他们娃都生了,怎么还是替身?

何况过去这么多年,也没看到那个男人转世,说明真的不在了,他也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

宁昔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一直没发现一样东西?”

谢从危不解:“何物?”

宁昔:“你灵府里,看看,藏了一样东西。”

谢从危是不曾察觉,疑惑着,内视灵府,果真发现了一样东西,他惊惑,将此物取了出来,打开一刹那,看到上面“婚书”两个字,脑子嗡的一声。

所有被封锁的记忆,一刹那回归,和宁昔相处的点点滴滴,经历的生死与共,生死之交相爱成婚,以及在仙宫离别的那一幕,仿若昨日,历历在目。

他想起来了。

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他不是替身,也不是谁的替身,他便是他自己。

他是谢从危,谢与安,是宁昔的夫君,拜了天地的夫妻。

“昔昔……”嗓音颤抖,睫羽轻微颤着,看向眼前人。

宁昔看着他的情绪变化,有些意外:“想起来了?”

不是,万年都没想起来的记忆,看了婚书就想起来了?

怎么有些戏剧狗血,早知道这样,她是不是早该让他拿出来的?

不过,宁昔觉得想起来的可能,是这个世界有了新生,恢复生机,因果定律对于他的惩罚,已经结束了,他才能想起来。

谢从危神情激动,将宁昔用力揽进怀里,哽咽着嗓音:“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我不是替身。”

宁昔安抚着他,拍了拍他的背:“说了几次了,说你不是替身了,就是不信。”

谢从危目光微红,紧紧抱着宁昔,没有说话,只想一直抱着她,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的种种行为,以及还给自己立了个“前夫哥”的墓碑,有些窘然。

他都干了些什么?

想起那日宁昔找到他时的情景,耳根发红,阖上了眼。

不管如何,失而复得,此生他与她,不会再分离。

谢从危至今还记得,与宁昔在仙宫分别那一日,他回到了原来被毁灭的世界,被天柱锁着,恍然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那万年里,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相思之苦,分别之苦,以至后来,他觉得自己没有重生过,只是做了场梦,所有一切都是假的,而宁昔也不曾存在过。

背叛他的宁昔,早被杀了,这个世界他毁了,想自我了断,谁知睁眼便回到了过去,而被锁在天柱下,承受着神魂上的痛苦,觉得那一切都是梦。

折磨他久了,他觉得,真残忍啊。

让他做了一个这么美的梦,梦醒后,一切都不曾存在。

后来便没有了记忆,被抹去。

只记得自己毁灭了世界,以及恨透的曾经的家人,厌恶肮脏的世界,连宁昔这个名字,都模糊到让他想不起分毫,只觉得记忆里有一个厌恶至极的人。

未想到,厌恶至极的人和所爱之人,同一个名字。

想到此,谢从危抱宁昔抱的更紧。

宁昔觉得,恢复记忆后的谢从危,不再暗戳戳吃什么前夫哥的醋了,比以往更热情。

热情到两人疯狂了久到不知多久。

宁昔随时查看儿子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重大的危险,就是经历坎坷一些就放心了,随后她又打开了通往现代世界的壁垒,和谢从危到了现代世界。

的确能离开原世界,对于他的惩罚,再没有了束缚。

几乎烙印在他身上的红色符文,也消失不再出现过。

她不曾和他说过,自己生活的地方。

在得知他自己是一个书本的人物时,谢从危感到诧异。

但无论如何,不管真假还是虚实,他们至少是真心相爱,他也不觉得,自己只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爱她,她亦如此,这就够了。

两人变成了现代的装扮,两人的容貌出现一刻,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宁昔回到了宁家豪华别墅的那座庄园,和她离开时没有变化,甚至无一人发觉她离开过。

待看到用了自己身体的原宁昔,和两人面面相觑,她才知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你…你们!”

原宁昔瞪大眼,不可置信看着宁昔和谢从危。

“他怎么在这?!”

看到谢从危,原宁昔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后退。

待和宁昔交流,了解所有情况后,原宁昔恍然大悟:“所以,我就是个炮灰?”

她是被谢从危掐死后,直接穿到了现代,没想到跟自己同名,容貌更漂亮,可是听宁昔了解一切情况后,她目瞪口呆,自己就长这样的。

“好惨。”

吓的她起了身鸡皮疙瘩。

以前的宁昔卑微怯懦,甚至阴暗,爱慕谢从危不得,用阴狠手段,可是她来到了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和荒州截然相反的世界。

她很喜欢这里。

她不再怯懦,而是自信,心思也没再阴暗过。

“你想回去吗?”宁昔问她,“你本是人皇之女,帝姬,未来的女帝。”

原宁昔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不要回去,而且……”她说的吞吞吐吐,有些犹豫,脸还红起来。

那个世界她不想待了,人皇之女又如何,没有这里自由,大概是命运捉弄人,她得到过亲情,就算知道了有亲生父母,她也不需要了。

她不想要什么长生,也不想修仙。

“宁昔!”

门外传来一道男生郎爽的声音,原宁昔抬头,还没有出声,一道身影就走进来了。

“走,我带你去赛车……”说完,男生发现不对,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宁昔,他怀疑自己眼花了。

原宁昔站起身,朝宁昔挥了挥手,拉着男生飞快出去了。

宁昔看到了男生,是自己的竹马发小,又看了原宁昔的反应,顿时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不想回去了,原来喜欢上了发小。

摇了摇头,不回去就不回去,她也就是回来看一眼。

原来的宁昔,用了自己的身体,她也用了她的。

帝叙说两人是一魂,可宁昔现在觉得,已经成了独立的了,不再是一人。

“走吧,我们随便逛逛,带你了解了解。”宁昔起身,拉住了谢从危,二人走出去,他看向她的目光缱绻情深。

绝口不提,为何原来的宁昔会在这里,好似一切都不重要了,没有眼前人重要。

走到门外的男生,恍然好久,才问:“我为什么看到两个你?”

原宁昔面不改色:“你看错了,你熬夜玩游戏了,出现幻觉了。”

“真的吗?”男生迟疑。

“真的。”

两人的身影离开不久,无人注意到的两道身影,直接没有障碍的穿墙而过,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看了景色,看了不同的风土人情,夕阳西落。

海边风浪吹着,谢从危将宁昔揽入怀里,眸光温柔,她是他此生的唯一,挚爱,至死不渝,哪怕沧海桑田。

宁昔和谢从危,每在一个世界待百年,便换了一个世界。

他们的生活依旧精彩继续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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