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人换一命
思及此,她眸光一凛。
手中出现月霜剑,立即架在了雪谣脖子上。
“不准动,你们再靠近一分,我立即杀了她!”
隔着肌肤传来凛冽冰凉的仙剑触感,雪谣不可置信瞪大眼眸,神情愕然,声音哽咽:“初弦,为什么……”
“住嘴!”初弦不想听她哭哭啼啼的声音,觉得烦躁,一个帝后,修为和她不分上下,还是雪族圣女,也不知人皇那个蠢东西,怎么把人宠成跟朵温室的娇花的。
仙侍将人围住,四面八方水泄不通,神情冷冽注视着她,又顾虑到雪谣被她胁迫着,一时间僵持的难分上下。
“初弦,我是你母亲,你要杀我吗?”
雪谣眼眶泛红,还是不敢相信,初弦会这么对她,宠了十几年的女儿,没有一点母女情分吗?
如果真不是她的女儿,可她也真真疼爱了多年,她不顾一切地将她带走,她却挟持自己。
雪谣心中难掩失望和悲恸。
“母亲?”初弦讽刺笑出声,眼里尽是鄙夷,“你算我哪门子的母亲,你们既已经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了,又何必假惺惺。”
亲缘这种东西就是鸡肋,她从不在乎,为了自己修为更精进,她不惜一切代价地修炼了缩骨秘术,硬生生将自己断骨重生,成了幼儿。
不然,当年她可以夺舍,却放不下自己的太古仙体,也不会受这么多罪,所以阻碍到她的,皆是她的敌人。
无人能阻她变强的决心,权势,高位,境界,她通通都想要。
若是当初决断一些,夺舍,也不会到今日的败露,如丧家之犬地被人围杀。
雪谣愕然,瞳孔微缩着,满是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女儿啊。”
月霜剑划破了雪谣脖颈上的肌肤,初弦冷笑:“你知道你说这句话时,你真正的亲生女儿会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我当年对她做过什么吗?”
初弦冷漠的面容,露出阴狠之色来,一字一句:“我挖了她的神骨,以及她的神血,她当时只有两岁,奄奄一息被我扔在了满是妖兽的山林里,而当时你们在做什么呢?”
“你们因为失而复得我,对我嘘寒问暖,如珠如宝,捧在手里怕化了,可笑啊,令人厌恶的血脉亲情。”
雪谣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只剩下了空白,愕然呆愣着,脸色瞬间变的难看,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滚烫的泪珠“吧嗒”的掉落在月霜剑上,瞬间被寒意覆盖,成了冰晶。
心脏一点点抽痛至痛的难以呼吸蔓延而来,雪谣险些忘了要怎么呼吸。
她阖了阖眼,凄然一笑,讽刺又觉得悲悯可怜。
讽刺的是,疼了多年的女儿,真不是她的女儿,悲悯的是,竟是这罪魁祸首,将自己真正的女儿,害成如此模样。
她内疚,悲痛,愧对,又觉得无颜面对。
初弦不再理会受了重击的雪谣,冷眼看向周围的仙侍:“我再说一次,让开!不然我杀了她!”
冰凉的剑刃,再次划破了雪谣雪白般的肌肤,仙侍们面色大变。
“住手!”
“你敢对帝后动手,你也走不出天都!”
仙侍们听完了两人前面的交谈,也总算明白过来,人皇为何要他们看管起初弦,原来这是假的帝姬。
也就是说,近一月的流言蜚语,都是这假货搞出来的,而被他们认为是冒充帝姬的人,才是真正的帝姬。
这女人手段恶毒残忍,竟对帝姬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可恨至极,面目丑陋令人憎恶!
初弦根本没将他们的话放眼里,捏紧了月霜剑:“我不对她动手,我也走不出去,但你们在犹豫再三,得到的只有她的尸体!”
场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这边的动静,早就禀报到了大殿人皇跟前,不多时,匆匆赶来,而宁昔和谢从危,则不紧不慢地跟过来看热闹。
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宁昔略感意外,朝谢从危看了眼:“这是暴露了?挟持人,准备逃跑?”
谢从危配合的应声:“许是如此。”
宁昔都搞不懂情况了,还以为假货准备搞事,结果没搞出什么事,身份就暴露了,她怎么觉得有些儿戏?
原文里,原主死了,初弦还继承了人皇之位成了女帝,自始至终都没被人发现,是被冒名顶替的。
怎么现在……
“你们果然都发现了!”初弦在看到人皇的身影,以及宁昔后,面色变的阴鸷,“棋差一着,着了你们道,是我蠢,但想困住我,门都没有!”
她挟持着雪谣后退,身后的仙侍想靠近,她便将月霜剑逼近雪谣脖子,鲜血流出,仙侍忌惮,没敢再靠近。
司星冕脸色沉厉,眼神如淬了冰:“你竟敢挟持吾妻!”
话音落下间,手中便出现金色的扶光神剑,初弦当即将雪谣推到了跟前:“动手啊!”
“动一下试试,你的爱妻马上就死在我手里!想要她活着,将她交给我!一人换一命!不然,死!”
冷厉的眼神,瞥向了一群人身后悠哉悠哉看戏的宁昔。
雪谣满是悲痛绝望的神色,循着看过去,仙侍让开了路,暴露出宁昔完整的身影来,眼眶一红,瞳孔颤着,转开了目光。
她无言面对她。
“我去。”而宁昔则是看到了雪谣的脸后,忍不住小声惊呼,麻了,她已经麻了,真跟她现代的亲生父母长一模一样,联姻夫妻没有感情,各玩各的,婚后搞出一堆私生子女,完全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
另一个版本的亲生父母,竟还是鹣鲽情深,她真想象不出来,海王跟海后,竟有另一个版本,看上去,还是很相爱的。
“怎么了?”
谢从危离的近,自然听到了她的惊呼声,低眸看来。
宁昔麻着脸,神情唏嘘,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周围寂静了瞬,也是随着初弦的话落下,场面僵持的更厉害,仙侍不自觉地将目光转过来。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自己,宁昔往前走了一步,好整以暇地瞥向初弦,轻笑一声:“一人换一命?你在说什么笑话,我和他们有关系吗?”
“我与人皇帝后,不相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她,而拿自己的命去换?”
她目露嘲讽。
初弦面色没有一丝变化,眼神也嘲讽:“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还不知道,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吧?”
初弦知道宁昔在装傻,她明知道一切真相,不然在花月城也不会朝自己动手,以及说了一番刺激她的话。
也是因此,让她自乱阵脚,暴露了自己。
她无时无刻都在悔恨,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她?
司星冕和雪谣,不自觉凝神,因初弦的话,目光也紧张地看过来。
可宁昔开口的话,让他们失意不已。
“停。”宁昔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微冷,“我无父无母,对于你说的,我一句都不认同,但有一句话不得不告诉你,反派死于话多。”
几乎是话音落下间,初弦便察觉不对,她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袭来,不假思索地将推雪谣出去挡,而一道剑意,直接从另一面劈过来。
分明是声东击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给她一记重击。
“噗——”
散着白色神光的半壁,直接一剑穿心而过,初弦愕然瞪大眼,口吐鲜血,低头看向胸前的血窟窿。
随后抬眼,神色无谓笑了声:“你杀不死我,我有神骨!”
即使心脏破碎,神骨将她受损的身躯立即复原,除了染血的衣裙,完全看不出,她受过伤。
宁昔瞧见她修复的伤口,啧了声:“真是麻烦。”
偷了她的东西,还沾沾自喜,一副狂傲无畏的模样。
宁昔身影瞬息到了她跟前,抬手便将她身上的神骨给挖了出来,初弦瞳孔瞪大,声嘶力竭:“不!你给我住手!这是我的,我的神骨!”
她的声音叫的再大声刺耳,也阻挡不住,宁昔两息间,已经将散着淡淡金光的神骨给挖了出来,悬浮在手中。
染上了脏污,宁昔不是很喜欢,何况她现在也不需要了,但也可以用来锤炼成神器,将其收了起来。
眼眸觑向初弦:“还有一样东西,神血。”
初弦遍体鳞伤,身上的衣裙已经完全被血染红,她惶恐后退,脸色煞白如纸:“滚开!神血是我的!”
她转身就想跑,却被一道规则之力束缚着,怎么都走不动,只能任人宰割,如当初她对待只有两岁的小宁昔时一样,宁昔神力割开了初弦的手腕,脚腕,鲜血直流。
而散着淡淡金光的神血,被宁昔引着飞了出来。
神血所剩无几,这些年来被初弦淬炼炼化融合她自身,已经提炼不回来了。
宁昔瞥了眼那些神血,也不是很想用,只能用白玉瓷瓶装起来,还是留作之后练什么神器吧。
周围无人阻止。
屏气凝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最惬意无事的就属谢从危,看向宁昔的目光带着纵容和宠溺。
脱离了被挟持的雪谣,被司星冕揽入怀里,怔然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张了张,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的出口。
忍痛地阖上眼,只能耳边听见初弦的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她手攥紧了司星冕衣袍一角,抓的极为用力。
“初弦!”
一道慌张至极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里,众人抬眼,只看到洁白的羽翼落下后,收敛隐匿,青年谪仙般的身姿出现。
是空桑祈。
他想上前阻止,被司星冕抬手用灵力拦住。
“你们要做什么?!”
他不解又难过的看向了司星冕:“师尊,这是初弦啊,为何伤她如此!”
空桑祈和初弦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又是未婚夫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初弦被人伤害。
虽从前觉得初弦有些作,脾气又怪异,总是阴晴不定的,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司星冕声音冷硬又绝情:“她不是吾的女儿,一个虚假的冒牌货,不知是什么精怪冒充,诓骗了吾等十几年。”
“什么?”空桑祈惊诧,脑袋嗡嗡的,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不太相信,可面对严肃寒着脸的人皇,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他呢喃出声,整个人怔愣在原地,好似不能接受真相。
司星冕转开了眼,毫不留情的下命令:“冒充帝姬,诓骗吾与吾妻,伤害吾女,罪该万死,开诛邪阵以除邪魔,以儆效尤。”
诛邪阵?
众仙侍倒吸了口凉气。
天都的诛邪阵,可以诛一切邪魔歪道,无论你是人是鬼,在诛仙阵里,原形毕露,换句话说,若是仙来了,也逃脱不了,其实也可唤做诛仙阵。
但无人见过真正的仙,也不曾对付过仙人,效果如何,无人得知。
“师尊!”空桑祈回神,就听到此命令,脸色一白,想开口替初弦求饶,但司星冕不听他多语。
“无需多说,吾已下决断,不可更改。”
若不如此,如何对得起他真正的女儿?
想到此,他视线下意识看了眼宁昔方向,少女和少年站一块,在小声说着什么,好像周围影响不了他们二人。
即使看那个小子不顺眼,但眼下的情景,不是他能出言的,也不合适,女儿都没打算认他们。
司星冕忍着心里的难受,深深叹了口气。
雪谣不想看到接下来的场面,已经让仙侍护送着回宫殿了,走前,一步三回头瞥向宁昔,却最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留下仓惶哀伤的背影。
宁昔早察觉被人注视,但她不在意,只和谢从危谈论着,拿回的神骨,准备练什么神器。
他则讶然:“不需要了吗?”
宁昔:“我重新长出了神骨,不需要别人用过的,嫌脏,就是可惜了只拿回一半的神血。”
说完后,见谢从危很是沉默,她不解了:“怎么了,有心事?”
谢从危缄默了下:“早知你需要,之前我就不将那被丑东西污染了的星辰骨给毁了。”
语毕,神情很是一副懊恼之态。
宁昔诧然睁眼:“你毁了,你之前的?”
想到梦境里看到他那个丑的吓人的亲爹挖了他神骨的事,宁昔目光带上几分怜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一定很疼,毁就毁了,没什么的,不用懊恼。”
他将脸上的手抚住,眼中不自觉露出柔光:“之前疼,但现在不疼了。”
宁昔倒是不知道他去谢家,除了把亲爹给嘎了之事,还夺回了他的星辰骨,直接不眨眼地毁了,是可惜了些,可毁了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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