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番外3


听到脚步声传来,眼眸抬起,往走来的身影看去。

一袭紫墨色衣袍的男人,白发披散,身上气息阴郁又冷漠,谢从危是阴沉着脸走下楼梯的,当视线触及桌边的身影时,微缓了下,可对身上的衣物,极为厌弃,而当宁昔目光看过来一刹那,所有阴郁的气息,瞬息隐匿,平和的不像话。

宁昔眼眸微亮的欣赏着:“很不错,衬你。”

“过来坐。”

看他站着不动,宁昔招呼他到旁边的位置坐下,也从储物镯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来,递给了他。

“看看。”

一手托着腮,好整以暇地想看着,他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谢从危依言接过,眼里闪过疑惑,打开后,看到是婚书,怔了下。

心脏有片刻剧烈收缩着,一种难言的喜悦之色在心里蔓延,滋生,险些压抑不住。

婚书,这是他们二人的婚书吗?

他这么快就能上位了?

目光来回在两人的名字上略过,宁昔,她凡俗名,唤宁昔吗?

随后看到自己的名字,眼底的喜色压都压不住,却是在看到时间后,眼底的欣喜蓦然冷却了下去。

万年前的婚书,也就是说,那人已经死了许久了。

手捏着婚书的力度紧到指间泛白,心里的喜色瞬息被苦涩和嫉妒所覆盖。

什么意思?

他不仅是替身,连名字都一样?

宁昔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轻微的情绪她自然捕捉到了,眼中一闪,忍住了笑意,故作平静的开口:“看到了?”

谢从危哽涩的应声:“看到了,又如何?”

他缓缓抬眸:“难不成,你是想让我扮成那人的模样?”

宁昔微笑:“不需要,你这样就很像了,一言一行都像极了他。”

“哦。”谢从危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绪,手中被捏的皱起的婚书被伸过来的柔夷拿了回去,他抓的用力,宁昔轻轻使了点劲才拿了回来。

“你就没想起什么?”

用神力抚平了上面的皱痕,宁昔方才看向他。

谢从危抿着薄唇,扯了扯,冷硬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我去做饭。”

话落,他起身的快,走的也局促狼狈,似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转身间,神色也变的阴郁。

果然,他就是个替身。

他根本就没失忆,为何一直说他是另一个人?

他不是蠢笨,也不蠢。

宁昔看着他慌忙的背影,眼中划过促狭:“我还不了解你,表面没什么,心里已经嫉妒的要疯了吧。”

宁昔寻思着,另一份婚书,也是被谢从危藏的很好,估计就在他的灵府里,这么久了都没发现?

心里又有些愁,谢从危毁灭世界而受到惩罚,是让他得到过情深似海的感情,最后又让他失去,同时将他囚此万年,对于二人的记忆,也被因果给抹去,想起来估计有些难了。

思绪散去,重新将桌上的小说拿起来,翻了一遍。

看到里边的内容,还挺精彩,旋即试图使用时空法则的力量,以书为媒介入口,打开了由书中衍生成的世界的门。

不太稳固,将门给关上了。

宁昔觉得挺有意思的,也有其他类型的书,她若是能打开,不就是相当于可以到别的世界,旅游,散心。

不多时,谢从危做好了饭,他面上无多余的情绪变化,如果忽略那一闪而过的嫉妒的话,却是看不出有什么。

时间又一点点过去。

屋外的花开了不少,越来越多的花草树木生出了灵智,过去了有千年,宁昔同谢从危的生活,从某人的嫉妒,到后来的逐渐放心,也不知宽慰了自己多少次,反正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她的身边一直是他在陪伴。

纵然这千年里,多了许久惹人烦的花灵,可一个都撬不了他一丝墙角,甚至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

谢从危单方面的认定。

看着宁昔的身影走出了屋外,他温和的眸色恢复冷漠,看了眼门外鬼鬼祟祟想闯进来的花灵。

起身,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灵身后。

有男有女,正猫着腰,相互挤兑。

“别挤啊,挤到我了,我要看神女,别挤啊!”

“都没有位置了,能不能别挤,你们两个到一边去啊!”

“你是女子,跟我们来做什么!”

“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不能爱慕神女了吗?”

越听几个花灵的话,谢从危的脸色越难看,他阴恻恻开口:“在看什么?”

嗓音温柔渗人,莫名叫几个花灵背脊发凉,机械式僵硬的扭头,一个个脸色瞬间变白,笑的僵硬。

“看…看神女啊。”偏有个不怕死的,小声开了口。

旁边的两个花灵,差点没有晕厥过去,狠狠瞪了眼开口的花灵。

“我们路过…路过的哈……仙君,您不要误会——”

没说完,几个花灵跟一阵风似的飞了。

他们:“……”

要说想看神女,最难的事是什么?

自然是难缠又吓人的仙君了,长的倒是好看,可气势吓人啊,真的想不通,温柔又美圣洁的神女,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吓人的仙侣的?

谢从危看着飞远的花灵,脸色缓和下来,里里外外将屋外的花香清理掉,这样一来,他家昔昔就不会发现,他做过什么了。

相处的千年来,谢从危已经非常熟练亲昵的喊着宁昔的名字了。



鸟语花香,百花齐放,灵蝶翩翩起舞,一袭碧落蓝衣裙的美人,青丝如瀑,美艳绝伦,她立于花中,周围泛着荧紫光的花灵和小精灵们,全围了过来。

它们极其喜爱一身亲和力气息又纯净无暇引人注目的神女,每看一眼,嗅到她身上的气息,它们便觉得,自己身心舒畅,修为更进一步,连有些走了岔路,差点走火入魔的花灵们,靠近神女,身上混乱的气息即刻就平息安定下来。

宁昔伸手,便有泛着紫光蓝光的花灵,停在了手上,不少翩翩起舞的灵蝶也飞了过来。

本没有除了花草树木的生灵,是由灵气浓郁孕育诞生的灵蝶,非常美,各种颜色都有。

它们极爱飞舞,而此刻全围了过来,本来是靠近宁昔,却一个个停在了她腹前,连花灵也不例外。

宁昔疑惑看了眼:“怎么都喜欢往我身上扑?”

神力内视了全身,感受了一下,没什么意外,却是在触及腹部的时候,整个人僵了下,眼眸微微睁大,又不可思议。

她腹中,孕育着生命?

还是神胎。

宁昔呆愣了好一会,都没想的出来,自己要当妈了?

完全没想到,自己都有上万岁了,突如其来的当妈,挺让人猝不及防。

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之前和谢从危,各种疯狂,都没什么情况,总觉得是可能成神的原因,不会这么容易怀孕,也不需要避孕,而现在。

不是说,神明可以有感而孕吗?

她也不是很想要孩子,但缘分来了,便是缘分。

“你们怎么知道的。”

宁昔回神后,露出笑容,看向围在自己身边的花灵和灵蝶们,它们似乎很欢喜,宁昔陪着它们玩了会,看了会景色,才回了竹屋。

宁昔回到竹屋,正好看到谢从危在灶台忙着做饭,看了会他忙着的背影,大概若有所感,他将目光转了过来。

那红色的眼眸,看到来人后,冰雪消融,披散着的白发也用木簪束了起来,额间熠熠生辉的红色印记,衬的他更妖冶惑人。

宁昔动了下,朝他露出一笑,周围有空间力量的波动,许久未见的帝叙,抱着一娃,出现在她面前。

宁昔:?

宁昔诧然地看着帝叙怀里抱的刚满月的娃,又惊疑不定地看着脸色憔悴的帝叙,调侃道:“你喜当爹了?”

帝叙憔悴的面色,顶着两只黑眼圈:“宿主,你看我像是有那功能的吗?”

叹了口气,抹了把心酸泪:“我弟。”

“我就是隔了一年没见我爸妈,给我生个二胎了。”

谁带娃谁疯。

他爸跟妈,每个世界旅游,时间流速不一样,他这里一年,可能对方的世界已经过了甚至有千年多。

毕竟他妈怀个娃,要千年才能生下来,是能理解。

看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娃给他带啊!他也才三岁!

宁昔仔细看了看两兄弟的长相,很像,怪她想岔了,差点以为帝叙当爹了,和帝叙的性格不同,前者活跃开朗,后者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躺在哥哥怀里睡着。

她伸手接过抱了一下,孩子睁开了眼,淡定看了眼,又重新闭上了眼,没有因为遇到生人,而有所惊吓哭啼。

“你弟弟叫什么?”

宁昔逗弄着他,可惜的是,怎么逗,孩子不哭不闹,该躺着还是躺着。

帝叙抹了下眼睛,打了个哈欠:“照溯。照顾的照,溯洄从之的溯。”

听完,宁昔有些意外:“不跟你主神爸姓?”

帝叙:“跟我妈,我跟我爸姓。”

宁昔点头,又逗了一下,小家伙大概是觉得有些烦了,身上泛出一股火来,滚烫的不想让人触碰。

宁昔收回了手,帝叙将便宜弟弟接过来随后察觉不对,看向宁昔:“宿主,我怎么觉得你的气息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

宁昔感受了一下,自己没什么异常,除了……

“我去!”

帝叙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瞪大眼:“宿主你怀了?”

宁昔还挺意外:“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之前都没察觉,帝叙倒是看气息就发现了。

“你身上的气息,除了你的,还有一道新生的气息,我才发现的。”说完,帝叙既惊又喜,很浓郁的生命气息,他当然能感觉的到。

帝叙在感慨着一转眼宿主都当妈了,一边在做饭的谢从危,竖起耳朵听着,听到了后边的话,整个人都僵硬住。

“吧嗒”

木棍掉落在地,他起身,将身后的凳子都掀翻在地,也顾不得,人到了宁昔面前,同手同脚似的。

呆愣地盯着宁昔的腹部看,脑子嗡嗡的。

怀什么?

怀…什么?

怀…孕了?

他要当爹了?

天道也能孕育生命?

谢从危的想法跟帝叙如出一辙的困惑。

两人的反应,落在宁昔眼里,她好笑道:“确实有些意外,是个意外的惊喜。”

虽然她成了神,可当人的习性来看,宁昔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就是个人,除了不同的就是,寿命长了,与天同寿,多了些强大的能力。

帝叙挠着脑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恭喜宿主你了,你要当妈了。”

其实天道的能力可以抬手捏造生命,亲自怀的,就挺意外的,应该是缘分,宿主成为神,命里既定的缘分,所以有了这个崽子。

他又仔细感受了一番,感觉宿主肚子里的崽子气息非常强,想仔细探时,被弹回来了。

帝叙抱着便宜弟弟走了,完成了拯救世界的任务,他获得了这方世界很多的功德馈赠,本来想接下一个任务,谁知道他爸妈给弄了个二胎,现在一边带娃,一边去做任务,顺便中途来看前宿主一眼。

而新绑定的宿主,怪异的听着一边喂娃的系统,一边给她发布任务。

“……”没人告诉她,做个任务,系统还带娃的。

帝叙走后,竹屋恢复安静,只剩下两人。

宁昔看着僵硬了半天的某人,伸手将他的手握住,搭在了自己腹上:“你要当爹了,高兴吗?”

谢从危愣愣着,感受着完全没什么反应的平坦的腹部,又看向宁昔,目光微红,将人抱住。

“高兴,是你我的孩子。”

高兴的某人,煮菜都差点把锅给铲坏了,一连兴奋了几天,某一天,趁宁昔在休眠,他便一人鬼鬼祟祟出了竹屋,到了一处树林下。

向堆了小坟包立了块“不知名前夫哥之位”的墓碑炫耀。

“我要当爹了,她是我一人的了,我们有孩子了。”

“你也知道我要当爹了是吧?”

“什么,你不知道,我告诉你,我要当爹了,是我和昔昔的孩子,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一定是个跟昔昔一样软糯又萌乖巧的女儿。”

“小名叫糯糕,昔昔很喜欢我做的花糕,大名,跟昔昔姓,叫什么呢,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在告诉你。”

“你死的早,虽然我当了你的替身,可是现在我上位了。”

谢从危嘴角压不住,将一碟花做的花糕堆到了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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