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能伤你


空桑祈担忧扫她一眼:“难不成,有人冒充了你的身份?”

初弦眸光泛出冷意,杀意一闪而过:“简直是不知死活,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胆敢冒用我的身份,作威作福。”

空桑祈忍不住插一句:“倒不是作威作福,借着你的名声竟做好事了,我们匆忙赶来,事都被解决了,无需出手,不是轻松许多。”

初弦不满的眼神扫过来,空桑祈毫不退让,她道:“你是我未婚夫,怎帮他人。”

空桑祈是有些犟的,嘴巴忍不住:“我说的是实话。”

初弦被他一语,气的连话不多说,转身便往城主府而去,徒留空桑祈在原地,望了会空气,才跟上。



而此时,城主府。

花摇光正招待来自太玄宗的几位长老,原本场面还算平和,却是在大长老话说出后,客厅内氛围寂静了一瞬。

“你说什么?”

难得能在城主府留下的东方慕白,也在旁边旁听,听了几人的话,眼神怪异看向大长老:“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前日见到的帝姬,是假的?是她人冒充?”

大长老面色冷然:“确实如此。”

喝了口茶后,东方慕白将自己的疑问抛出来:“你们何以认为?冒充帝姬对那位姑娘有何益处,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东方公子不信?”大长老眯了眯眼,眼中泛着冷意,“我等都是太玄宗的长老,宗主都在此,自是不可能编排是非。”

东方慕白没有言语,慢悠悠喝着茶,目光看向了旁边的花摇光,眼中都蕴着柔光。

花摇光无视了他灼热的目光,面色淡然扫向几人:“各位说帝姬是假的?有何证据?”

帝姬是何人都能冒充的吗?

况且……

想到那日的情形,花摇光觉得不可能是假的,也没必要。

好似宁昔从不承认自己是帝姬,那这样一来,是她认错了。

若因为自己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害了救花月城的恩人,那就是她的罪过了,她不知道太玄宗这几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也不可能轻易相信几句话。

大长老冷哼了一声,显然气的不轻,不想再开口,三长老接话道:“除此之外,冒充帝姬之人,来历不明,不知她想做什么,但几月前,北荒即墨家一夜之间被灭族,你们可知道此事?”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花摇光自然知道,便点了点头。

三长老眼中露出忌惮之色:“这事,便是那位冒充帝姬的人做的。”

花摇光淡然的脸色,浮现一丝讶异:“为何?”

“能为何?!”大长老先一步,声音冷厉道,“自然是此人居心不良,修道者需有一颗正道之心,此人却偏偏做的是歪门邪道之事,如此残忍,自是不能留!”

“我们今日此举,便是请花月城主相助,将此人引出来,我等设局拿下她。”

大长老拱了拱手,神色傲然屹立。

花摇光沉吟着,没有应下,也没答应,倒是东方慕白忍不住笑了,将几人的视线引过来,他方开口:“可笑至极。”

“我花月城遭遇危机之时,怎不见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仙门出手相助,若不是那位宁姑娘,花月城已经沦为死城了。”

“你们觉得她是邪门歪道,我却觉得,你们才是那个心思不正的邪道,即墨家为何被灭族,在此之前你们不调查清楚,还是因为即墨家长女是你太玄宗大长老的弟子,你要报仇,便给宁姑娘扣上各种罪名,真是心思丑陋的正派之士啊。”

言语里都是讽刺之意,让大长老脸色瞬间铁青难看。

“你……”手指发抖地抬起,随即拍桌:“东方慕白,不要以为你是东方家的人,我就不敢动手!”

东方慕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啧,倚老卖老,还欺负小辈,卑鄙无耻。”

“你!”

大长老这下气的脸色更难看,胸口上下起伏,身上灵力暴动,桌子就被震碎了。

东方慕白伸手挡在了花摇光面前,阻止了飙过来的木屑:“摇光,你瞧瞧,这太玄宗的人怎的一个个脾气如此火爆,将你的黄花梨桌都给震碎了,这可是灵木做的,大长老,记得赔钱。”

花摇光怔然看着挡在眼前的手,目光也沉沉看向大长老:“确实,我这桌子挺贵的,总共花了一千上品灵石买下的,赔钱吧。”

“你们!”大长老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两人,想发怒,被太玄宗主阻止,只能不甘不愿地赔了灵石。

太玄宗主抚了下额,目光觑向花摇光:“此事,还需花月城主相助。”

花摇光抬眸,回了一笑,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助。”

两个字,让客厅内的氛围又静了几息。

“宁姑娘是我花月城的恩人,我自是不能做出违背良心之事,还请各位离开。”

花摇光直接下了逐客令。

太玄宗主神色微沉:“此事事关重大,人皇想见此人,我等是得了人皇的谕令,将此人带到天都。”

花摇光面色淡然,看不出有情绪波动:“人皇谕令是给你们的,又不是给我,我更不会听信你们几句话,就对恩人出手。”

“至于冒充帝姬一事,恐怕各位误会了,我当日以为宁姑娘是帝姬,但宁姑娘否认了,我未相信她的话;今日听你们的话,我才知,宁姑娘竟真的不是帝姬,这是个乌龙,误导花月城所有人都将她认做了帝姬,此是我错。”

再如何,她都不可能对救命恩人出手,不是帝姬又如何?

那日的情景,震撼地刻在了花月城每个人心里。

如同神明降临,在他们心里,便是神一样的存在,帝姬这个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为何容颜相似,这事花摇光就不得而知了。

气氛又僵持了片刻。

好好言语相商,都没说动人,几人脸色也沉的难看。

阴云密布的脸色,属大长老更甚:“花月城主既不出手相助,便不必再求她,我等几人联手,定能将那魔女拿下!”

前一刻还是歪门邪道,后面就成了魔女了。

花摇光闻言,目露讥诮。

几位长老站起身,太玄宗主走了一步,想起什么,回头:“此外,那日的情景,两位都目睹了。”

“除那假帝姬,便是那一身煞气之人,手持之物,危险至极,我几人出手,还请花月城主不要干涉。”

话落下,几人便转身离开。

客厅恢复寂静,花摇光脸色不太好:“欺人太甚,欺负我的恩人是吗?”

她捏了捏茶盏,站起身,东方慕白也跟着站起身。

步伐准备走出客厅,迎面而来两道男女的身影,让她停住了步伐。

“你是?”

花摇光疑惑看向脸覆面纱的女子,那面纱似乎是属灵器之类的,遮挡住了面容,朦朦胧胧,她想仔细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便被遮住挡了回来。

“花月城主。”

女子嗓音清冷,手持一物,悬浮在空中,月白色刻着金色灵纹的身份令牌,“帝姬”两个字,正正落于两人眼前。

而令牌的背面,则是帝姬的名讳,初弦。

花摇光诧异一瞬,神色微敛,立即行礼:“原来是帝姬,不知帝姬到来,所为何事?”

在见到此身份令牌后,花摇光心里先前认定宁昔就是帝姬这想法是错的,她真的认错了人。

可为何容貌如此神似?

而眼前的帝姬则戴着面纱,还让人看不透?

以往也没听说过,帝姬喜爱戴面纱,容貌生的冶丽如仙,他们这些城主,自然是认得出帝姬的容貌的。

心里觉得怪异,行礼的动作半分不敢怠慢。

东方慕白扫了跟前的两人,看了眼同自己差不多一袭白衣的男子,在看向对面的帝姬,敷衍地做了个行礼的手势。

荒州有各大世家和仙门,但得敬着人皇,人皇乃人族之皇,作为人族,外人眼里的东方公子,见到人皇者,照样得行礼。

只是行的不走心。

初弦只是斜了眼,并未太在意他的敷衍了事,收了身份令牌后,花摇光领着人进客厅内,落座。

侍女再次奉上茶。

初弦直截了当地开口:“我这次而来,是君父的谕令,花月城遭遇邪物袭击,可我与师兄一同来,未曾看到花月城有何异样。”

花摇光目光有些深,扯着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那帝姬是来迟了,花月城的危机,已经解决,这得多谢一人的相助,否则今日的花月城,早不复存在。”

经过花月城一事,花摇光觉得天都的办事效率,慢的离谱,更多的是不将城池里的凡人性命放眼里。

不然为何事发,过去四日,人才到达。

人皇身边的随便一个仙侍,修为境界都是在虚窍境以上,瞬息千里,收到她的奏书那一刻,半个时辰便能到达。

偏偏就是宁昔出手相助,解决了花月城危机,还与那一身煞气的少年,决斗了三日,都未见来自天都的人。

如今是第四日,帝姬倒是姗姗来迟了。

为此,对于眼前的帝姬,她态度不太热络。

初弦明显感觉到花摇光的态度变化,只是皱了下眉,身上出现威压,花摇光不动声色地挡回去。

两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对峙,让旁边的空桑祈不解,他看向对面的东方慕白,后者则心神都在旁边的女子身上。

他更觉得无趣了。

十息过后,客厅里的氛围更僵持怪异,针落可闻。

空桑祈喝完一杯茶,依旧未有人出声打破寂静,他眼眸看向一边,明知故问地接话:“花月城主口中之人,是何人?”

花摇光:“自是恩人。”

空桑祈噎了下:“我问的是,来自何门何派。”

花摇光语气凉淡:“此事我自然是不知道,帝姬所来,是解决花月城的事,但此事已经解决,倒是让帝姬白跑一趟。”

初弦目光不善,也不拐弯抹角:“我来时,便听到了有人在谈论我,方才知,有人冒充我的身份,作威作福,好一个欺世盗名之人!”

这里剑拔弩张,气氛僵持。

而处于事中心的宁昔,一无所知。



客栈内。

宁昔无奈地看着清醒过来后没多久,又陷入满目杀戮中的谢从危,此时被五花大绑着,眼神冷漠嗜血凌迟着她。

她坐在桌一边,手托着一边下巴,微微侧着头,叹了口气。

坐在窗边的魔祖,看她愁眉苦展的,忍不住道:“他清醒不过来了,一旦踏入修罗道,便会一直杀戮,也救不回,不如杀了吧?”

他话一出口,就得到宁昔一个死亡凝视的眼神,讪讪闭上嘴。

宁昔盯着床上被五花大绑,一身衣袍已经出现皱褶,也因之前的战斗,破损不少,发丝凌乱披散着。

双手双脚被束缚,胸口上有明显的伤口。

这自然不是她下手的,而是谢从危自己下的手。

昨日她使用大道诀伤了他之后,将他困住,又给他好几耳光,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清醒。

回忆起自己朝她动手,还动杀机,遏制不住,意志还被压制着,不停的想杀戮。

他怔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身影,薄唇洇着的血迹,显的更艳糜,瞳孔轻微颤着,嘶哑的嗓音喊着她的名字:“昔昔……”

宁昔看着清醒过来的谢从危,眼中都是喜色,喜极而泣,上前伸手抱住他:“你清醒过来了?”

他双手发抖,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缓缓抬手,同样揽住了她。

“我对你动手了……我控制不住……不能这样……”

两人身上有相思印,宁昔没有怎么受伤,他便感觉不到疼痛,但他此刻因为伤她,还是毫无意识地杀念,内疚痛心,难受的心脏抽痛着。

嗓音也微微带着颤音:“我该死……”

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念头,想不停的杀戮。

折磨的他元神差点与肉体分离,他一遍遍的道歉:“对不起……”

随后将宁昔推开,控制着一边的弑神枪,便朝自己心脏刺去。

“不能伤害昔昔……不能……”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他,但最终他还是控制不住,便只能自行了断。

他不知为何变成如此,但他不想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前世已然经历过,今生,他不想再变成这样的怪物,尤其是伤害她。

“谢从危!”

被推到一边的宁昔,踉跄一下,才稳住在半空踏步,侧头便看到他的动作,瞳孔微缩。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宁昔眼眶泛红,眼泪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失真看不真切。

她声音都有些颤:“谁让你这么做的?”

谢从危口中溢出鲜血,缓缓抬眸,露出一抹笑来,抬手抚着她的眼泪:“不能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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