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辱她,该死
“前辈,冒昧问一下,您是那个修仙世家的祖老?”
直接用上敬称了。
东方慕白打量探究着,宁昔面不改色,将火灵珠放进了储物镯里,扫了眼被冰封的妖兽,轻轻打一个响指,被冰封的妖兽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的冰块。
东方慕白看的头皮发麻。
宁昔看了眼东方慕白,微微露出一笑:“无门无派,散修一个。”
东方慕白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糊弄”我的表情。
宁昔也不管他信没信,对于不熟的陌生人而言,她从不会多解释什么。
重新打开了另一个入口,睨了眼东方慕白:“走吧。”
她冰封了火山,不多时就会自动融化,到时冒出妖兽来,她可就不是见死不救了。
东方慕白愣了下,木讷应了声,准备踏进出来的一个入口,被宁昔拦住:“大礼呢?”
东方慕白反应过来,立即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物:“我这没别什么贵重的东西,这是灵器,名江山画,给您的礼。”
宁昔接过,扫了眼,一根毛笔,青玉色,做工精致,上面刻了繁杂的灵纹,看不出有什么用处。
东方慕白解释:“可用来作战,若您以文入道,或许更合适此物。”
宁昔收了起来,想到谢从危最近这么喜欢看书,可能会喜欢,写写画画什么的,到时候给他。
“您可以用来画花草树木,栩栩如生,一个时辰后会消散。”东方慕白补充。
宁昔颔首,二人进了入口。
一阵光消失,宁昔换了别的地方,东方慕白不见了踪影。
她估摸出这秘境的尿性了,不能几人同时出现,但羽织和男主却是可以,真是怪了。
停在一处山峰上,眺望远处的风景,宁昔想起和谢从危结下的相思印感受对方的具体位置。
她目光一顿,扫向一边,明明近在咫尺,却是看不到人,这秘境内是个独立的小世界,空间奥妙,所以不是她的感知出现问题,而是秘境随时在变化移位。
就在她准备定着踪迹往那边而去,天突然黑了下来。
阴云密布,黑色的气息笼罩了整个秘境,地动山摇,秘境在坍塌。
她挑眉,身影在原地消失,管不得这突然出现的黑色气息,同在寒水村的山上遇到的那团邪念如出一辙。
即是邪念,聚集了所有人的七情六欲各种贪婪,换个说法,这是浊气。
若定力不行,会被这浊气影响,甚至能引人入魔。
秘境外的众人,看着突然黑下来的画卷上展现的画面,一个个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秘境怎么都黑下来了?我好像还看到了地动山摇,这是秘境要塌了吗?”
众人议论着,花摇光脸色凝重倏然站起身,抬手掐结,边命令身旁的侍女:“秘境出现问题了,快将出口打开,将所有人强制送出来!”
作为秘境的掌管者,能了解秘境所有的情景,里边的人在做什么,都逃不过,也能一个指令,将所有人强制送出来。
只是她废了大半的灵力,是将部分的人送出来了,有些人被莫名出现的黑雾给困住,怎么都送不出秘境。
花摇光停下手,厉声吩咐:“留几人在秘境外,其余人跟我进秘境救人!”
“是!”城主府的护卫应声,身影跟着进了秘境。
被强制送出来的散修,茫然看向四周,半天才回神,了解前因后果,视线也看向了秘境黑漆漆的人口。
突然出现的黑雾,将秘境都覆盖住,画卷上展现的画面也是一片漆黑,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东方慕白出来后,听到花摇光进了秘境救人,脸色微变,想也没想,便重新进去。
…
宁昔循着相思印另一边的方位,到达了一处,地动山摇的更加厉害,黑雾浊气也浓郁铺面而来。
似察觉到有生人的气息靠近,浊气活跃迅速兴奋冲她而来,只是还未近身,影响不到一丝分毫,就被她身上出现的金色屏障给隔开。
“谢从危?”
隐隐约约间,宁昔看到了道身影,手持着弑神枪,单膝跪地,发冠不知何时掉落,让他满头墨发披散在身后,随风而动。
身上沾染了鲜血,衣袍被染红。
他身上浓郁暴戾四溢的魔气,充斥着逼近的浊气。
异瞳布满红血丝,神情狰狞又呆愣,嘴里一直在呢喃着什么,直到一道清灵悦耳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让他即将失控的理智,清醒了半分。
一天之前。
谢从危同宁昔进了秘境,本在身旁的人,进入秘境后被分散。
谢从危没有过多担忧,甚至也不焦急,但进入的秘境,却是一片漆黑,如同万丈深渊,深不见底,没有光。
甚至没有声音,他看不到一点花草树木,只有满地的荒芜。
不多时,他隐隐听到有声音,来回在耳边转,他烦不胜烦,挥手打散,那道声音魔怔似的,挥之不去。
“你是魔——”
“没有人爱你——”
“亲人弃你,恨你,害你,夺你神骨,毁你道路——”
“你被人人厌憎——”
谢从危额间青筋凸起,周身的魔气四溢暴动:“聒噪的腌臜杂碎。”
弑神枪暴虐的煞气,挥向了一处,荒芜漆黑的四周,立即地动山摇,枯山巨石碎裂,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黑雾不但没被驱散,越涌越烈地出现在四周,声音不断地传入耳中。
“愤怒吗——”
“不甘吗——”
“所有人厌憎你,被你置心上视为挚爱的女人,是真心的吗——”
“不,她也在欺骗你,有目的的接近你——”
“她曾经能给你下妖毒,后面就能要你的命——”
雌雄莫辨的声音,魔音贯耳,一遍遍地传来,响起,回绕。
谢从危忍无可忍,又一阵地动山摇,那道声音影响不了他分毫。
对方似也知道,便幻化出了各种幻境,谢家人丑恶的嘴脸,亲生母亲的无可奈何,却也抛弃了他,义无反顾。
世人唾骂,仙门修仙世家憎恶,以正道除魔为由,联合所有仙门以及世家,对他尽行绞杀。
这些幻境,更没影响到他一丝情绪波澜,眼神冷漠。
而后,出现宁昔的幻境,栩栩如生,构造的如同本人,一半是他曾厌恶原来的宁昔,二人孤苦伶仃流落到谢家村,在遭谢家村各种冷眼旁观冷嘲热讽的嘴脸。
下毒,关他进镇妖司折磨百年。
所有的痛苦幻境出现在眼前。
谢从危看着顶着宁昔脸令他厌恶的前宁昔,目露嫌色。
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造出来的幻境,如此不成心,这分明就不是同一人。
幻境于眼前浮现,能引起谢从危痛苦的,厌恶的过往,丝毫没有半分影响。
“谢从危。”
幻境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谢从危骤然抬眸,便看到幻境里出现的宁昔,正一脸厌恶嘲讽鄙夷地注视着自己,边依偎在同样笑的得意又恶心的谢期怀里。
“你这个无能的废物,没有用的东西,嫁给你就跟守寡的寡妇。”
“还不如期哥哥。”
恶心的言论,让谢从危蹙起眉,眼中染上怒火:“谁准你用她的脸,造出这么恶心的幻境的?”
幻境“噼啪”碎裂,被他徒手捏碎。
碎裂的幻境重新组成,还是刚才的画面,谢期搂紧了的人,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兄长,你既然如此无用,那么嫂嫂由我来照顾了。”
“你且安心,我们之后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认你为……”
“噼啪——”
幻境再次碎裂。
谢从危眉眼凝上丝丝戾气:“辱她,该死!”
魔气涌动翻滚,弑神枪携着浓郁的煞气,将驱不散的黑雾一次次打散,又重聚。
那道声音不再出现,但也知道能引起他动怒情绪波动的弱点了,于是成千上万的幻境,出现在眼前。
谢从危被拉入幻境中,直接成了主人公,他听到宁昔的声音,眸色戾气不减地抬起,幻境构造的宁昔,手持神剑,一剑刺进了他的胸口。
她冷漠厌恶地看着自己:“谢从危,我早就想杀你了。”
“你以为我接近你,真的是喜欢你?可笑,我从不会喜欢一个肮脏入魔卑劣之人。”
“我同你虚与委蛇,只是想趁机杀了你。”
谢从危胸前的紫墨色衣袍顿时被鲜血染红,他面无表情,手抓在了半壁上,手也立即被鲜血覆盖,从指缝间流出。
仿佛感觉不到手上极胸口传来的痛意似的,他勾起嘴角,弧度残忍又冷漠,反手一推,剑柄化刃,将眼前假宁昔穿心而过。
后者愕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杀我……”
声音都十分的像,挑不出瑕疵。
可假的就是假的。
谢从危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身上的衣袍,伤口在自动愈合。
他一转身,又是新的幻境。
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成了婚服,他眼眸看向旁边同样穿着婚服的宁昔,周围站满了人,陌生的面孔,只有几张熟脸。
“愣着做什么,不是成婚吗?你反悔了,你不想成婚了?”
眼前宁昔蹙眉,紧紧凝视着自己:“我告诉你谢从危,你敢反悔的话,骗我感情,我现在就杀了你。”
气氛僵持,寂静。
谢从危不发一语。
一边的羽织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你们小两口,都成婚了还吵什么,成亲的日子就该和和气气的。”
谢从危轻笑一声,眼里意味不明:“你说的对。”
两步到了穿婚服的宁昔面前,注视着她:“很美。”
手抬起,轻抚她的脸颊,后者脸微微羞红,只是下一瞬,那只手瞬息拧断了她的脖子,让她反应都未得及,周围群众也是反应迟钝。
“我的昔昔穿婚服的样子,自然是美,但一个虚假的东西,丑陋不堪,模样像,却矫揉造作,恶心至极。”
幻境终究是幻境,就算将所有人虚拟出来一模一样,可人的秉性差别之大。
他家昔昔都未对他羞红过脸,唯有一次……二人双修时。
他轻整着袖袍间,各种真真假假的幻境,不停在眼前浮现,他一直坚信,虚拟出来的宁昔,是假的。
可随着每个幻境的碎裂,出现后的宁昔,越来越像真的。
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假。
最对他造成心灵一击的是,像是真的宁昔站在他面前,面色平淡:“我从未说过喜欢你。”
“一直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而我,只是对你见色起意罢了。”
“我腻了,身为神,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技术差又烂,还阴晴不定,还是个魔,神魔本就水火不融,我们好聚好散。”
谢从危怔在原地,抬手下意识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嗓音沙哑:“昔昔,别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你厌恶我是魔,那我自毁魔骨,不再成魔了,你别丢下我……”
他语气有那么几分卑微的祈求,祈求她回眸,怜悯,不要这么无情。
而走了一步的宁昔转头,满是不耐烦,抬手一道灵力就将衣裙一割断:“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你就算自毁,我也不可能回头。”
她转身便走。
谢从危跌跌撞撞跟上,被她抬手就是一击,他没有还手,甚至都没有防备。
“滚!”
宁昔抬手就是一剑刺来,直接刺进了他身体里,他跌下来跪在地上,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发丝凌乱。
眼神却还在注视着她:“别走……”
说自毁魔骨,他便动手,一掌打在了自己身上,当即一口血溅了眼前人一身,一袭红衣的宁昔,怔住,回神便骂道:“真是疯了!”
“发疯滚去别处,别在我面前!”
她转身便走,毫不犹豫,头也不回。
谢从危目光痴痴一点点变的疯狂,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低笑了声:“果然,我人人厌憎……是不是只有将你关起来,你才肯留在我身边……腻了……腻了……”
他一边笑,凄然又疯狂。
浑身魔气控制不住,被困在弑神枪里的魔祖,看的头皮发麻,根本不敢出来蹦跶,警惕看着四周。
什么鬼东西,弄了几千上万个幻境,无论房屋花草树木,栩栩如生,谁还分的清现实。
最夸张的是,幻境竟将这小子和那小姑娘相识的时间场景都一一构造了出来,在经历无数生死与共,周围那些黑雾,影响了这小子的感观,分不清现实虚幻。
面临崩溃临界点。
若非他一直待在弑神枪里,又看到了幻境造出另一个虚假的自己,他也怀疑,自己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正当他忧愁,要不要趁虚而入夺舍了这小子时。
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谢从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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