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凯伦发狂的猜测
湛储宸交叠着双腿，手随意地搭在身后的沙发背上，对凯伦道，“这是你要背的新闻稿。等你背熟后，我会安排记者会。”
凯伦变得十分怯懦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开发布会吗？”
她的眼里有些惊喜，也有些悲凉。
这一阵她一个人漂泊在海里，也比以往多了更多的时间冷静。她才明白湛储宸至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从一开始，他对自己所谓的爱就是一种责任性承诺。
湛储宸神情很淡漠，“对。什么时候背会，什么时候安排发布会。从现在开始背，每天八个小时，我会让佐唯留下来帮助你。”
帮助么？应该说是监督。
凯伦低下头，眼底有恨，有仇，有凄凉，有痛。
她没有抬头，只是缓缓地问，“我是不是会死？湛储宸，我知道，你不会说谎，是不是？”
湛储宸点头，“会。”
他也会死，而且恐怕比她还会死得更早。
凯伦的眼泪开始不停地往下掉，“为什么，湛储宸，你说为什么他是我爸爸，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湛储宸无意与她讨论这个问题，可是想到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夕小浅和孩子未来的安全。对凯伦的耐性也多了几分。
“是欲望。”湛储宸道，“查尔斯的内心已经被欲望填满，他的一生都在研究人鱼和海域。你只不过她招揽财富的工具，以前是现在也是。”
略一停顿，他的话仍然残酷，“现在的你还没有了利用价值。”
凯伦仍然没有抬头，她的声音缥缈哽咽，“以前，他明明很爱我的……”
“以前他爱你，因为有我在。”湛储宸打断她，“这几年我给查尔斯注资资金达到两百亿，因为你……”
他抬眸看她，“救了我的命。”
凯伦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为什么我要骗你是我救了你，为什么……”
这一切的根源的，因为她骗湛储宸救他的那个人是她，所以湛储宸才会给查尔斯那么多钱，让他这些年没有任何金钱困扰地去做他的研究。
直到湛储宸发现救他的人不是凯伦时，查尔斯就断了资金链，没有财富依仗的他不得不拿凯伦做筹码引出更多愿意为他出钱的人，卡瑟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卡瑟和湛储宸太不一样，湛储宸给了钱就不管事了，可是卡瑟是要求回报的。所以，他越陷越深，甚至失败了。
湛储宸没有劝她，只是任由她哭着。
他看到她露出一截的手腕上一片鱼鳞分外明显。
湛储宸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冰冷，“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了谁。我曾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
凯伦彻底地崩溃了，“为什么当时给我的解药不是完整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体内的毒还没有清，我根本不会鬼迷心腔地听了他们的话……根本不会……”
佐唯听不下去了，“凯伦小姐，我们当时就跟你说过，我们也是刚开始研制解药不一定能全部解清。是你自己太过兴奋，没有在意我们说过的话。”
凯伦崩溃地嚎啕大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得这么恶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停地冲湛储宸磕头，“湛储宸，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如果早点回来，鱼毒素还不至于蔓延的这么广。现在能保持你现在这个形态，已经是大家尽了最大的努力。”湛储宸道，“我帮不了你。”
他抬脚往外走去，“背好稿通知我。我只能保证你以人的形态死去。如果你不配合，你会以鱼的形态死去。你可以自己选择。”
“你不怕我不背稿子吗？”凯伦突然尖叫起来。
湛储宸在门口站住，转头看她，“这个稿子最好由你来背，但是也不一定非得你来背。凯伦，这是唯一的价值。”
湛储宸走了，凯伦哭趴在地上。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需要在怎么死之间选择。怎么这么讽刺。
为什么她的生活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本来她是人人羡慕的查尔斯伯爵家的小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在这样，为什么？！
凯伦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虚荣和贪婪害了她。
她从来都不是湛储宸的恩人却占了他对恩人的所有好处，她本来可以配合湛储宸早早将通稿发了，那样查尔斯早就被送进了监狱，而她也因此而在适当的时机得到了湛储宸新研制的鱼毒素解药。
没有了湛储宸，她或许过不上她理想中十分有钱十分富足的生活，但是她有自由，可以奋斗也可以懒惰的用着祖产吃喝安逸到死。
贪婪斩断了未来。
佐唯重新拿了一份发新闻站在她一旁，冷漠道，“凯伦小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佐唯道，“凯伦小姐，如果你不配合。你体内的鱼毒素再次发作，毒素涌到上身，你的整个身体都会变成鱼身。这次你自己也发现了，上次你的鱼尾是从胯部开始，现在已经到腰以上了。只要毒素一进入心脏，你就会成一条真正的鱼。”
他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一丝恐怖的情绪，却说着极恐怖的话，“头骨发生变化的时候，疼痛度是很高的。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失去了语言意识，你只能疼得翻滚，连呼叫都没有办法。而且，那个时候就算你再想要背稿件也没有用了。”
他略一停顿，接着道，“其实，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上就用你，你不上就用她。”
凯伦猛地抬头看他，“你们才是真正的美人鱼，是不是？你们才是查尔斯要找的那些人鱼，是不是？”
她的眼里带着一抹疯狂，“你们让我当了炮灰，他们要找的是你们对不对？否则你们为什么这么殚精竭虑地要我发这个稿子。这个稿子就是为了证明人鱼的不存在。你们这么紧张，说明人鱼真的纯在，而你们就是那些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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