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兵不厌诈
姜斓没忘记阿丽求她的事情，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姜斓还是问了一嘴沈淮序。
“若是和离，男子给女子的聘礼能要回去吗？”
“按照大启的律法，聘礼是男子自愿给出去的且已经成婚，聘礼就是属于女子，便是和离带走也不足为奇，和离之后将聘礼悉数返还更是闻所未闻。”
沈淮序解释完，才看向姜斓，似乎有些好奇，“为何这么问？”
“王婶子的女儿碰上了个渣男！将人打流产之后又不愿负责，和离之后更是三天两头上门来闹，嚷嚷着要拿回聘礼，说什么聘礼是给他媳妇的这种鬼话！”
“斓儿放心，成婚我定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沈淮序认真地看向姜斓，眼中并无任何玩笑和掩饰。
“我自然是信你的。”姜斓本就也喜欢他，自然不想让他误会，“我只是气不过想骂几句罢了。”
“斓儿可想好要做什么了？”沈淮序了解姜斓，最是心软，若是能帮她定然要帮的。
“阿丽自己写了份状纸给我，倒没求我做什么，只是希望我将这状纸呈到府衙。”
“她夫家有人在县衙做事？”
姜斓本没有多想，但听沈淮序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过来，“噢！怪不得她再三恳求一定要直接给府尹，原是担心中间被人拦截吗？”
“可是若她前夫家真的有这样的人脉，那又怎么会一直为了一两银子的聘礼纠缠呢？”
这是姜斓想不通的地方。
“你跟着我跑一趟不就知道了。”沈淮序本就是府衙的常客，大理寺虽然不管这些百姓的案子，但是有些交叉的线索也要从府衙得。
顺天府主管京中百姓的纠纷，类似于后世民警处理的琐碎小事，涉及人命一类的刑事案件都全部移交给大理寺。
但也不是所有的案子都会交由府尹处理，府尹手底下还有许多人负责审案子，有些不重要的案子一般都是交由捕快去审理办案，只有当涉及权贵的案子时，才会交由府尹。
“沈大人，您怎么来了！”李府尹听见下人的禀报，立刻迎了出来。
也不知是谁又惹出了什么事情，招来了这尊大佛。
李府尹擦着额头上的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李府尹不必多礼，这次来主要是有个案子。”沈淮序此话一出，李府尹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没回沈大人的案子不是涉及命案就是涉及世家，有的时候更是双重压力，世家子弟涉及的命案不在少数，本来打死一个百姓，抢走一个民女这样的事情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若是沈大人来过问，必然是跑不掉的。
那些犯事的世家子弟不死也得脱层皮，更惨的是自己也要被连累。
那些个大人们动不了沈大人，可自己一个小小的府尹还不是要被叫过去耳提面命。
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不知……是什么案子？”李府尹问得小心翼翼。
“府尹大人，是我有些事情要问您。”姜斓态度客气，先同李府尹行了个礼。
“哎呦！姜县主您有什么事情说便是，哪里还要这般客气！”李府尹看见姜斓行礼，心中一跳，立刻回了个礼。
虽然自己的官职比县主要大，但是他可不敢在姜斓面前托大，这位可是皇上亲封的唯一一个有封地的县主，而且又是沈家定下的儿媳妇，不说要哄着，就说这京中谁会愿意得罪她。
“你们之前可收到过这样的状纸？”姜斓也没功夫和他打官腔，而是直接将自己带来的状纸呈上去了。
“这是……”李府尹猜不透姜斓的来意，只能先看状纸上的内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上面所说的可是实情？”沈淮序适时开口，让李府尹刚消下去的冷汗立刻又出现了。
“这……这属下也不清楚。”李府尹求生欲强，刚说完立刻发现沈淮序脸色不对，立马又接了一句：“属下这就让人去调查，许是手底下的人分不清轻重，给耽误了！”
李府尹何尝不知这就是手底下的人私自扣下来了，但是他不能说啊！
李府尹不说话，只一味地找替死鬼。
真要查的时候，自然是很快就能将人找出来的，不过一刻钟左右就有人被押了上来。
“沈大人，这便是负责那桩案子的捕快。”李府尹指着跪在地上的李四疤，“当初是他将案子结了。”
沈淮序没出声，只是让李府尹将状纸给那捕快看，“你可认得这份状纸！”
李四疤刚想狡辩，李府尹就先开口斥责：“这可是在沈大人跟前，你若还想耍花招，牢中的那些刑具可不是吃素的！”
“大人，这个案子我记不清了，真记不清了！”李四疤心中恐惧，但一想到那小娘子许给自己的钱财，瞬间胆子就肥了不少。
反正他办过的案子那么多，记不清也是正常的，只要自己咬死不说也没有证据！
“连自己办过的案子都不清楚，朝廷养你们来做什么？”沈淮序淡淡开口，李四疤此时想后悔都来不及了，“遣回去吧，三代不许在府衙中做事。”
“沈大人！沈大人！小的想起来了！”李四疤每月在府衙能领到三两银子，而且还有些额外的灰色收入，若是被赶回去，那自己靠什么吃饭啊！
万万不能被赶出去的李四疤，立刻像倒豆子一般说出了实情。
原是那钱二赖后头说亲的娘子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哪怕阿丽已经和钱二赖和离了，那后头的娘子也见不得阿丽好，尤其是得知阿丽还怀过孩子之后，更加容不下。
这才花了钱买通李四疤拦下这状纸，一来是为了为难阿丽，二来则是为了保住钱二赖的名声。
“沈大人，小的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求您看在小的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饶过小的吧！”李四疤还在一旁磕头，希望沈淮序能放过他。
“私下用职务谋利且不坦诚，这样的人李府尹还要一直留着？”沈淮序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话中的意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是！属下明白！”李府尹得了命令，立刻让人将李四疤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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