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绿帽子锃亮
“牧野，你父亲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这次你突然申请调动，拒绝履行婚约，已经把他的脸丢光了。”
周全斌为秦牧野捏了一把汗。
依照老首长的性格，这件事倒推三十年，他都不敢直视秦牧野的下场。
秦牧野听着，却又像什么也没听进去。
他遥望湖水，微风轻轻一吹，湖水颤动起来。
陡然间，秦牧野的眉眼一紧，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周大哥，我有急事！”
他整理了一下军装，转身就走。
秦牧野刚走到门边，就被周全斌喝了回来。
“你给我站住！”
周全斌紧锁眉头，快步走到秦牧野身边，
“你赶紧回去和首长认个错！你再犟下去，我这儿可是保不住你的。”
他语重心长，焦急地等待秦牧野的答案。
见秦牧野就像失了魂，目光一直盯着窗外，他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周全斌挡住了窗户，声音中带着命令，
“别看窗外。你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几秒钟后，秦牧野回过神来。
他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在周全斌肩膀上拍了拍，“周大哥，我这不就是去办这件事么。你让一下，我现在就去。”
松了一口气……
周全斌满意的点点头，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离开师部，秦牧野直奔姜溪报案的派出所。就在周全斌的办公室里，望着刺眼的湖水，秦牧野想到了一件事。
逃走的流氓，他游泳的动作不像普通人。
他动作矫健，臂展很长，完全像是个专业的游泳运动员。而且他游泳的姿势，也不像是野泳。反而像是很标准的自由泳。
派出所里。
警察张晓伟一脸茫然，看着眼前穿着军装的男人。
“你说你和案件什么关系？”
张晓伟怀疑自己听错了，受害人姜溪在军人身边，竟然让嫌疑人水遁跑了……
“没什么关系，我就是目击者。”
秦牧野解释。
张晓伟一脸疑惑，还是耐心的和秦牧野解释，
“你说的不实际！我们江城水道纵横，是个人就会游泳！只要游得好游得快，就是游泳队的人啊？”
秦牧野脸色沉了下来，
“我不会。”
张晓伟哑了几秒钟，
“我听口音，你就不是江城人。”
他抱着卷宗，准备去审讯，
“秦同志，我知道你抓坏人心切。但游泳姿势这个切入点，放在我们江城就不切实际。行了，这是我们公安的责任，你就别掺和了。”
他点了下头，走出办公室。
看着张晓伟的背影，秦牧野目光深邃起来。
水……
气泡声让他窒息。
他快步走出派出所，站在蓝天下狠狠呼吸。
几分钟后，他的胸口平稳下来。
秦牧野虽然不会游泳，但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也就是游泳。那个流氓一定不是普通人，他在游泳方面是受过训练的。
他很笃定，照着这个方向走下去，不会错的。
中心百货。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整个商场最忙活的就是副食品专柜。
姜溪一早来上班，就被热情的顾客挤在柜台里，里三层外三层，连口喝水的机会都没有。
“同志，我要一盒牛奶薄脆，还有一斤橘子味的糖果。”
“售货员同志，麻烦给我五仁味的月饼，两斤瓜子，还有一斤白桃味的硬质糖果。”
“同志，有软糖么？”
姜溪脑子嗡嗡响，她依旧保持微笑，
“麻烦大家排个队吧，这样也不乱，行么？”
拍在中间的大姐不乐意了，她高高举起手，嗓门大的震的商场嗡嗡响。
“不自觉的人太多了，总在插队！”
“就是啊，你们商场也不维持一下秩序。 ”
姜溪稍微一想，拿出一沓粉色的票据本。
她举的高高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现在在纸上写上数字，然后发给大家，大家按照号码排队。这样的话，只要谁插队，一目了然……”
几秒钟后，商场里爆发出掌声。
“我看行。”
刚才提意见的大姐嗓门更大了，
“我看也行！”
和姜溪搭班子的同事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逢年过节时，在商场里因为排队问题，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不在少数。
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个凭证，耍赖皮的自然就少了。
瞿美玉正从商业局开会回来，她看见这一幕，欣慰极了。
她没想到，短短几天内，姜溪的变化这么大。她从一个受气包，窝囊废，变成了令自己刮目相看的新时代女性了！
“太好了……”
瞿美玉转身，眼睛红了。
忙完晚班，姜溪回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半路上，她有点心慌。
不论自己是否是夜班，妈妈都会来半路上迎自己。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夜班这么晚，妈妈竟然没出现！
想到这儿，她心跳加速，瞪着自行车飞快往家里冲。
穿过小巷，又骑了一会儿，姜溪到家了。
门前，停着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自行车。姜溪看见这辆车就心烦，两眼冒火。
听见门口有动静，韩知勤打开院子门。
“小溪，我就知道是你。”
他眯起眼睛，笑得很温柔。
上一世，姜溪忙活了一辈子，也没等到韩知勤这么柔和多情的笑意。这一世，看见他的笑脸，姜溪只想吐。
“你有什么事儿？”
姜溪锁上自行车，懒得看他。
秦牧野凑上来，指着客厅门边稀稀拉拉的几袋子水果和礼品。他就像邀功似的，生怕姜溪看不见自己花了多少钱。
“这些都是孝敬妈的。”
他说着，把姜溪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要塞给姜溪，
“这是我送给你的雪花膏。很贵的，你试试。”
姜溪把手揣在兜里，瞥了一眼雪花膏。
“巧了。”
姜溪打心底嗤笑。
这盒子她上午才见过，这是商场快过期处理的。被商业局的人要了过去，说是给职工家属发福利……
“别破费了。要不你送给魏玲玲？”
“她有，”
韩知勤脸色猛地一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连忙改口，
“她有脸用这个？”
韩知勤叉着腰，气儿不打一处来。
姜溪喊了一声妈，钻进厨房帮妈妈洗菜，完全没有搭理韩知勤的意思。
韩知勤也明白姜溪的意图，但他不能走。
他今天送礼的目的，就是要把姜溪弄回去。
不论是求是威胁，姜溪必须和自己回家。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老婆不在家，家里一直住着陌生女人。到时候，左邻右舍闲话一传，实在是影响自己的形象。
咚咚咚！
门响了。
姜溪吐了口气，上天保佑！
总算是来人了。正好可以借机把韩知勤轰走，省的这个黑心鬼在这儿惹人心烦！
她快步上前，拉开了院子门。
看见来人时，姜溪彻底愣住了。秦牧野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自己家院门前，他神情严肃。
“关于那件事，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听见男人的声音，韩知勤心中咯噔一下，他铁青着脸冲出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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