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楚岩从雷曼离职，最高兴的莫过于翟宁，两个失业的loser聚在一起，说好听是互相取暖，可以避免一下单身狗的尴尬，实则每天干的都是狼狈为奸、纸醉金迷之事。
楚岩白天去参加各种讲座，想多了解一下科技和市场的前沿，多认识一些人脉也是好的。晚上就跟着翟宁厮混，说到玩，没有比翟宁更门清的，工体、三里屯、后海，没少留下他俩的影子。
酒吧聚集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和帅哥。
这里的帅哥，多半是以精致著称，楚岩则是另外一种英俊硬朗的风格，很是受女孩子欢迎。
好几次的夜晚party后，总有美女想让楚岩送她们回家，每每都是被翟宁截胡挡驾，看着翟宁和楚岩出双入对，人们在后面都有点议论，楚岩浑然不知，翟宁倒是听着很受用，并不介意。
这天，楚岩单独行动，正在被人纠缠的不得脱身，赶紧找翟宁来救驾。
上了翟宁的车，翟宁就开始不停的数落。
“今天不是去面试么？怎么面试到酒吧来了？是面试服务生呢还是调酒师啊？”
“去面啦，工资给的还挺高。”
“那这是来庆功啦？也不叫上我，苟富贵还勿相忘呢，真不够意思。你知道你这叫什么？”
“忘恩负义。”
“你这叫吃饱了就骂厨子，念完经就打和尚。”
“你这挖苦人的本事从哪里学的啊，一套一套的。庆啥功啊，那工作我给拒啦，正心烦呢，这个叫Sharry的发信息说请我喝酒，我估摸着不用掏钱，就来了呗。”
“你可真够脸大的啊，让人女孩子花钱请你喝酒，你也喝的下去。还有，您这连名字都没记住，就喝到一起，哪天给你摆个仙人跳，你找谁说理去。”
“她不叫sharry么？仙人跳也得挑个像你这样的富二代啊，我一穷二白，连个工作都没有，谁找我啊，”
“人家叫莎莉，人家不图你钱，就想将来给你生米做成熟饭，让你来个奉子成婚。”
“那感情好，你赶紧送我回去吧，一步到位，最好自带房子车子嫁妆，除了孩子我自己创造，剩下的都要现成的。”
“你还真是说胖就喘啦，给你个驴就骑上啦，一点也不客气啊。”
“我现在这么倒霉，有好事上门，难道我还给拒了啊，求之不得。这莎莉，你熟么？家底如何。”
“还惦记呢？丫可不是什么正经人，想从翟宁手里偷人，她还嫩了点。”
“偷人？你还能说的再难听点么。”
“偷人难听么？那就说偷鸡吧，想把我家母鸡抱走，放她鸡窝里下蛋，我就差点对她破壳大骂啦。”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什么时候成鸡啦？就算是鸡，我也是那光去别人家吃饲料，然后回自家窝里下蛋的鸡，不亏。我最近穷的很，也只能死皮赖脸、指望别人请喝酒啦。”
“说起这个啦，今天面试的工作，你刚才说给拒了，为啥啊？”
“不想说，”
“说说，说说，有啥为难的，说出来，让我乐乐，”
楚岩瞪了一眼翟宁，
“想落井下石啊，”
“哪能啊，就是想知道原因，”
“职位、待遇都还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
“是啥？”
“女领导，又是个女领导。”
“女领导咋啦，你是去做销售，又不是去做保姆、秘书，”
“你还能不能有点正形啊，我发现你今晚怎么这么损啊，”
“我闭嘴，我不说啦，你说，你说，”
“晴总一个女领导，我耽误了七八年，这次碰见女领导，我还不得躲着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你真是多虑啊，这世上，能有几个晴总这样的女人。一身碰到一次，都是几世修来的缘分。”
“谁知道是缘分还是孽缘啊。”
“不说这个啦，昨天不是去齐声科技面试了么？怎么样。”
“齐声那个不行，那个老总和晴总挺熟的，一看我是雷曼来的，一个劲的说他跟晴总的关系有多铁，我在他手下干，难免要跟雷曼有交集的。”
“这个太正常啦，你想想，以雷曼今天的市场地位，做咱们这行的，有几个不认识晴总的。你要想跳开晴总的影响，除非你跨行，做点其他的事情。”
“别老说我，你逍遥这么久了，就准备这么浪下去啊，家里有钱，也不能就这么玩一辈子啊。”
“我？我在等一个机会呢。”
“什么机会？国企还是外资？还是公务员？不对，以我对你的了解，多半是外企，这才是你的风格，有逼格，高大上。”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我觉得吧，你要找工作，不烦换个思路，比如别在这个行业，或则……”
“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在雷曼的时候，天天喊改革创新，怎么出来了，又要走回软件销售的老路啦，真是走着走着，就差点忘了我的初心。”
“楚岩，你没想过，自己单干么？”
“创业啊？想，可没钱没人，咋干啊。”
“钱可以借，可以贷，也可以找投资啊，你要真想干，钱不是问题，起码启动资金不是问题：至于人么，你也不看看我老本行是干嘛地，再说，还有你那帮五部的老部下，只要你斩木为兵，揭竿为旗，还怕他们不来找你啊；至于办公地，我有个朋友，他们公司最近撤出北京市场，办公室正低价往出租呢，里面的办公桌椅、办公设备都是现成的，只要有了办公室，就算有了起步的根据地，生意就能开展啦。”
其实，创业的事，楚岩不是没有想过，可惜万事开头难，这几年自己手里并没有多少积蓄，现在听翟宁这么一说，正合了他的心意。
“行啊，晚上去我家，合计合计，我看这事行。我管业务，你管行政人事内部管理，一里一外这搭配，我看行。这几年，钱没攒下，但是关系资源倒是积累了不少，但愿这些人都给我几分薄面，不出半年，我有信心能让公司步上正轨。”
楚岩越说越激动，滔滔不绝的盘点自己的各式资源。
“看来，我真没白等。“翟宁自己心里暗暗想。
“不过，有一条啊，”
“雷曼的客户不能碰，”不等楚岩说完，翟宁抢先一步，说了他想说的话。俩人一个对视，这就是默契。
“雷曼的客户可以不碰，但是，五部的人，你还得用，这不是撬老东家墙角啊，你想想，你走了，五部的人还能有好日子过么，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被分化瓦解是必然的，我敢打赌，不出俩月，冯敬就会把五部的班子拆个四零五散，重组五部，他可不会给你留一个正编制的团队，”
“难道他还怕我三进宫啊，好汉不吃回头草，我这辈子是跟雷曼无缘啦。”
“你怎么想，他不管，他要做的就是斩草除根，把任何有可能帮到你复辟的因素，都消灭在萌芽中。这叫没有能力解决，那就让它不要发生。”
“随缘吧，有缘，我和之前五部的人，自然会江湖再见的。”
“缘分？你信缘分么？”
“不知道，不好说，说不好。”
“我信，并且我跟你打个赌，天下很大，但市场却很小，不久的将来，你就会跟雷曼产生这样会那样的交集，你信么？这就是缘分。”
说完这话，翟宁鼓弄了一下车上的CD，随即，车里传来熟悉的旋律，
“这缘分，像一道桥，
旌旗飘啊飘，
你想走，就请立马抽刀，
爱一笔勾销，
谈爱恨，不能潦草，
红尘烧啊烧，
以生死，无愧证明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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