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076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这个夜晚，于我和韩小熙而言是放纵的，也是美好的，我们在床第之欢后，又聊起了未来，而那窗户外的繁星，将整个世界映衬的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于是，我们的聊天也变成了在星空下的窃窃私语。
“小凡，如果我妈妈坚决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怎么办？”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先把孩子造出来了。只要孩子一出来，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韩小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即打了我一下。
“那你说怎么办？她就算再看不上我，也不可能抛弃咱俩的孩子吧？”
我十分认真，因为以我现在的经济收入，未必不能养一个孩子。当然，如果她的父母愿意留下来，我也不想用这么极端的办法。
韩小熙往我的身上靠了靠，柔声说道：“你的坚决让我很感动，可是这样不好。”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没事，只要我坚决不答应，他们也不可能强行将我带走。大不了，我们就离开哈尔滨，他们没有能力在全中国找我们……不过如果我们混到要上街要饭的话，那我也只能认了……谁让你是那么的不靠谱！”
我看着韩小熙，感动于她想和我在一起的决心，下意识的将她搂的更紧。而今夜和明天是最平静的一天，我们只需要耐心的等待，甚至可以足不出户的在屋子里待上一天，或者赖在床上不想起床也可以，因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赋予我们安静享乐的权利。……………………
早晨，我果然和韩小熙很有默契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这源于天气的变化，昨天晚上，明明看到的是有浩瀚星海的晴空，此时却刮起了寒风，天空晦暗，导致在室外多待一秒都是煎熬，于是我们仰靠在床上，看到了小区里那些熟悉的面孔，以匆匆的姿态，或步行，或骑着电动车消失在小区东面出口处的地方。
被子里的热度因为我们的醒来而渐渐消散，我便将自己的腿与韩小熙的腿缠在了一起。此刻她正在看着路遥写的《平凡的世界》，而我则习惯性的浏览着微信上的朋友圈。片刻之后，与韩小熙两人先后又一次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是，已经是小中午时分，而床头柜子上的那盒饼干也在不察觉中被我们当作早餐给吃完了……
韩小熙推了推我，说道：“小凡，中午我们吃什么？”
“打电话叫外卖吧。”“下午呢，下午做什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愿意陪你躺在床上做猪啊……反正这天气也做不了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
“嗯，我也没有出去的欲望，那就赖在床上待一天吧。”
我对她的过去有些好奇，便针对赖床这件事情向她问道：“你以前有这么赖在床上待上一天一夜的经历吗？”
“没有啊，你有吗？”韩小熙一边答，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本，完全看不到她的情绪在即将面对韩冰瑶（韩小熙随母姓的母亲）时产生的变化。
“额，我突然想起我上高中时，周六日的日子了。在家玩一天游戏，如果不上厕所的话，基本上连床都不下……”
“真不敢想象你的高中生活！”韩小熙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正想继续，却又发现这个话题貌似有些沉重，所以便闭上了嘴巴。
再次拿起手机，叫了两份外卖，然后便完全躺在床上，等待着外卖的降临…...
可以预见的是，下午，我们会将上午的生活重复一遍。至于晚上，还没有去思考要怎么度过，这种完全的不思考，不作为，好似让时间走的极快。不察觉中，天色已经昏暗，而窗户外的天空，终于在酝酿了一天之后，下起了雪，落在屋檐上，滴答、滴答作响……
“这鬼天气，要不我们晚上继续吃外卖吧？”
我向韩小熙问道。
“我看晚饭都不用吃了，反正我们这么躺在床上，什么能量都不用消耗！”
韩小熙阴阳怪气，我看了她一眼，才问道：“你这是反话吧？”
“你还知道啊？我的天，你知不知道，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以前也是这么的懒散吗？”
“切，说得好像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为了证明我不懒散，咱们现在就出去吃点东西吧……顺便消耗一下身上的能量，以免晚上失眠。”
“好吧。”
我也觉得这么躺在床上，确实有点儿不太好。毕竟已经形成良好工作习惯的我，不应该这么懒散，这样会对我日后的工作节奏产生影响。于是我终于坐起了身子，换上衣服，和韩小熙一同离开了小区。
……………………
穿过了被灯光完全覆盖的街区，我们走在了一条幽静的小路上，冬天的冷意，在这个雪夜表现的尤为明显。而韩小熙只穿着单薄的大衣，我便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然后搂住她，让她依偎在我的身边，如此紧靠在一起，身体的温度也就不那么容易丢失在冷风中了。
一盏路灯下，一辆小吃车的锅里正在冒着热气，而那熟悉的味道正勾起了我的食欲，我对身边的韩小熙说道：“前面的小摊是卖关东煮的，你要吃吗？”
“什么是关东煮？”
“呃……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吃的來历…”
“那好吃吗？”
“当然好吃，我高中的时候经常拿这个做下酒的菜，咸的很入味，食材也多，吃起來还是很爽的，要是能配上些煎饼吃，更好，因为能填饱肚子，哈哈……”
韩小熙不太能明白的看着我，因为我刚刚的表述中，根本沒有任何的笑点，自己却放声大笑了，实际上我只是想起了高中里那些荒诞却自由着的生活。
我拉着韩小熙來到了摊位前，要了两份关东煮，然后又要了两张煎饼，将那些串串的竹签抽了下來后，通通卷进了煎饼里，递给她，说道：“这是我叠出來的关东煎饼果，你尝尝。”
韩小熙从我手中接过，吃了一口，然后闭上了眼睛，好似在回味。
我面露期待之色的问道：“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小煎饼，好味道…”
我又一次大笑：“哈哈……那是肯定的，大学的时候我们都爱吃，特别爱吃…”
“我们……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我猛然想起唐悠悠，因为这关东煮，在几年前对于我们有特殊的意义，那时候我花钱从來沒有节制，玩音乐、喝酒、泡吧、抽烟，样样都是消费，每次沒有钱了，便去找唐悠悠借……记得，高三第一学期的某一个月，花费特别巨大，把唐悠悠也借到身无分文，于是两个人不得不计算着过日子，窘迫中意外发现校门外有一种叫关东煮的小吃，经济又实惠，我们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一直用煎饼卷着这个吃，还觉得是美味，哪怕后來的唐悠悠在经济上恢复了元气，两人也经常吃着这个东西。所以关于关东煮，实际上就是一段我与唐悠悠的旧事，只是这个旧事，实在是过于旧了一些，只有借助这偶然碰见的关东煮才能想起。
我沉默一阵后，才笑了笑对韩小熙说道：“同学呗，统统吊丝，每个月到了月底就靠这东西维持生命…等待着下个月的月初重生…”
“哦，我以为和唐悠悠呢？”
我底气有些不足的回道：“就算和唐悠悠也是好几年前的老陈醋，你吃得着么？”韩小熙不语，手拿那只煎饼，边走边吃，我追上了她的脚步，向她问道：“聊聊你在高中时候的生活呗，我猜你当时一定是校花，追求你的人肯定都是成片儿的吧？”
“沒有。”
“不可能，除非你们学校那帮人都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不信拉倒……”
看她说的那么煞有其事，不禁怀疑自己的审美出了问題，将她拉住，然后打量着，却越看越漂亮，显然她在撒谎，又追问道：“你高中的时候真沒谈男朋友吗？谈了也不要紧，我真不会介意的，毕竟人之常情嘛…”
“不想和你聊这些…”
我喋喋不休：“那你肯定是谈了，毕竟长得闭月羞花的，我要是你们学校的，只要你被我撞见，肯定追求你，天昏地暗的去追，不追出个可歌可泣來，都不算完……”
“你到底想通过这个话題掩饰什么？我现在是你女朋友，说这些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有些语塞，我的这些小伎俩在她面前根本不太行得通，有时候，如果女人太聪明，对男人而言也是一种压力……半晌笑了笑，说道：“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吗，你怎么还保留的这么好？”
“我这是在吃醋，和智商完全沒有关系，你的理解不对…”
“也就是说你智商还是为零的？”
韩小熙沒有搭理我的无聊，继续向前走着，我依然尾随其后，伺机想聊一些让我们都感到轻松的话題，或者把她手中沒有吃完的煎饼给弄过來，刚刚只顾着和她走，还沒來得及给自己也买上一只，实际上我也很饿。
我几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她手中将那只沒有吃完的煎饼给抢了过來，然后以小人得志的模样逗着她：“來追我啊，追到了还给你，追不到我就吃了，今天晚上你等着挨饿不……”
说完很认真的在被韩小熙吃过的基础上，又狠狠的咬了煎饼一大口，咬完后撒腿就跑，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畅快，我知道每每我把无聊当乐趣时，韩小熙多半是不会和我生气的。
果然她在我身后追着：“夏凡野，你怎么那么缺德？煎饼你不许全部吃完…”
“哈哈……”
我跑了几步，又咬了一大口，然后回头望着她，我喜欢看她生气时的表情，更喜欢看她追逐的样子，可回过头时，却猛然发现自己跑偏了，前面便是一根路灯的杆子…
韩小熙惊呼：“小凡，你前面……”
我连忙一侧身，可为时已晚，肩膀还是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因为惯性，连手中的煎饼也飞了出去，这还不算，踉跄了好几步，最后还是活活的摔倒在地上，因为下雨的地面太湿滑了，而我穿的又是皮鞋，于是这一出乐极生悲的戏就这么在我身上不光彩的发生了，饶是脸皮够厚，也有点不太好意思。
好在这时手机铃声在口袋里响了起來，赶忙掏出，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是米苏发来的短信，关心一下韩小熙的父母来了没有。而韩小熙这时已经來到了我的身边，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又带着些许心疼问道：“摔疼了沒？”
“摔傻了才好，做一个傻子多么好…”
“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就让我这样就很好……？”
“你在说什么？”“一首歌就是这么唱的嘛，做一个傻子多么好，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就让我这样就很好……”
我做了个发冷的表情说道：“真冷…”
“我这是给你台阶下，好吗？赶紧起來吧。”
韩小熙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将手中的泥渍在身上抹干净后，拉住了她的手，触摸着她的柔软，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放松了下來，而今晚这短暂的嬉闹，在我们的恋爱过程中实在是太珍贵了，所以，我希望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我们依然可以这么延续着，然后一不小心，就陪着对方变得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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