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虚空对决
死歌书院，书房之中，在黯淡的灯光勉强照耀下，房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显得格外昏暗而沉闷。
墨云与卡尔两人隔着一张略显陈旧的书桌对坐着，他们的面容平静而淡漠，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对方。尽管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因为在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两人已经悄然踏入了各自的暗位面中，开始了一场无声的较量，没有拳脚相加，没有刀光剑影，却比任何肉体的搏斗都要残酷和激烈。
最终，当一声轻微的响动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卡尔面色不变，率先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启动大时钟，分析天使墨云数据”
分析中，5%，10%……
大时钟，是已知宇宙最强大的天体计算机，甚至能够模拟整个已知宇宙的发展变化，卡尔相信，不管墨云有多强，都无法免疫大时钟的分析。
但卡尔不知道的是，墨云身上同样有着全宇宙最先进，最强大的暗位面系统，整整一万四千多名天使老兵联合搭建的暗位面，这是能够轻易碾死所有顶级大神联手的恐怖量级，而且这个暗位面系统之下，整个天使军团的暗能量和数据也都是共用的。卡尔面对的不是一个墨云，而是墨云加上一个半的天使军团。
见到进度如此之慢，卡尔有些诧异，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如果墨云这样的人真的被瞬间解算了的话，那也就算不上什么大敌了。
与此同时，就在大时钟进行分析时，墨云体内的星云系统也察觉到了异常，“警告，数据正在被对方分析，推测对方为大时钟，我方无法免疫被分析，请尽快采取行动。”
“启动星云系统，调动全部暗能量，加载反虚空能力，铺设防火墙，启动暗数据病毒。”
“是！反虚空能力已装载，防火墙铺设，暗数据病毒已释放。”
随着墨云进行反制，已经飙升到25%的数据分析立刻又开始了倒退，20%，15%……
见大时钟出现异常数据，卡尔第一次感到了疑惑，他觉得大时钟无法迅速解算墨云还在情理之中，但这已经解算的数据竟然还能减少，可就太不正常了。这可是大时钟啊！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它，甚至让它出现故障呢？
有点意思了～
卡尔不由得笑了，看来墨云身上的秘密，真的还挺多的啊！可惜了，虽然自己无法直接装虚空能力，但将虚空能力载入大时钟后还是能够使用出来的，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还有那些本事吧！
“装载虚空能力，再次进行分析，激活大时钟自我保护机制，封锁天使墨云暗能量，压制思维，压制暗位面，进行基因改写，剔除天使基因。”
随着强大虚空能力的载入，大时钟犹如沉睡已久的巨兽缓缓苏醒过来，开始重新运转起来，伴随着卡尔的一声令下，大时钟内部复杂精妙的自我保护机制瞬间被激活。就好像形成了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将整个大时钟严密地包裹起来，刚刚流入它数据库中的暗数据病毒也被瞬间消灭。
与此同时，大时钟原本就令人惊叹不已的运算效率更是如同火箭般飙升，眨眼间便提升了数倍之多！仿佛在全力释放着无尽的算力。而与这高效运算相辅相成的，则是虚空能力的全面爆发——其运算速度同样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有了大时钟源源不断地提供海量精准数据作为支撑，虚空能力宛如脱缰野马一般肆意驰骋，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恐怖威力。这种力量仿佛能够吞噬一切，无论是有形之物还是无形的概念，皆无法逃脱它的掌控。
身为目标的墨云，此时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般朝他袭来。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汹涌澎湃的暗能量竟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扼住，流动变得异常艰难。一直以来都安静稳定的暗位面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开始剧烈颤抖摇晃起来，就连最为核心的思维意识，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思考变得迟缓呆滞。
更糟糕的是，墨云敏锐地察觉到，隐藏在身体深处那源自天使基因的力量竟然也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消除。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慢慢地、无情地刮去他灵魂中的重要部分。
呵～这么快就使用了虚空能力吗？有大时钟数据支持的虚空能力，还真是不一般啊！不过你的数据还不全，想用这么简单的方式拿下我，只能是在做梦……
“联通神圣知识宝库中的幻体数据，对接次生物引擎，装载反虚空能力，导入次生物引擎，立刻反制。”
“神圣知识宝库已提供数据支持，反虚空能力并入次生物引擎，开始进行反制。”
“消除天使基因中”
“思维压制已解除”
“数据持续分析中”
“重新设置防火墙”
“暗数据病毒已清除”
“暗位面压制已解除”
“基因改写开始，10%，20%……”
“基因加密开始，10%，20%……”
“检测到我方遭遇装载了反虚空能力的虚空引擎阻挠，改写希望不大，请重新选择目标。”
卡尔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反虚空能力？难怪墨云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啊！他是怎么得到银河之力的反虚空能力的呢？
“继续改写，更改目标，扩大到基因、能量、意识全方位改写，加大运算频率。”
“检测到对方的虚空能力运算更快，建议采取措施”
墨云微微挑眉，对卡尔有这样的水平并不意外，再怎么说也是有大时钟的，而且还是如今在虚空这条路上走的最远的神，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不过对自己而已，也就仅仅是麻烦了一些罢了。
“连接炙心的次生物引擎，加大运算效率。神圣之躯信息导入，升级神圣之躯，虚空体解密，开始转化神体。”
一个引擎干不过你，我就用两个！两个同时装载了反虚空能力，有神圣知识宝库数据，有整个天使军团暗能量支持的引擎，就不信还拿不下你！
很快，星云系统全面运转，进行了“已连接炙心的次生物引擎，已装载反虚空能力，已导入神圣知识宝库数据。神圣之躯数据导入，神圣粒子开始转化，神圣之躯与虚空体存在矛盾，可能无法兼容……”
“彦的次生物引擎继续进行防护，炙心的次生物引擎进行反攻，导入幻体数据神圣之躯构筑主体，头部升级为虚空体，虚空质进行全员覆盖。”
“是！幻体数据已导入炙心次生物引擎中，该体质为遁入虚空的精神体，以虚空质融入灵魂，死神卡尔以高维投影低维，其本体处于高维时空，出现在三维空间的身体只是一个可以干涉宇宙的高维投影，利用维度进行防御，已知手段皆无法进行有效伤害。”
“进行精神干涉，切断对方的意识投影。”
“是”
墨云的反击很快开始了，卡尔惊讶的发现，刚才还拼的有来有回的解算比拼，现在竟然开始落入下风了。
“基因改写失败，目标已升级为神圣之躯，请重新导入神圣之躯的数据；能量改写失，对方已不存在暗能量，但仍然存在使用暗能量的行为，陷入逻辑混乱；意识改写失败，目标意识不存在改写可能；暗数据病毒持续侵入中，大时钟数据库已开始感染……”
一连串不好的消息涌入了卡尔的脑海之中，引起了他极大的震撼，这些改写竟然全部失败了！
而更加操蛋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幻体竟然开始被反制了！
相比于墨云竟然能同时驾驭两个虚空引擎，暗能量明明被彻底封锁却还能使用，以及墨云的意识无法被修改，还是墨云对幻体的压制更让卡尔惊讶，不过刚刚和墨云交手了几分钟，他就已经被震惊好几次了，墨云这个人到底还隐藏着些什么啊！
幻体是精神体，现有的任何手段都无法抹除甚至伤害到他，就连凯莎，也只能凭借强大的运算能力和恐怖的暗位面进行压制和干扰。按照道理来讲，哪怕墨云从神圣凯莎知识宝库中得到了压制幻体的方法，也不可能超越凯莎，最多和凯莎一样压制自己而已。
然而，墨云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和表现，却是远远超出了卡尔之前的所有预想。就在墨云反制的那一瞬间，卡尔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异常强大且浩瀚无垠的精神能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朝他猛扑过来。这股力量是如此的磅礴，以至于仅仅是它所带来的威压，就已经让卡尔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不等卡尔做出任何反应，这股恐怖的精神能量就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直接冲入了他的体内，瞬间就让卡尔原本还算清晰的思维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更为可怕的是，这股蛮横无理的精神能量一旦进入卡尔的体内，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横行肆虐起来。它们就像是一群饥饿凶猛的野兽，疯狂地撕咬和摧毁着卡尔体内的每一丝意识，那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仿佛整个灵魂都要被撕裂成碎片一般。
而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也并没有就此结束，在那次生物引擎的虚空和反虚空的共同作用下，这些原本无形无质的精神能量竟然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它们不再只是单纯地破坏卡尔的精神世界，而是逐渐凝聚成形，化作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透明罩子，将卡尔的整个身躯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了其中，这个罩子不仅限制了卡尔的行动自由，更是不断地收缩挤压着他的身体，似乎想要把他彻底碾碎。
随着精神能量罩的不断缩小，卡尔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虚幻化的现象，这不仅仅是他的精神受到了重创，还因为他在墨云这样的攻击下，和高维空间的联系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这是想要借此隔断自己与高维空间的联系吗？
卡尔深深皱眉，在虚弱和疼痛的折磨下，哪怕是他也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他承认，自己确实小瞧了墨云了，没想到他竟然在精神造诣上也如此之高。
但仅凭这些可还远远不够啊！
卡尔神色冷了下来，再次解除了大时钟的一部分权限，用大时钟为媒介，强势破除了墨云的精神封锁。
咔哒～
原本坚不可摧、将卡尔浑身上下严密覆盖并紧紧包裹住的精神屏障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仿佛玻璃被重物击碎一般，应声而碎！紧接着，那些逸散开来的精神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喷涌而出。
刹那间，这些精神能量相互碰撞、交织在一起，直接爆裂开来，犹如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爆炸。其产生的冲击波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位于两人中间的那张坚固无比的书桌首当其冲，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瞬间被炸得粉碎。
那些木屑甚至来不及四处飞溅，便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然而，尽管这股冲击能量如此强大，但当它逼近两人的时候，却像是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突然就消散了开来，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涟漪都未能产生。
接着，卡尔再度发动了反击，精神赐死！
强大的精神能量化作了一个烙印，瞬间扑向了墨云，没入了他的眉心之中。这是卡尔在幻体状态下的最强攻击方式，直接从精神上抹杀对手！
你就算在精神造诣上再强，又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这个纯粹的精神体呢？之前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想反抗？
呵呵～现在你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和我的虚空能力运算比拼上，哪里还能抽得出精力来对抗自己呢？何况作为精神领域的专家，卡尔非常清楚精神能量反噬的后果，墨云现在的精神力量已经衰弱到了极限，自己这个时候出手，就算不能杀死对方，也能重创他！
咔嚓～
墨云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像是突然被冻住一般僵硬了起来，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微微垂下，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压着他。与此同时，他那原本就不算红润的脸色，竟在一瞬间变得如同白纸般惨白无比，毫无血色可言。
然而，这令人心悸的状况却如闪电划过夜空般短暂，仅仅维持了一刹那后便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眨眼之间，墨云的脸色又重新恢复了常态，甚至比之前还要显得自然一些，不仅如此，他的嘴角还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轻轻扯动着面部肌肉，拉出了一个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弧度。
紧接着，他以一种缓慢而沉稳的节奏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戏谑之意，直直地望向了对面的卡尔。
“这就是你的垂死挣扎吗？”
卡尔一愣，一股不祥的预感忽然从心头升起，不对劲！
“你……”
“精神体和虚空质的结合吗？”
墨云冷声开口了，“确实是个不错的构想，是大时钟中记载的方法吧？”
“想要破解幻体，就必须同时具备强大的精神能量及运用技术，还要具备一定量的虚空质，确实苛刻了一点，就连凯莎都只能进行压制，但很不巧，这些我都能做到！”
言毕，卡尔便感到自己的精神烙印突然间就失去了联系，紧接着，不等他有所行动，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的身躯竟然像是由松散的沙土堆砌而成一般，毫无征兆地开始崩解溃散开来！
那原本坚实的身体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与束缚，化作无数细微的幽蓝色颗粒，纷纷扬扬地四处飘洒开来。眨眼之间那些沙尘状的物质便迅速弥漫整个书房，将一切都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幽蓝色薄雾之中。
墨云表情淡漠的吹了口气，这些幽蓝色的薄雾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稀薄，转瞬之间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只留下空荡荡的书房，寂静无声。
“你也是够倒霉的了，不过，也算你罪有应得吧！虽然暂时弄不死你，但你也别想给我添乱了，大时钟我就收下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以后也别惦记了。”
说完这句话，墨云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卡尔的书房，卡尔现在确实是杀不死，但摧毁他的幻体，将他从现实宇宙中驱逐出去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虚空之中，有一道模糊的影子正隔着无法跨越的维度，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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