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新年一吻

宸佑殿。

司怀铮回来，于正殿厅里见着一幅灯下斗棋图。

山栀跟碧玉在斗。

人很少，只有山栀，碧玉，福顺，紫珞。

今晚皇宫无宫宴，各主子的宫殿也没欢聚的，虽然嘉和帝没有禁止大家自行欢庆，但没人跟皇上对着来。

所以宸佑殿也是早早散了。

他们几个老人是一边等着司怀铮回来，一边小打小闹下盘棋。

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子时未过，居然等回了主子。

见他回来，其他人很自觉地散开。

山栀棋也不收，抬头看向司怀铮。

“回来得，挺早。”

“嗯，他没留人，全都散了。”

山栀起身说去给他端团子来，一边心里嘀咕，皇上的真爱果然是曹吉。

司怀铮见她脚步轻快，从太元殿带出的压抑，随之消散。

大周除夕夜的团子，其实是汤圆。

只是多没有馅儿，或者揉了点糖进去，可山栀偏爱咸口，于是揉了大团子，包了干笋丁肉粒的菜馅。

碗里大小不一的团子端来，半个拳头大的一个是咸口菜馅，拇指大丁点的是实心团子有九个，个头对比有些趣味。

山栀放他面前：“吃吧，十全十美迎新年。”

“你吃了吗？”

“嗯，我们都吃了，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最大的，是我亲手团的，吃吃看。”

司怀铮当然是喜欢的，一勺子先把几个小的收进了嘴巴，才慢慢吃大个的。

一口下去，汤匙舀不住，又落回汤里，汤面飘起了油沫，他看着一大肚的肉馅团子，眼尾都含了情。

最后几口，把汤都喝光了。

除夕的仪式感完成，山栀很满意。

两人回了房。

司怀铮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绢封，拉着山栀坐椅子上。

然后从绢封里拿出一根红绳。

“这是我亲手编的，愿山栀岁岁平安。”

山栀眼冒欣喜，乖乖伸手让他帮带：

“你怎么会这个，什么时候学的？再说了，什么时候悄悄编的，我都没发现。”

司怀铮慢条斯理磨着扣眼：“山栀问题好多，我先回答哪一个？”

山栀看着他嘚瑟欠抽的表情，哼唧两声，不理他。

绳子不粗不细，不大不小，扣绳端是两个小小的红色石头，乍看有些粗糙，细看又是温润的，小巧不碍事，山栀很喜欢。

司怀铮见她满意，笑意加大，好似前阵子的不好情绪彻底消散，真的迎来一年新生。

“山栀，我十五了。”

“嗯嗯，你长大了，懂事了。不过我没给你准备其他的，怎么办？”

司怀铮心想，有她亲手做的菜团就够了。又觉着，确实不太够，凑上去，眼睛如同旋涡，吸引着山栀全部注意力。

他声音带着笑，又轻又慢，“那我自己取了？”

山栀眨眨眼，没听懂。

然后，司怀铮两只手掌捧住了她的脸，头快速一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新年好。”

一触即离。

拜年的礼尚往来习惯作祟，山栀回了句，“新年好。”

在山栀手掌覆上自己额头前，司怀铮已经笑着往床边走，只留给山栀一个不急不慢的背影。

山栀对着那背影，终究没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司怀铮也猜山栀会睡不着，会半夜爬起来揍自己，或者过来说话。

但意外的，她睡着了。

她的大脑有自己的想法。

-

元宵一过。

安王没有请来老神医。

他亲自带着精锐进山，药王谷没为难，允许安王带一人进了谷。

待安王说明来意，却被告知，老神医云游去了。

并告知了一个噩耗。

即使老神医在，墨渊藤已经损伤了肾脏，也是难以救回。

只能听天命。

不是看能否自愈，只是看能拖着活一月、一年、三年，还是五年。

帝王生死，安王不敢编造任何字句。

将从谷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嘉和帝。

嘉和帝把自己关了大半天，连曹吉都不知道他状态。

重新开门见人，嘉和帝做的第一件事：加速太后的病症，太后很快会无法自己进食。

太后病重的书信已经北往边关，镇北将军白齐钧的反应不论是何种，嘉和帝都不怕。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他甚至期待白齐钧造反，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把所有相关人等，杀得一个不剩。

有一件事，出乎嘉和帝和太妃的预料。

那句所谓的“支持四皇子的人多，何不顺势而为”大错特错。

嘉和帝没料到，年一过，支持六皇子的人已经具备了压倒性优势。

原来支持四皇子的人，有不少人，就差明说四皇子定然知道赵家所谋。

多疑多虑的嘉和帝，又迟疑了。

于是，有人急了。

人只有耐得住性子，什么都不做，才不会露出马脚。

一旦行动，总有蛛丝马迹。

勤王一案结束，陈府明面上没有直接参与，却也被牵连。

陈文翼的罢免还没定，但却有无限期休息的征兆。

嘉和帝原安排盯着陈府的人已经撤了下去。

可司怀铮安排的人，还在。

是京阳的生面孔，顶级夜哨傅昼、夏海，忙完了其他事，最近还在天天喝北风，守着呢。

于是，守到了一个嬷嬷从后门进府。

后又尾随，看到她进了宫。

夏海擅描，她的模样被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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