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包子的作用
几天后，是重九。
嘉和帝出皇宫到祈园祭天，皇子重臣等伴驾。
这一次公开活动，最受瞩目的是二皇子司怀瑾，小小年纪已见爽朗清举，一段祭词可圈可点。
虽是经过礼部润色，但依旧让嘉和帝龙颜大悦。
溢美之词再次，一波接一波。
司怀铮依旧是背景板，但背景板也有类别。
有人无意间瞥见，发现几个月没见，三殿下居然长高了不少，再不见一点瘦弱，足足比旁边的四殿下高出一截。
平肩挺背，明眸皓齿。
虽长得更像生母却不显女气，竟是这般的俊美绝伦。
然而，这终究只是惊鸿一瞥，回宫后，司怀铮再次于西院、学院、武场之间，三点一线往返。
被诸人遗忘到脑后。
-
立冬后，天气一天天看着变冷，日间还是艳阳高照，蓝天远阔。
这天没风，贤妃午后在院子里晒太阳。
突然问玉珀：“那只猫，现在怎样了？”
玉珀哪里知道，她都没想到，贤妃还能记起那只猫。
“奴婢差人去问问，看这时间，估计还养着呢？”
“让那丫头抱来给本宫看看。”
好巧不巧，山栀出宫了，司怀铮去了武场。
茂海只得安排珍珠抱着猫过去：“如果贤妃娘娘问山栀，就说她被殿下打发她出去了，具体你也不知道。”
珍珠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好在，贤妃没兴趣山栀去了哪里，见是珍珠过来，只问了一句那丫头不在？珍珠点头说是，也没说干嘛去了。
坏在，贤妃把珍珠打发回去，猫留下了。
原话是：“让它陪本宫晒晒太阳。”
司怀铮从武场回来，山栀还没回来。
听说了这件事，没责怪珍珠，“母妃既然出手救了包子，应该是很喜欢了，留下陪她玩玩也可以。”
司怀铮洗澡换了衣服，浅睡一觉，包子还没被送回来。
“公公，我想去正殿一趟。”
茂海闭着眼睛脑子一晃一晃，手指敲了几下桌子，思定。
“也不是不行，去吧。”
司怀铮没带人，就跟在家里溜达一样，捧着东西到了正殿。
上一次来，愿意为他通报的人都没有。
他当空气人这么久，按理大家不会改变态度，偏偏贤妃刚留下了西院的猫。
因此，这次没收到什么阻拦和刁难。
贤妃其实也是刚醒，人休息得好，最近心情也不错，所以让司怀铮进来了。
“参见母妃。”司怀铮捧着一小盒东西，没交给下人。
贤妃扫了一眼，梳子、毛球、棒子，她也养过猫，一看就知道是包子的东西。
“来做什么？”
“珍珠说母妃留下了包子，我送点包子的东西过来。”
贤妃心里有点高兴，傲娇的问：“你是打算把包子给本宫了？”
“那是不能的。”拒绝得很干脆。
贤妃冷哼一声，“那你送这些玩意过来做什么？”
“母妃救过包子，包子肯定也很喜欢母妃，我留包子在这边玩几天。”
贤妃柳眉一挑，杏眼一蹬，眼看着又准备冒火：“这永福宫都是本宫的，它爱在哪儿就在哪儿，轮得到你安排？别忘了，西院也是本宫开恩，赏给你的。”
“母妃恩情，儿臣一直记着。
但是不能让包子乱走的，如果母妃要留它玩几天，可千万让人看好了，不要让它到外面，不然又碰到某人，它可就没命了。”
“她敢！我用你教！”
司怀铮把东西交给旁边一个宫女，那宫女看贤妃脸色不是很确定何意，惴惴不安抱着了。
“那我过几天再来接包子。”
司怀铮走了，步子稳稳当当。
贤妃嫌弃的说：“装腔作势！谄媚！我才不上当。”
柳嬷嬷笑着，给她台阶：“总归是个半大的孩子，愿意把包子留几天，想来是很信任娘娘。这是好事。”
“我用不着他信任。”
“也行，那就不管他，只管包子就行。”
-
山栀回来，知道包子在贤妃那边，没意见。
爱猫人士身边，包子是安全的。
但东殿有意见。
小小的院子里，不刻意隐瞒的话，根本没有秘密。
于鸯知道贤妃把包子留下了，又得知司怀铮主动去了一趟正殿居然没受刁难，大感不妙。
现在伺候的是原来负责端茶送水的婢女，于鸯想过收买她，但她没有对方的把柄，不相信重利诱导就能收到衷心的人。
“梧桐怎么样了？”
“板子的伤已经好多了，说是还有点腿疼，不能久站。”
“那便是无大碍了，让她回来吧，你下去。”
那丫鬟也不是心高的人，没有想过顶替贴身婢女的位置，转头就去跟梧桐把话说了。
梧桐知道她还能回来贴身伺候，眼睛都红了。
于鸯一起红了眼睛，深情感慨。
“我原以为你是稳重的，不想遇到事情只顾着自己大喊大叫，完全没想到会吓到我，我也想过，自此就不要你近身伺候了，省得以后再出什么问题。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竟是日日想你，原来我竟没有只把你当个丫鬟。”
梧桐跪着说自己错了，“您还愿意让奴婢回来伺候您，就是天大的恩赏，奴婢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
“我知道，你说这话，无非是因为父亲让你为我所用，父母兄弟又都在父亲手里。”
梧桐跪着走到于鸯身边，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叩头抓着她裙摆。
“不是的，不单单是这样，我是担心他们，但您从来就没有亏待过我，别的丫鬟总是被打骂，您从来没这么待我，我是一心伺候您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差点害得您伤了孩子，我就算是死也是应当的，可您却还是待我如初，小姐，从今往后，我这条命是您的，无关他人。”
于鸯愣在原地，眼泪也流了下来。
“傻丫头，你不怪我没给你求情就好，害你挨了二十个板子。”
“奴婢说了，那是奴婢活该。奴婢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了。”
“起来吧。事情过去了，我们当往前看，姐姐又见不得我好，故意跟三殿下亲近了呢。”
梧桐抬头，大概是眼泪糊住了脑子，这话她听不懂。
于鸯笑着说：“我也不确定，咱们且看着吧。既然已经入了宫，就不单单的于家的事，父亲安排的事。我们总得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才对得起自己，不是吗？”
梧桐点头，“您想做什么，奴婢都陪着您。”
于鸯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温言软语。
“我啊，当然是想往上走，这样才护得住自己的孩子，护得住身边的人，比如说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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