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六皇子司怀鸣
自从太子出宫，杨统领随便找了个由头，没有继续带司怀铮练功，也算是正中司怀铮下怀。
一整个下午，司怀铮先是听茂海讲解了一通，小睡起来，太阳不烈了，再跟山栀一起练武。
几天磨合，山栀自认为能熟练使用黑龙，但离游刃有余还有点距离。
而且刚开始用这么重的武器，为了保护手腕，更为了保护师父说的被师兄震伤的心脉，山栀每天逐步适应每天多加一点时间。
这不，刚剑风簌簌耍了一通，山栀又把她搁一边了，开始了体能和拳脚训练。
山栀以前靠的拳脚加热武器，现在热武器变成了冷兵器，无论如何是不能把拳脚功夫给丢了。
司怀铮每天练武的时间，比山栀少，进度不一样。
时不时投来艳羡的目光。
他的羡慕之色越明显，山栀越嘚瑟，拿出了表演的劲头，双腿点勾踢踩踏，木桩砰砰作响。
司怀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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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于鸯怎么想的，又或者是贤妃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后来一阵子，于鸯没有再上门。
山栀心里默默给贤妃点了一个赞，不是个色厉内荏外表嚣张内里草包的人，不错不错。
日子一晃，来到了三月二十，正是这天春日宴。
皇后坐镇淑妃操办鸯美人协同的一场宴会。
因为今年的春日宴在皇后眼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要，自然全程关注。
淑妃老熟手了，正常。
只不过于鸯能协同帮着打下手，算是莫大的荣耀，宴会还没开始，她便已经出尽了风头。
山栀之前心心念念，这一天是一定要去看热闹的。
但是，她忘了。
然后没人提醒她。
因为西殿没人去，司怀铮是个小屁孩。
而永福宫，贤妃预产期就在这个月，自然是不会出去蹦跶。
于是！她忘了！
是珍珠从食堂回来，带回来午后的一些精彩消息，山栀才意识到，居然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错过了。
现在过去，都已经快散场了。
山栀只能听珍珠转述了几嘴信息。
什么苏家嫡女色艺双绝，赢得满堂彩。
又猜测二皇子一首八句诗引来多少芳心暗许。
还有那作为全场的焦点太子殿下，是如何英武朗健、姿态卓然、气质高贵。
参加宴会的小姐们，如何一个赛一个的美过天仙……
要说什么地方的人聊八卦最多，最精彩，还得是配房里，那些在春日宴上刚干完了活的宫人们。
山栀带着错过了现场观看的惋惜心情，饭后散步溜到了这边，果然听了个大饱。
聊得最热火的两个话题。
一是于家三小姐在宴会上失踪了半个时辰，作为姐姐的鸯美人差点急哭，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御史家的公子带了回来，说是在小花园迷了路。
“得亏是时公子送回来的，不然可说不清了。”
“我瞧着鸯美人都那样了，于三小姐还是冷冰冰的样子，果然是贤妃的嫡亲妹妹。”
“要我说，于三小姐就没错，不就是宴会上去方便下，晚回来了些，鸯美人不找，谁知道那会少了个人。”
“就是，无端的让人误会，我离淑妃近，淑妃脸都黑了。”
“淑妃脸黑不打紧，皇后没生气，就不至于真的扰了宴会。”
“皇后当然高兴，她可是额外又赏了贺小姐一支珠钗。”
屋子里的声音低了下去，山栀还是能勉强听到，她们在猜皇后是不是属意这贺小姐当太子妃。
又听了几句，山栀在屋顶伸了个懒腰。
今日份消食消遣完毕，回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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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这天之后，连续几天碧空如洗。
随后天幕像是破了无数个洞，连日的瓢泼大雨。
空气里弥漫着水冲泥巴的味道，闻着以为是冲洗后的干净气味，出门看见的其实是泥巴点点。
山栀不再去后院练习，一连好几天在屋内，站桩打坐练气，还有撸包子。
这天，雨越下越大，伴随着雷声阵阵。
包子娇娇的叫声多了几分粗粝，像没有看客时释放自我的渣猫。
养它的人自然知道，包子这是急躁了。
一声一声的叫，叫声穿破雷声，不止不休。
山栀一开始以为它被雷声吓到了，但不是。
它根本不让人安抚，到处乱转，走来走去。
爪子呱呱刨门，要出去。
屋外下着大雨，怎么可能让它出门。
不久后，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贤妃要生了。
又一个雷声破空。
山栀不可思议的看着包子：“你能预感到？担心你贤妃娘娘吗？别担心，一屋子的人守着她呢。”
包子再乖，山栀也不可能抱它过去，让珍珠看好。
她跟司怀铮，是要过去的。
西殿是永福宫的一部分，就算不能进内室，作为孝顺的“儿子”，司怀铮理应在外候着。
而山栀，是贴身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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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即使电闪雷鸣，候在外间的人也能听到里面依旧在惨叫。
“啊！！！”
贤妃的身体像一只虾子绷直，额头青筋暴起，一阵过后头再次落回高枕。
“他怎么还不出来！嬷嬷，我要疼死了！”
柳嬷嬷任由自己的手被贤妃抓得生疼，“娘娘别急，这会儿先歇口气。”
“玉珀，参汤。”
刚喝进去一口汤，贤妃又听见稳婆催命般的声音，“娘娘用力”。
“别怕，胎位是正的，只是有一点点偏，娘娘，奴婢还得再压几下右边，您忍忍。”
稳婆说完，自动屏蔽耳边的尖叫和外边的电闪雷鸣，用力按压贤妃的肚子。
柳嬷嬷不忍别开头。
“啊！别按啦！求你……别按了，让他自己出来，我用力就是……啊！”
稳婆不管贤妃说什么，只管手下不停，水已经流了，她们轻易就能摸出腹中小孩的头位。
“娘娘再忍忍，快好了。”
稳婆双手上下错位，把高高隆起的肚子用力一拧。
贤妃痛得再次弹起，张大嘴巴，却什么都发不出来，等这一阵能把她撕裂的疼痛轻松一点……
“可以了，快，给娘娘换根参。”
“娘娘，张嘴……咬着。”
屋外，众人紧张得呼吸都变轻了。
贤妃声音消失的那一会，嘉和帝腾的起身，直接就要往里走。
被太监宫女拦着。
“啊！”
终于，贤妃又开始喊了。
外面除了帝后，都是永福宫的人，产前贤妃下令不给于鸯进来，所以基本都是真心为贤妃担忧的人。
见恢复了闹腾，大家都松了口气，虽然听着揪心，有动静就好。
“再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贤妃咬牙切齿，边哭边喊。
刚撩完狠话没多久，屋内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贤妃死命撑着不闭眼，疲惫虚弱的喊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生怕别人听不见。
“娘娘放心，包好了马上给您看。您受累了，是皇子，六皇子。”
贤妃哭了，柳嬷嬷知道她眼里的焦急和不安：
“别担心，他很健康。”
没一会，稳婆抱了六皇子过来。
贤妃看了一眼，又哭又笑。
“都说刚出生会丑，却没想丑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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